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您不是想让雷功去对付程平吗?如果雷功真把程平给做了,那以后谁来收拾雷功呢?”
“程平嘛,对我们来说确实有点棘手,但在蒋先生眼里,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山鸡咧着嘴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对蒋天生说:“蒋先生,下次有行动,一定要带上我们哥俩!我们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也不是吃素的,总不能一直白占您的便宜吧!”
这两人你一嘴我一舌,说得蒋天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问号,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问:“雷功……没了?”
“蒋先生,您还跟我们装什么呀?外面都传遍了!”
山鸡皱着眉,一脸不高兴地说。
“放心吧,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愿意,这种小事还用得着瞒着我们吗?”
陈浩南比较冷静,他看蒋天生的惊讶不像是装的,迟疑地问:“蒋先生,难道雷功不是您干的?”
蒋天生真是哭笑不得,他本想借雷功的手对付程平,现在这莫名其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就算闹翻了也没真动手,而且他给程平留的余地可是整个势力都能拿走呢。
雷功肯定也看出他的心思了,不然昨天晚上怎么着都会带人来大闹一场的。
两边心里都明镜似的,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说雷功死了?这谣言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蒋天生否认之后,陈浩南和山鸡都是一头雾水。
陈浩南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摊在桌子上,指着头条说:“蒋先生,要是这事真不是您干的,那报纸上怎么会有您的名字呢?”
蒋天生气得脸都快绿了,他为了手下出头,一怒之下杀了三联帮的老大雷功!
丁瑶要继承雷功的遗志,争当老大,替雷功报仇!看着报纸上那加粗的大标题,蒋天生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造谣!纯粹的造谣!
“丁瑶!”蒋天生瞪着报纸上的照片,牙咬得咯咯响,声音冷得能结冰,“你们惹上这麻烦,都是丁瑶害的,雷功一死她就最蹦跶!”
“这事背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陈浩南和山鸡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在他们看来,丁瑶就是个普通女人,还经常被人欺负的那种,怎么跟三联帮扯上关系就已经让他们够疑惑的了。
难道这女人真的是幕后黑手?
他俩打死都不信。
“蒋先生,这可能是个误会,丁瑶可能是被人给耍了。”
山鸡干笑着给丁瑶开脱。
“就她那性格,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
他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没声了。
“又犯迷糊了吧?”蒋天生冷笑一声,警告他俩,“要不是你当时被靓坤送来的那几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迷了心窍,怎么会给人可乘之机,把你的女朋友送到浩南床上?”
“性格?你们才认识这女人几天,就敢给她打包票?早晚得让你们自己的愚蠢给害死!”
蒋天生提起旧账,让两人有点尴尬,都不好意思看对方。
陈浩南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蒋先生,我去查查她吧,这事既然不是您干的,那就最好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对!”山鸡赶紧跟上,“要是真像蒋先生说的,丁瑶步步算计,想把锅甩到您头上,那后面可能还有招儿呢……”
蒋天生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也在担心这个。
“行,这事必须查清楚,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
东星那边。
“骆哥,你找我来干什么?”
乌鸦摇摇晃晃地进来了,身上还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那是之前跟陈浩南打架留下的。
骆驼冷冷地瞪了乌鸦一眼,声音低沉:“你这伤怎么回事?”
“跟一个小混混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乌鸦挥挥手,满不在乎。
“没什么大不了?”骆驼直接把茶杯砸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吓人。
“你到底干什么了,心里跟明镜似的!”
乌鸦犹豫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层阴霾:“骆哥,这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看到乌鸦到现在还在装蒜,骆驼气得直咬牙。
“你没事招惹陈浩南干什么?还砍了他一个兄弟?!”
乌鸦皱着眉头,不满地说:“就这么丁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听说雷功想对付程平,我打算去探听点消息,谁承想那陈浩南不识好歹,挨顿打又能怎样?”
“怎样?雷功死了!”骆驼把报纸猛地扔到乌鸦身上,声音冷得能结冰。
“蒋天生为了给陈浩南出头,把雷功给宰了!”
“他俩不过拌了几句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你呢?”
骆驼越说越上火,乌鸦这家伙,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让他又气又无奈。
“你干掉了大天二,蒋天生和陈浩南他们能善罢甘休?洪兴和东星说不定会因为你闹得不可开交!”
乌鸦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带人打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这次搞得这么严重?
等等……
乌鸦眉头紧锁,注意到一个关键点。
“骆哥,那天压根儿没死人,大天二不是我干的!”
骆驼一脸问号。
他没好气地说:“少啰嗦!人都死了,现在不认账有个屁用?赶紧想办法解决麻烦才是正经事!”
乌鸦仔细回想了一番,再次确认道:“骆哥,我发誓,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干的!”
“我干的事我承认,但没干过的事,凭什么让我背锅?”
乌鸦两次强调,让骆驼警觉起来。
他知道乌鸦的脾气,不是那种做了不敢当的怂货。
骆驼眉头拧成了疙瘩,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能保证不是你手下那些小弟干的?”
乌鸦这人嚣张跋扈,他手底下的小弟也一个个霸道得很。
所以要是哪个小弟擅自行动却没告诉老大,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听到骆驼的质疑,乌鸦心里也有点没底了。
骆驼心里清楚,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乌鸦想了想,开口说道:“跟我去的兄弟们都知道情况,把他们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骆驼虽然觉得挺麻烦,但还是答应了,毕竟提前防备一下也好。
乌鸦去叫人的时候,骆驼也给广志打了个电话:“这边有点不对劲,你过来看看。”
广志答应得很爽快:“好嘞,骆先生。”
乌鸦回来后,对骆驼有点不满地说:“让笑面虎审问我手下的人不太合适吧?他心思太坏了。”骆驼拍了拍胸脯保证:“我信得过我的兄弟,要是他们干的,随便问两句就露馅了。”
“说白了,这事要是他们干的,没准儿还能立功呢。”骆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得厉害,就说:“等人都到齐了自然就清楚了。”他又警告乌鸦:“要是有人敢骗你被我发现了,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很快,一大群人赶到了这里,一个个看上去都慌里慌张的。
平时能见到骆驼的机会不多,所以大家都挺激动的。
骆驼一看,好家伙,光这些人就有好几百。
他无奈地看着乌鸦:“你不是说只是想探听消息吗?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干仗?”
“那肯定得打听消息嘛!”乌鸦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就是怕有人不听招呼,我得有点手段震住他们!不然,像王宝、雷功那些,不都不明不白地没了吗?我要不机灵点,现在可就见不着您了。”
骆驼笑了笑,没吭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赶紧问吧,广志,别磨蹭。”
广志笑着点了点头:“您放心,给我一小时,准能找到人。”
他知道这么多人一下问不完,就主动把人分了组,每组十几二十个。
听陈浩南那传来的消息,杀大天二的不止一个人,所以不用每个人都问,抽查一下,别让他们串供就成了。
吴广志有一套,拿点小甜头就能把爱嘀咕的人分开,效率老高了。
他三分钟就能搞定一组,很快就把所有小组都差不多问遍了。
乌鸦就在旁边盯着,生怕吴广志搞出什么乱子。
吴广志也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觉得跟乌鸦作对没什么好处,所以也没打算在这上面搞什么名堂。
结果一出来,骆驼就开始皱眉琢磨。
乌鸦却乐呵乐呵地说:“我就说不是我干的。
大天二怎么可能栽在我手里?”
骆驼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
“赶紧派人……不对,我亲自去找蒋天生!妈的,有人想给我们栽赃!东星什么时候给别人背过黑锅!”
吴广志点了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是东星的军师,好多对外的事都由他管。
吴广志说:“我找时间跟蒋天生聊聊。”
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了。
刚好今天晚上见面吧……
这话一说出来,骆驼的脸色有点僵,摇摇头改口说:“还是白天吧,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态度呢,白天安全点。”
好几个帮派的老大都是晚上被害死的。
虽说看起来每个人死法不一样,凶手也不一样,但骆驼心里有种预感,觉得这些事背后的人差不多是同一个。
很明显,这个人对东星,特别是对乌鸦,没好感。
不然也不会设套让乌鸦往里钻背黑锅。
要是骆驼傻乎乎地晚上开大会,那他早就因为粗心大意在道上混不下去了。
同样,蒋天生他们也有这种担心,晚上他们会多派人手保证安全。
好多小混混晚上老爱在固定地方聚会玩乐,但现在被各个帮派的高层带走了一些,晚上游荡的人少了,治安倒是好多了。
不过也不全是好事,那些地方的收入明显下滑了。
这事有好处也有坏处,得分开来看。
程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自己还间接地帮忙改善了治安。
不过他也清楚,现在的局面只是暂时的。
混混哪像军队里长期训练的士兵?这种无聊的日子,短时间还能熬熬,时间一长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