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脑袋嗡嗡的，龙纹里的力量跟烧开的水似的，在血管里乱冲。
系统在他脑子里喊：“检测到武神残魂共鸣——孙武兵策、关羽刀意，融不融？”他瞅着程雪脸上的血道子，血滴到战术腰带上，还溅出点火星。
“融！”他咬着牙说，嘴里都尝到铁锈味了。
岳家枪杆上的龙鳞“唰”地全立起来，闪着金红的光，像岳飞枪魂里的忠骨，往他意识深处钻。
“小武小心！”苏雨欣带着哭腔喊。
她玄铁令上的蓝光暗了一下，着急道：“神纹漩涡吸直播信号呢！热度值往下掉！”
林小武没回头，瞅见空气里的光点，那是观众刷礼物的数据流，被龙纹卷成了漩涡。
程雪踹翻的傀儡残骸里，暗红神纹还在乱动，像被踩了尾巴的蛇，往地面缝里钻。
“掉就掉！”他小声说，手指按在枪身的青龙纹上，“老子不要热度，得让东岛那帮孙子知道，咱华夏神纹能杀人，还能镇魂！”
话音刚落，枪尖“啾啾”响了两声。
一声像兵器划破云彩，带着一股杀气；一声像战鼓响，还有赤兔马的叫声。
林小武眼前闪过俩虚影：一个穿葛衣的老头拿着竹简，身上落满星星；一个红脸长胡子的将军提着青龙刀，刀上还有月光。
“孙武！关圣！”他喊了出来，握枪的手青筋都爆起来了。
岳家枪和唐婉的刀气都抖了起来。
唐婉正砍最后一个傀儡，刀光本来青红相间，这会儿分出阴阳，青的更暗，红的更亮，在半空转成个太极图。
“小虫子也敢用神纹？”一个难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小武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转头看见程雪眼睛瞪大，她正盯着天花板，上面爬满暗红神纹，顺着电线、通风管往下流，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虚影，眼睛冒着火，盯着太极图。
“是川上拓！”程雪吼一嗓子，战术腰带的电磁手铐“啪”地断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扯下警徽，警徽在龙纹光里发冷光，喊：“小武！低头！”
林小武赶紧弯腰，程雪的手按在他胸口。
警徽先是凉凉的，接着烫得要命。
直播间弹幕刷疯了：“警徽发光啦！”“金色光柱！”林小武感觉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警徽钻进身体，把乱翻的龙纹给稳住了。
系统提示音不那么刺耳了，说：“检测到官方意志锚点——警徽认证，神纹融合进度到92%。”
“程队你疯啦？”唐婉的刀光乱了一下，“警徽是武者禁忌，会被神纹反噬！”
“我是警察。”程雪喘着气，额头冒汗，但眼睛亮闪闪的，“啥禁忌，得看谁用。师傅教我戴警徽时说，这玩意儿能镇邪。东岛那破图腾也算神？”
青龙虚影尖叫一声，尾巴扫过来。
太极图转得更快了，阴阳鱼眼分别射出两道光，阳眼是孙武的竹简虚影，阴眼是关羽的刀影。
林小武感觉识海深处“咔”地一声合上了，岳家枪突然轻得像根羽毛，可枪尖重得能压塌天。
他手腕一抖，枪尖戳向青龙咽喉。
“叮——”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朵疼。
青龙虚影被戳出个洞，暗红神纹顺着枪杆往上爬，像蛇缠树。
林小武咬牙硬撑，听见苏雨欣尖叫：“别让神纹碰地面！快——”后面的话被龙吟盖住了。
林小武一低头，看见地上裂了好多缝，暗红神纹顺着缝往下钻，缝里泛着蓝光，跟苏雨欣玄铁令上的一样。
苏雨欣尖叫：“别让神纹碰地面！玄铁门祖地在三十里外，他们想通过地脉把邪祟引到祖祠！”她玄铁令上的蓝光炸开，在掌心形成个小漩涡，“我的令在吸那些鬼东西！”
林小武眼睛瞪大，看见暗红神纹顺着缝爬得更快了，像长了牙似的啃着地面下的黄土，那可是连着玄铁门祖地的地脉。
程雪按在他胸口的手还烫着，警徽的凉意慢慢没了，她呼吸越来越急，说：“小武...我撑不住了。”
“撑住！”林小武抓住程雪的手腕，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飞快。
唐婉的刀光像流星一样劈下来，“当”的一声砍断青龙虚影的尾巴，神纹碎片溅到她肩膀上，烧出个黑窟窿，喊：“小武！用岳家枪第十式！破阵回龙！”
“第十式？”林小武脑袋又嗡嗡了。
他想起系统解锁传承时的画面，老卒在演武场用树枝画地，说这式是岳帅破拐子马的杀招，得“枪引龙气，刀断敌魂”。
这会儿唐婉的刀光转成阴阳鱼，阴鱼是关羽刀意的火，阳鱼是孙武兵策的光，正符合枪式的引子。
“接着！”唐婉一甩腕，把刀扔过来。
青龙偃月刀的虚影从刀身里冲出来，刀背砸在岳家枪杆上。
林小武感觉一股热流顺着枪柄钻进肚子，龙纹里的力量有了方向，顺着经脉往指尖跑。
他大喝一声，枪尖挑起个金红光圈，喊：“破阵回龙！”
地面的缝“刺啦刺啦”响，暗红神纹像被烫着的蛇，往缝里缩，可林小武的枪尖追上去了。
金红光圈扫过，神纹冒烟，滋滋响。
唐婉的刀光裹上来，阴阳鱼眼咬住神纹首尾，“咔嚓”一声，把神纹绞碎了。
“好！”苏雨欣的玄铁令爆发出蓝光，把神纹碎片全吸进去，“祖地那边感应弱了！小武你——”
系统提示音突然“滋啦”响两声，然后没声了。
林小武脑子里白光一闪，系统机械音带着杂音：“警告！检测到更高维度入侵——东岛武神残魂苏醒，还有3分钟。”
“啥？”程雪差点摔倒，扶住墙，警徽在她手心烙出个红印，“东岛还有武神残魂？”
唐婉的刀掉在地上，她盯着窗外，眼睛里映出个大阴影，天边浮起个巨型虚影，铠甲闪着冷光，手里的狼牙棒比三层楼还高。
那虚影脸被黑雾挡着，但林小武能感觉到有双眼睛盯着他。
“是...东岛的武神？”苏雨欣声音发抖，玄铁令在她手里直晃，“我爷爷说东岛人偷了咱们的武神传承，用活人炼出邪祟武神。这虚影比普通残魂大十倍！”
林小武后背冒冷汗，龙纹里的力量跟疯了似的，在血管里乱撞。
他听见系统倒计时：“2分50秒...2分49秒...” 程雪扯了扯他衣角，脸白得像纸，但眼睛发亮，说：“小武，我包里有肾上腺素。”她指了指墙角的战术包，“打一针能撑十分钟。”
“程队你——”唐婉刚开口，被程雪瞪了一眼。
程雪扯了扯警徽，说：“我是警察，保护市民是本分。再说了，要是今天栽这儿，局里那帮老家伙得念叨我一辈子，说程雪连个外卖员都护不住。”
林小武捡起唐婉的刀，塞回她手里，说：“唐姐，你护着苏雨欣和程队。这尊邪祟，我来收拾。”
“收拾？”唐婉把刀插到地上，刀嗡嗡响，“小武你当这是拆快递呢？那虚影至少武尊境！”
“我有岳武穆的枪，关云长的刀，孙武子的策。”林小武摸摸胸口的龙纹，那还有程雪警徽的余温，“咱华夏的武神残魂，还怕啥歪门邪道？”
系统倒计时到“1分30秒”，天际的虚影动了。
它举起狼牙棒，把云层砸出个洞，阳光照在虚影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林小武感觉地面在晃，那是虚影的力量压塌空间。
程雪塞给他一个东西——她的警徽，还带着体温。
“拿着。”程雪喘着气，“刚才用警徽镇神纹时，我听见师傅说，警徽是万家灯火的光。你带着它，邪祟不敢近身。”
林小武把警徽塞进领口，贴着心脏。
龙纹“啾”地叫了一声，金红光裹着警徽的银光，在他身上形成一层透明甲胄。
唐婉的刀光变大，阴阳鱼眼咬住他的枪和甲胄，喊：“小武！那虚影弱点在眉心！”
“知道了！”林小武握紧岳家枪，枪尖指着天边。
龙纹里的力量像决堤的水，顺着枪杆涌出去，在半空变成一条金红巨龙。
巨龙张嘴一吼，那声音震天响。
天际的虚影尖叫一声，狼牙棒砸下来，把体育馆玻璃全震碎了。
林小武的龙纹甲胄咔咔响，但枪尖没动。
“轰——”龙和狼牙棒在半空撞上了。
林小武虎口裂开，血溅在枪杆上，金红光更亮了。
系统倒计时到“30秒”，他看清虚影眉心有团暗红神纹，跟地面缝里的一样。
“给老子破！”岳家枪像箭一样，穿过龙和狼牙棒的余波，扎进虚影眉心的神纹里。
金红光炸开，林小武听见好多人喊，直播间弹幕在他脑子里刷：“外卖侠加油！”“华夏武神必胜！”“程队的警徽在发光！”
虚影尖叫着开始碎了。
林小武的枪杆断成两截，但他的龙纹甲胄还在，警徽银光还在，唐婉刀光还在，苏雨欣玄铁令蓝光还在。
“倒计时结束。”系统提示音又响了，“东岛武神残魂...已击溃？”
“击溃个屁！”唐婉指着体育馆穹顶。
林小武一抬头，看见穹顶被踩出个大洞，碎玻璃像下雨一样落下来，一个穿墨绿和服的男人踩着碎片往下掉，眼睛像蛇，嘴咧得老大，说：“中国武者？不过是东岛神念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