此时,北学棋院的棋师们在院长的棋院斋室里急得来回踱步。
其中一位棋师道。
“院长,您就出面同林棋师说说,让他降一些难度,不然,今年我们北学棋院的脸面又该置于何处?”
本来因北学棋院垫底,年年报考北学棋院的人数就是四院最少的,其考生资质相对于其他三院而言,确实逊色一筹,今年又遇上了东学棋院的林棋师,在他手下通过院考的难度,在东学棋院都能排上前三。
可以推论,今年北学棋院能过的考生人数定然要比往年少非常之多。
其他三大棋院指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们北学棋院的考生资质不如他们其他三大棋院。
况且……
另一个棋师也道。
“若是通过的棋手甚少,更会影响这一届的山海棋赛,说不准就有些蒙尘珠玉落选,要知,这些蒙尘珠玉稍加引导,兴许能成为今年的黑马棋手。”
“院长……”
北学棋院院长似是被念叨得有些烦了,眉心微蹙,但开口却是和善。
“不妥,棋道乃君子之道,我们北学棋院是为京师四大棋院之一,当作棋界表率,以此传承棋界精神,况且,北学棋院亦不是第一次如此没有脸面了。”
北学棋院的院长说的淡然,而在场棋师却微有沉默。
是也,他们北学棋院垫底这些年,哪年又算有过脸面。
北学棋院院长又道。
“在场诸位棋师皆为棋道高手,便知真正厉害的棋手,并不会因为今日是下玉子棋还是石子棋而影响发挥,如若是真正的珠玉,又怎会落选。”
棋师们的沉默更长了一些,过了会,才一个个听话地点点头。
“院长您说的是。”
而站在门外听了一耳朵的东学棋院的林棋师摸了一把胡子,心想。
早闻北学棋院是一群老实愚直,眼里只有棋的棋手,看来确同传闻一般。
想着先前北学棋院院长说的君子之棋。
林棋师心道。
既如此,他便不给北学棋院加难度了。
四大棋院彼此竞争,各个棋院的考官去往别的棋院,自然都希望对方棋院能少录取一些高手,林棋师本也打着这样的目的,打算偷偷再加一些难度,但方才听了北学棋院院长的话,倒颇有几分自己欺负老实人的感觉,也就打消了念头。
但林棋师也不会降低难度,他有自己的棋道原则,只拿出本来要给东学棋院考生准备的——
【五路残局】
这是他精心了研究一年,专为四大棋院院考准备的考题。
便是由林棋师布下一局残局,这残局经过他一年的不断改良研究后,确定只有五种解法。
而这五种解法又对应着五个品级的棋力水平。
分别为金级解法,银级解法,铜级解法,铁级解法,木级解法。
其中金级解法最佳,对应一品棋手棋力。
银级解法对应二品棋手棋力,铜级解法对应三品棋手棋力,铁级解法对应四品棋手棋力。
而木级解法,对应着五品棋手棋力。
但因为本是针对东学棋院考生的考核,林棋师做了提升,其木级解法的棋力水平,该是等同于上等五品棋手,也就是五品棋手里最佳的一批。
不过,就连最差的木级解法,林棋师也不觉得北学棋院有多少人能琢磨出来。
就这样在院考时期,便为他们东学棋院筛选掉不少对手,林棋师心情甚好。
而等林棋师的残局图被拓印分发到各个考场的考生手里后,这群北学棋院的考生心情可是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