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潜龙江畔天朗气清,战云未起,却已有兵马调动之势。水面舟桥修复,粮道通畅,士卒整编操练,一改往日守势,整座澜台中军大营开始由“固守”向“挺进”过渡。
帅帐之中,吕布高坐帅位,诸葛亮、赵云、高顺、张辽等将次第列座。
“北岸江夏,风泽西汊,敌计尽破,粮线安稳。今江面无锁、舟桥不断,正是攻其东岸之机。”诸葛亮展开江图,指向图卷一线,“此乃天赐良机,不可久等。”
吕布静听不语,诸将亦皆肃然。
诸葛亮语声不急:“吴军虽败,尚有顽势;若不乘胜追击,彼缓我疲,再难破其三江之势。”
“主公可观此图”
他手中羽扇轻点三地:“江东东岸三策:其一,夺鄂口;其二,袭柴桑;其三,舟渡濡须口,一战定吴。”
“鄂口者,江东北岸屏障也,地势险要,乃周瑜重兵集结之地。然近日风泽败后,敌重调内线,鄂口外防必空。”
“我军可趁其间隙,遣奇兵绕南林,由舟行三日至鄂,破其东门,一举夺营,拔掉敌第一锁。”
赵云点头:“臣愿引兵先行,破其东岸门户。”
“不可。”诸葛亮却摇头道:“赵将军威名远播,敌见你动,必起戒心。此战,宜用其兵锋未熟、将名不显者,出奇不意。”
他转身看向高顺:“此役须你率兵轻袭。”
高顺应声:“末将领命!”
诸葛亮再展第二图:“其二柴桑,乃江东水师后营,粮仓所在。敌若失鄂口,必撤至此地。”
“然柴桑自孙策立寨以来,设重堤、起石栈,水军尽集。强攻不利,需设内应,或由其守将弃守投降。”
“主公,可否予我调动密使三人,入柴桑营中游说旧将?”
吕布点头:“可。但若柴桑不能取,又当如何?”
诸葛亮微笑:“若不能取,则围而不攻。布浮桥于柴桑西岸,以扰其水运,断其舟粮。此为‘钳敌策’。”
“第三策——濡须口登舟,此处乃江水交汇之地,风势顺南,正适大军渡江。若柴桑动摇,敌之重兵必调;我军乘虚东渡,兵锋直指武昌、建业。”
张辽不禁低声道:“亮公此三策,步步为营,一气呵成。”
吕布缓缓起身,眸光深沉,似在酝酿千钧一策。
他终于开口:“诸葛所策,正合我意。”
“高顺,引舟骑两千、轻步三千,自今日起夜行风泽,三日后袭鄂口。”
“张辽,领骑五百,护诸葛军师前往柴桑边寨,设其谋士于三日内游说守将,若成则顺势入寨,不成则急退。”
“赵云,你统中军水营,设浮桥于柴桑西侧,备攻与援。”
“我——亲领大军于濡须列营,伺机东渡!”
众将齐声:“诺!”
同日夜晚,江东大营。
周瑜凝视地图,神色已不同往日沉稳。自风泽一败,他虽布疑阵扰北,终未成效。如今探报连连,皆示澜台军已设舟桥,整补战线,疑有“东进”之势。
帐外急报而入:“禀都督!鄂口防营数日无人接应,今有斥候夜探,水寨火光微现,疑有敌军!”
“柴桑粮道不稳,南侧守将病重,恐难应变!”
“濡须口有敌旗扎营,舟帆密布,料有主军屯兵!”
周瑜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良久,他冷声道:“来人。”
“在!”
“传我令——柴桑设营不得轻动;鄂口撤半兵转入柴桑;濡须列营者,待我亲至统调,不得擅动!”
“再书于主公。”
他目中微闪,神色复杂:“请孙将军亲启手书,与吕布通一信。”
潜龙大营。
吕布接得孙权书信,冷冷一笑。
信中言辞恭敬,却不过“劝和息战”,言曰“江东愿与澜台和谈,共守江山,不图彼此”,更隐晦指明“曹操北动,勿误东顾”。
吕布冷哼:“周瑜已疲,孙权更怯。此信——乃求和之策。”
诸葛亮接信看毕,淡淡一笑:“以周瑜之傲,不可能主动请和;此信多半是孙权插手,欲止兵祸。”
“然我军若因此止步,江东便再布防线,休养百日,再攻更难。”
“主公,此机不可失。”
吕布眸光如铁:“我观战,不观辞。”
“明日,命旗手布‘破吴令’,我自帅大军,东渡濡须,布舟五百,兵两万。三日后,破柴桑!”
“若柴桑不降,我自踏其堤、破其营!”
他披甲于夜,立于江岸,望东南柴桑方向。
风起江面,战旗猎猎。帐后军鼓悄然响起,大军列阵而行,浩荡江边。
一战风泽定后路,一令东征破门户。
澜台破局之后,终于由守转攻、兵锋东指,真刀实枪挥向孙权之东吴腹地。
这是属于吕布的“伐吴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