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端坐在玉璧之上,正一脸肃穆地装模作样,突然间,他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惊愕地睁开双眼,一股强烈的感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帝辛正在呼救!
帝辛这个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倔强和高傲,他宁愿死也绝对不会低头求饶。如今竟然连救命都喊出来了,这让老君如何能不震惊?他像屁股被火烤了一样,“噌”地一下从玉璧上跳了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君心急如焚,什么面子、里子,什么仪态、威严,此刻都被他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风风火火地跳下玉璧,像一道闪电般循着感应的方向疾驰而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混小子,混小子……”
随着距离帝辛越来越近,老君的心跳也愈发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的骂声也越来越快,就像机关枪一样,“混小子,混小子……”
终于,老君看到了帝辛的身影。也许是因为有了之前摘星楼的教训,这一次他学乖了,早早地将一颗金丹捏在汗津津的手心里。还没等靠近帝辛,他便如同扔手榴弹一般,将金丹远远地投进了帝辛的嘴里。
紧接着,老君迅速掐动指诀,将金丹的药力化开,确保帝辛能够及时吸收。做完这些,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帝辛紧紧地抱在怀里。
老君抱着帝辛,脚步匆匆地赶回玉璧。一路上,他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既恼怒帝辛的莽撞,又担心他的安危。直到回到玉璧,老君才稍稍安定下来,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摇晃着帝辛,嘴里嘟囔着:“你这个混小子,真是要气死我了!”眼看着帝辛依旧昏迷不醒,老君心急如焚,他毫不犹豫地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金丹,准备喂给帝辛。然而,由于他的手有些颤抖,这个动作稍微慢了那么一瞬间,结果这枚丹药差点就被帝辛喷出的紫血给冲飞了出去。
此刻,老君的脸上沾满了紫血,那些血液黏糊糊地挂在他的胡须上,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老君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他迅速用手指捻起一把灵力,将其凝聚成液体,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股灵力液滴投入到帝辛的身体里。
紧接着,老君开始用手指在这股灵力液滴上轻轻点按,按照人体的奇经八脉,一一推拿过去。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仿佛对人体的经络了如指掌。
就在老君全神贯注地为帝辛治疗时,帝辛突然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继续昏迷,而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帝辛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有气无力地将脸埋进老君的臂弯里,声音微弱地说道:“老头,人道恐怕是要完蛋了啊!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老君听到帝辛终于能够说话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而就在这时,这里的动静终于还是引起了叶文筝和四九的注意。他们两人匆忙赶来,一脸紧张地围在老君身边,看着眼前的情景,满脸都是疑惑,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帝辛的感应急剧减弱,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其中,与帝辛一直以兄弟相称的悟空,更是心急如焚。他毫不犹豫地驾驭着筋斗云,如闪电般迅速地抵达了玉壁之上。
悟空一到现场,便毫不犹豫地冲入了叶文筝等人所形成的包围圈中。他满脸忧虑地看着帝辛,关切地问道:“大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遇到了极其强大的敌人吗?”
然而,此刻的帝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让人难以理解他的意思。
老君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帝辛身上,对于悟空的提问,他完全无暇顾及,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只见老君毫不犹豫地将之前准备好的丹药,以一种强硬的方式喂给了帝辛。
待帝辛服下丹药后,老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掐诀施展了一番法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道袍,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先让他化开药力,恢复一些体力再说。”
众人听了老君的话,这才稍稍安静下来,但他们的目光依然交汇在一起,通过眼神默默地交流着彼此的想法和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帝辛终于能够自己坐起身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体也还在微微颤抖着,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看到帝辛的状况有所好转,老君这才开口问道:“混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担心,有老夫在这里,人道绝对不会完蛋的!”
帝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心情沉重无比,仿佛有一座山压在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老君,关于人道为何不能在洪荒显现,我经过深思熟虑,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按理说,如今洪荒中的人族族群数量之多、繁荣程度之高,都是前所未有的。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人道竟然连我都丝毫感应不到,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老君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帝辛的观点。他思索片刻,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上次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导致人道的力量被消耗殆尽,从而失去了踪迹呢?”
帝辛摇了摇头,否定了老君的猜测。他接着详细讲述了自己在洪荒中的游历经历以及对这些现象的见解,尤其是提到了洪荒中存在的两个重大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所谓的信仰问题。帝辛发现,洪荒中的人们对于各种神灵和信仰的追求异常狂热,却忽视了自身内在的力量和价值。这种过度依赖外在信仰的现象,使得人们渐渐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和掌控,也导致了人道的难以显现。
第二个问题则是舍本逐末的重“器”问题。帝辛观察到,洪荒中的人们过于注重外在的物质和力量,而忽略了内心的修养和道德。他们追求强大的法宝、法术和神通,却忽略了自身品德的培养和提升。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使得人们的心灵变得浮躁和功利,同样不利于人道的显现。
帝辛面色凝重地说道:“自人道开辟以来,人族的信仰从未像今日这般严峻。人族曾经信奉过人祖女娲,对她充满敬畏与尊崇;也曾信仰过三清,视其为至高无上的存在;还曾敬仰过祖先和先贤,将他们的品德和智慧视为楷模。然而,如今的人族信仰却已面目全非。”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沉痛和无奈,“表面上看,人族似乎信奉着所谓的一神教,但实际上,这种信仰的本质却是弱肉强食、掠夺与贪婪。在这看似和平的洪荒世界里,饿死人的事情并非偶尔发生,而是已经泛滥成灾!”
帝辛的手指向洪荒,仿佛要将这片广袤的大陆撕裂,“这种扭曲的信仰,使得人族生灵之间的仇恨历经千年都无法消散,仇杀更是从未间断!”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只见他手中的剑猛然一转,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虚空,直刺向洪荒。刹那间,洪荒之中的怨气如怒涛般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灰色和血色的怨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怒龙,在上空盘旋咆哮。它张牙舞爪,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准备择人而噬。
在这种信仰的催生之下,所谓的科学宗教不过是形而下的工具,它们只重视器物而不重视人本身。这些宗教表面上宣扬解放人族,但实际上却将人族弃之不顾。它们所做的一切都并非是为了人族自身的发展,反而将人族当作科学发展的养料,任其被牺牲和虐杀!如此一来,人道又怎能不衰落,甚至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帝辛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老君。然而,老君虽然擅长推演,但对于人道的推演却是不敢轻易尝试的。于是,他转而开始推演帝辛的游历见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老君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但点到一半却突然止住了。
老君看着帝辛,宽慰地说道:“混小子啊,你可不要太过偏激了。人道的问题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其中的复杂性远超你的想象。所以,你暂且放宽心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在此白白浪费时间了,还是得去洪荒走一遭,亲自看看才行啊!”
老君说完,一个分身从老君身上走出,一步步没入洪荒之中。叶文筝和四九听道帝辛感悟,表示听的不是很懂,但是看着洪荒上空得怨气之龙,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悟空听完开始踱步,之后上前说道:“大师傅,师傅曾经带我等进入魔气中枢,见过一座异族人建立得城市……“
悟空将金蝉子带着他们参观异族城市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重点将异族灵魂孱弱,脑袋空空的事情说了一遍,更将异族只为了生存放弃的结果也说了一遍。当时金蝉子对这个城市的评价很直接----这里是地狱!
悟空讲那里的异族都是最好的傀儡材料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帝辛坚持站了起来,对着老君点头,意思很清楚,他也是这样想的。
老君听道悟空讲述,对于金蝉子的所作所为无法通盘了解,但是显然不能简单的将金蝉子只当作西游取经团队的主持人看待。悟空此刻提到这些,又何尝不是金蝉子的隔空暗示呢?老君这类人都极为擅长这样的暗示,心领神会之下,老君对于帝辛的说辞不由的信上几分,看来,金蝉子是早有预料啊!问题提出来了,该死的,又要老夫来解题了对吧?一个个都摆高姿态,累死我得了。
见帝辛和自己打眼色,老君无奈说道:“兹事体大,不可操切!等我分身归来再做计较,如何?“,这边话刚落下,后土那边传来符文讯息,只有一个字:”怨!“
老君手下符文,就要和后土一见,匆匆告别众人,朝洪荒极西之地赶去。
话说后土带着昏睡的孟婆离开玉璧,朝着地道入口的酆都城而去,但是无论他如何感应却是没有在洪荒找到地道的任何痕迹。但是没有找到地道也在预料之中,后土没有急切,但是当她连酆都城都找不到的时候,后土有些沉不住气了。
将孟婆收入法器之中,勾引地气就准备施展地道特性全洪荒找寻酆都城,但是即便如此也一无所获。如果叶文筝当时说的没错的话,洪荒世界的后土已经融入地道,作为西游世界的后土,应该只要连接地气就能毫无难度的找到彼此的一些信息才对。后土本就被娇惯长大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差,也顾不得旁的,就将地道大印给掏了出来,对着洪荒大陆就印了下去。这一下可不得了,只见无数怨气如同被打扰的鱼群一样,瞬息之间轰然出现,之后争食一样朝着地道大印蜂拥而至。
后土见此不敢怠慢,立刻就要收了大印,但是哪有这般容易,要知道,怨气可不是好相与的,那就是业力啊!如此多的业力沉积在洪荒大陆之上,没有掏出大印之前还看不出来,这一砸之下,这厚厚如雾霾一样的怨气在整个洪荒到处都是,厚厚的压在洪荒地面,直达几十米的高度。这雾霾一样的怨气越接近地面,浓度越高,颜色越深,除了环形山以内区域还勉强可以看到一些景物,其余地方连半米的能见度都没有。
被地道大印搅起的怨气显化后开始朝后土攻击而来,后土对此倒是无感。要说怨气,就没有一个地方赶得上地府,地府整天昏沉阴暗,你不会觉得这是天气不好的原因造成的吧。因此,后土掐动地道法诀,一个‘镇’字喊出,躁动的怨气开始稳固下来。
后土虽然不惧怨气,但是长时间处于此地还是不舒服,收了大印,将藏于体内的地道功德之力散出去一些,算是清理出一块勉强可以接受的区域。后土仰头想了想,又感应道帝辛的一系列变化,就掐诀酿成一符,传给老君,之后在此等候便是,费脑子的事情,在献祭地道,配合三清弄死鸿钧之后就再也不沾惹了,就她那黄鱼脑子,不用浪费,用了又浪又费!还是又自知自明的好,再说就算她脑子够用,也没有手段,堂堂地道之主,沦为打手是她对自己最清楚的定位。只要信得过,太上让我打谁就打谁,至于如何打,这是天赋,不用教!
等老君寻到后土的时候,对后土说道:“后土,何事寻我?“
后土将地道大印在此取出,交给老君。老君见后土将地道大印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递给自己,就像递给自己一根棒棒糖一样,心中五味杂陈!说高兴吧,有点!说骄傲吧,有点!说踌躇吧,由多一点,但是最多的是心累啊!我的好姑娘啊,这是能随便交给别人的玩意吗?老君恨不得将龙祖挖出来鞭尸,王八羔子的养的后代都是些什么玩意?越强大越没脑子,是吧!哎!
老君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接过大印,后土这才说道:“老君,刚才用这方疙瘩砸了一下洪荒大地,好家伙,怨气冲天什么的都不行,怨气化毯,额~是大厚被子,你敢信?你用大印就能看到了。“
老君一眼输入法力,好家伙!差点被吸干,赶紧取出丹药续上一枚,这才看到了后土说的厚厚被子一样的怨气盖住整个洪荒大陆,只有后土和他战的位置的怨气被隔绝了不少。
老君不懂就问,说道:“后土,这是?“
后土不屑的说道:“怨气,生灵的怨气,地道不显,怨气难消!看来是没的希望找到地道了!“
老君短时间内连续得到两个噩耗,人道没希望了,地道也没希望了。老君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他将地道大印还给后土,珍而重之的将大印郑重的交道他的手心,用手托着后土的手背,另外一只手将后土的手指按倒大印上,这才说道:“地道之主,权柄法器不可轻授!即便是我也要避嫌,你可知道!“
后土被老君如此郑重的模样感染了一般,也是郑重的点头,说道:“知道了,老君!“
随后将大印随手收入袖中,显得依旧漫不经心,老君无奈,转过身去,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但是暂时无甚头绪,不若就随便一指,是否能找到地道入口就看各人机缘了,我往这个方向走,有消息会通知与你,你可愿意?“
说完有一个老君分身按照他指的方向前进着,后土见老君给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倒是兴致颇高,随便指了一个方向,笑道:“老君,我走了!“
见后土离开,老君说道:“即便地道不显,但是怨气应该也存在一定惯性,越是怨气厚重的地方可能性越大,你觉得呢?“
后土轻快的走着,回头说了一句:“那多麻烦,还是之前的法子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加快速度离开了。老君又好气又好笑,连拂尘都不拿了,转身回到玉璧去了。
玉璧上,帝辛此刻也缓了过来,对着叶文筝的嘘寒问暖开始不适应起来。.叶文筝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他可能是在场众人重最先绝望的一个,现在反过来安慰帝辛,可想而知其中话语的颠三倒四和词不达意,等叶文筝无意说道杀戮之道和太宗陛下的时候,帝辛眼神一收,精光大盛!
是极!除了人皇政,西游世界可是册封了唐皇的好吧,此世界的历史也出现过,那是不是只要另辟蹊径的找到杀戮之道,就能在此世界找到人皇世民,从而反向勾连人道呢?洪荒宇宙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杀戮了,几场大战下来,杀灭的异族可不少啊!诞生杀戮之道的可能还是很大的,那么如何找到开启的方法呢?帝辛开始谋划起来。
去而复返的老君见到帝辛沉思,没有打断,就在帝辛身边坐下,来回奔波耗费的法力还是不少的,说不得需要调息一番。再说要全力思考破局之法,顺便炼个丹就很合理,对吧?老君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做的,当炼丹炉出现在玉璧之上的时候,无数药草投入其中,现在恢复类的丹药不可或缺,尤其是法力恢复的,就炼此丹吧!
老君投入的炼丹,心思又寻思起来人道和地道的问题,两不耽误!想着、炼着!忽然一阵清明上头,人道?太上创立人教是为了什么?阐教和人族交织最深,这其中的深意如何?截教有教无类,人族后期也是其门徒的选择项。
老君有些失神的时候,啵呲一声,一炉丹药废了!老君也不可惜,就此将报废的丹药捏在手中,无中生有神通一动,无数药草再现,又复投入炉中。
老君仔细思考着,拼命抓住那丝清明,最后面有喜色的说道:“试试总不是坏事!“
打定主意之后,老君安心完成炼丹,这才吞服一颗丹药,聚气凝神,一个骑着青牛的白发老者,白衣飘飘的从老君身体走出,出现在玉壁之上。
白衣老者对老君施礼道:“道友别来无恙!“
老君说道:“老子,辛苦你传道洪荒!“
老子回道:“不辛苦,不辛苦!份属本分,理应如此!“
青牛一步踏出,朵朵莲花出现在洪荒天幕之上,老者所过之处,幻彩缤纷犹如极光一般,随后一阵阵道音传遍洪荒。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明!……“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