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光福不同,在刘光中大发雷霆时,他还曾试图劝解,因此二大爷和二大妈对他并没有太多戒心。
他们将手中的自行车小心翼翼地放下。
刘光福从口袋里拿出大院的钥匙,用最轻微的动作打开了锁。
自然地,为了以防万一,两兄弟还带了些润滑油。
是从厂里带出来的。
这种东西随处可见,也不值钱,随便取一些也没人会注意。
刘光中从口袋里取出润滑油,滴了几滴到院子大门的转轴上。
这是为了避免开门时发出声响,惊醒别人。
想到这里,刘光中还用手抹了抹转轴,确保大门转动顺畅后,向刘光福竖起了大拇指。
刘光福收到信号,轻轻推开院子的大门——
果然,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大门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兄弟俩相视一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兴奋与期待。
事情看来成功了!
两人迅速重新抬起那辆永久17,向外走去。
走出几十米后,他们放下车,准备回去再搬另一辆
何雨水偷偷溜进了何雨顺的房间。
由于停放自行车的院子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所以何雨水开门的声音完全传不到那边。
进屋后,何雨水轻轻走到床边,用手推了推何雨顺。
何雨顺刚躺下不久,正在看资料,被何雨水一推,立刻清醒过来。
“谁?”
何雨顺警觉地醒来,同时迅速抓住何雨水的手腕,将其按在床上。
何雨水疼得咬牙,但又担心小偷逃跑,只能发出轻轻的一声闷哼——
“哥,是我,雨水。”
何雨水尽力压低声音,但还是能听出因疼痛而抽气的声音。
“雨水?”
何雨顺听见妹妹的声音立刻松开了手,心中暗自懊恼刚才下手太重,原来是何雨水来了。
深夜来访必有急事,他疑惑地问:“这么晚找我,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急切地说:“哥,有贼偷咱家自行车!”
何雨顺瞬间清醒,迅速穿好衣服,示意妹妹跟上。
他叮嘱道:“别出声,我们悄悄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院子,借着月光发现一辆自行车已被推走。
何雨水心急如焚,这车可是家里大半年的积蓄。
何雨顺安抚她说:“别慌,小偷可能还会回来取第二辆。”
等待片刻,始终无人出现。
何雨水终于按捺不住,焦虑地拉扯他的衣角。
恰在此时,院子大门处闪过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剩余的那辆凤凰18自行车旁。
这是刚把一辆永久17搬走的刘光中和刘光福兄弟。
两人刚搬完一辆车,此刻已觉疲惫,便在自行车边稍作歇息。
刘光中擦了把汗,望着天边的月色,咧嘴轻笑。
“哥,等会儿咱们先把零件拆了,再把车轮送回去。
明早咱早点起来,看看何家兄弟啥反应。”
刘光福嘴角微扬,心中亦感畅快。
这些年来,他对何雨顺心生羡慕却也自惭形秽。
何雨顺不仅仪表堂堂,工作出色,连厂里的女同事都对他青睐有加,就连广播员于海棠也对他倾心。
这让刘光福既嫉妒又无奈。
如今能让他碰钉子,真是莫大的满足。
两人稍作休整后,开始动手搬另一辆车。
正当他们刚抬起车子时,旁边忽然闪出两道人影。
其中矮小的一位高声怒喝:“住手!别动!”
与此同时,另一人迅速朝走在前面的刘光中扑去,挥拳直击他的面门。
这一拳本可避开。
自幼与院外混混交手的刘光中,在格斗技巧上虽不及何雨顺,但躲避如此简单的一击绰绰有余。
然而,他因做贼心虚,早已忐忑不安,突闻那震耳欲聋的喝声,顿时慌了神。
于是,何雨顺的拳头毫无偏差地砸在他的脸上。
不错,那声如炸雷般的呼喊正是出自何雨水之口。
起初,何雨水见二人进入院子便想上前阻止,却被何雨顺拦住。
“他们是贼,若携带凶器则十分危险。
等他们动手搬车时腾不开手,你喊抓贼,我去制服他们。”
何雨水这时才意识到自家二哥确实细心。
若此刻贸然冲出,那两个贼双手完好,无论是逃跑还是反击都会更占优势。
然而一旦搬起自行车,不仅难以逃脱,也无法还击。
果然,当刘光中、刘光福兄弟俩刚搬动自行车时,二人迅速现身。
依照何雨顺的计划行动。
那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两人愣住。
何雨顺抓住时机,一拳击倒刘光中后,转身迅速来到刘光福面前,一拳命中腹部,使其立即失去反抗能力。
刘光中勉强恢复意识想要逃走,却又被解决掉刘光福的何雨顺一脚踢飞,摔出几米远。
看来他的肚皮可能已经擦破。
见两名盗贼已被制服,何雨水使尽全力大喊:“抓——贼——啦——!”
随着这一声呼喊,院子里的灯光全部亮起。
住户们揉着眼睛,纷纷抱怨着走出来。
“哪有贼?”
何雨柱最先从屋里冲出,只穿着背心和拖鞋,显然十分焦急。
毕竟他新买了一辆自行车,担心晚上遭窃,听到妹妹的喊声便立刻赶来。
看到何雨水,他急忙走到她身旁。
“妹妹,贼在哪?”
何雨水指向地上的两人:“就在这儿。”
除了何雨柱之外,中院的二大爷、前院的三大爷以及后院的一大爷也闻讯赶到。
连秦淮茹和娄晓娥也加入围观。
“贼在哪?贼在哪?”
三大爷一脸担忧挤进人群。
要说谁最怕贼,非三大爷莫属。
他平时节俭吝啬,被人称作铁公鸡,就是为了存钱。
要是这些辛苦攒下的积蓄被偷走,他肯定受不了。
“贼就在那儿躺着呢。”
何雨顺镇定地开口。
他轻轻拍了拍手,刚才的几拳让他感到有些疼痛。
“他们偷的是咱们的车,不是您老人家的东西。”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何雨顺仍不忘调侃三大爷几句。
就在此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动了所有人。
“我的车呢?!”
原来,何雨柱刚才出门时并未看清情况。
现在看清楚了,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顿时情绪失控。
这辆车可是他准备用来跟冉老师约会用的,丢了岂不是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怎能不急?
幸好,何雨顺来到哥哥身边,轻咳一声。
“哥,别急,小偷已经被抓住了,车应该就在附近,问清楚就行。”
说着,他上前想把两人翻过来。
之前何雨顺动手时,两人一直是脸朝下趴着的。
因此,院子里的人暂时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偷是谁。
“操,咱们大院竟然进了贼,这事必须好好处理!”
二大爷忽然站出来表态。
大家明白,这位二大爷想要表现一番领导者的威严。
果然,他站出来发表长篇大论:“盗窃行为令人羞耻!咱们街坊邻里一向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如今却出了两个贼,必须严肃处理!”
二大爷说完后,背着手,为自己能说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而得意。
这是他从报纸上看到的句子,觉得很棒,就记住了,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
说完,他站在人群里等着何雨顺揭露小偷身份,摆出一副严厉惩治的态度。
听罢他的话,一大爷也开口了。
“二大爷说得对,咱们乡里乡亲一向互相信任,可短短时间竟发生两起类似事件,实在让人痛心。”
昔日旧事浮现,秦淮茹心绪难平。
她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内心满是不安。
上次棒梗因偷鸡被捕入少管所的事,总让她隐隐作痛。
忽然,何雨顺走近,打算查看两人的真容。
人群中,二大爷仔细端详,总觉得二人似曾相识,心中疑惑渐生。
他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记忆深处藏着那两张面孔。
与此同时,刘氏兄弟躺在地上,听到四周乡亲议论,深知无颜见人,便倔强地不肯抬头。
何雨顺尝试翻转他们,却发现二人仍保持抗拒的姿态。
“有意思,还挺有骨气。”何雨顺微微一笑,手上加重力道。
若惧怕羞耻,当初何必行窃?如今被捉,又怎会因丢脸而恐慌?这岂非自相矛盾?
做贼本就缺乏骨气。
说着,何雨顺已将刘光中翻转过来。
看到他的脸后,何雨顺略显惊讶。
难怪背影看着熟悉,原来真是认识之人。
不仅他如此,围观的众人也皆露出惊异之色。
这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刘光中。
这也解释了为何大家对他们的背影感到熟悉的缘故。
这般想着,众人的视线转向另一人。
既此人是刘光中,那另一个必是其弟刘光福无疑。
这对兄弟,自幼顽皮便常在一起,无论何事都形影不离,连分家产时也一同闹腾。
因此,如今作贼也是一同干的?
何雨顺站起,走向另一人,蹲下将其翻过身来。
嘿。
果然是刘光福那小子。
此刻,他像只地鼠般,拼命将脸埋进土里,仿佛不愿让人看清。
这有何意义?
毫无意义,众人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是他俩?”
“我见他兄弟平日不甚安分,犯此错也是惯性使然 ”
“别说了,瞧瞧二大爷的脸色。”
人群中细心者察觉到二大爷惨白如纸的脸色,急忙拉了拉身边人,示意噤声。
经此提醒,众人果然不再盯着刘光中、刘光福兄弟,而是齐刷刷看向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