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之地——
胡桃走在这片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空间中,与外界传闻那阴森的,充斥着怨魂的与面目可憎的怪物的传闻大不相同,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温暖而又令人安心的光芒,灵魂与灵魂相互交谈、说笑、大闹,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死去一般,悠然自得。
“欸?你看那边,好像是活人吧?”
“真的欸!活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个蠢蛋,这是老胡家的孙女!”
“奥奥奥!老胡家的孙女啊,真出息的小丫头,老胡真有福气啊。”
“诶?不过这小丫头来这干嘛?”
…………
灵魂们纷纷讨论着,丝毫没有认为胡桃来这里有什么不妥。而胡桃也没有在意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只是不断向愿意同她交流的灵魂询问着她心心念念的那个问题——
“请问,您有看到我爷爷吗?”
一次次满怀期待的询问,得到的却是一次次令人失望的结果,可胡桃依然没有停下,仍然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向灵魂们询问,直到——一位老者的出现。
往生之地外——
当目睹了胡桃的身影彻底不见之后,圣无彻底不再掩饰,他背过双手,怀中古朴的书悠悠然飘到他的面前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还不滚出来吗,肮脏的爬虫,恶心的蛆虫,卑劣的渎神者……”
圣无额头青筋隐隐浮动,一红一紫的瞳孔在月光下散发出骇人的光亮,背在身后的双手极力压制着立刻将这片地皮翻过来的冲动,但那肃杀的表情却已然使得气温降至冰点。
“果然啊,‘核’——就在你的手上。还有,好久不见了,尊敬的圣无先生~”一道戏谑地声音从草丛中传来,随后一个身穿白色军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即使对方身材是属于那种肥胖的那一类,但那身白色的军服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丝毫违和,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慵懒的笑容,以及那双眼镜之下的眼睛……
他的眼神……不对劲。
他在追求什么?
圣无猛地想起了,为何他的眼神让自己如此熟悉——
达达利亚?和那个战斗疯子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不对——
“啊嘞嘞,圣无先生,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男子嘿嘿笑着,似乎在和老友叙旧一般。
“原来如此,你——真该死。”
圣无看出来了,面前这个男人在渴望的并非只有区区战斗那么简单,他渴望的——是战争!
那种血流成河,浮尸遍野的战争!
“不愧是您啊,您能看到吧,一定可以吧!”男子有些兴奋。
“你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圣无没有理会对方兴奋的话语,只是冷冷开口,“还有,你身后那群东西是你带来的吧,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吸血鬼……呵呵,真是好手段啊。”
“承蒙夸奖圣无先生,那么为了庆祝我们的重逢,不如让我为您献上一份礼物,以此来唤醒您对我的记忆~”说罢,男子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排排的士兵从草丛里冲出,径直向无妄坡冲去。
“您在意那个孩子吗?真好呢,不如让她也变成吸血鬼吧,呵呵……”
没有理会对方肆意的挑衅,圣无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士兵们向无妄坡冲去,圣无随意一掌将一个士兵的脑袋拍碎,拿过了对方头顶的头盔,看了看上面的标志似乎有些眼熟,早已模糊的记忆似乎再次映入自己的脑海。
圣无随意将头盔扔到一边,抬头看向军服男子。
“阿道夫?你们是‘最后的大队’?”圣无彻底将面前之人的身份认出,虽然自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与他们曾经干过的事情,但为什么自己会认识他们还是一概不知。
“能被您记起是我等的荣幸,圣无先生。”对方如同中世纪的绅士一般,微微鞠躬表达自己的敬意,可这等行为在圣无眼中却十分恶心,甚至厌恶
“收起这一套吧少校,你们这类货色连地狱都不配进……”在圣无与少校交谈之时,吸血鬼士兵依然在向无妄坡冲去,当他们即将踏入无妄坡的丛林之时,一道金色的屏障,浮动着神圣的经文将他们死死的拦在外面,任凭他们如何用力也无法突破。
“连地狱都不配进的渣滓也想叨扰人们的安息之所吗?别开玩笑了!”圣无怒喝一声,手中出现三个t形剑柄,随着圣无一甩,剑柄中猛地长出了剑刃。
“果然做了防备啊,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少校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仍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吧,那就让我们省去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进入正题吧!“他的话音落下,无数与先前士兵不同的“人”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体已经腐烂,烂肉就那样挂在骨头上,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口水与尸臭一同从嘴里吐出……
看着尸群中有各国的服饰,有蒙德的骑士、璃月的千岩军、稻妻的幕府军、须弥沙漠的佣兵与风纪官、枫丹的护卫队、纳塔的部族服装,甚至———
“愚人众和神代行者……你们真是……”圣无看着愚人众尸体上的徽章以及神代行者胸口依然闪烁的十字架……大笑了起来!
从小声的笑逐渐声音变大,直至最后毫不遮掩肆意的大笑!尸群已经到达身前也无所谓,直到大笑着被尸群推倒在地也无所谓!,依然大声笑着,被尸群淹没……
“该死!”
【降临·言灵:审判】
随着无形的力量因极致的愤怒而肆意席卷此间所有生灵,少校因激动而扭曲的脸更加疯狂!
————
“回去吧孩子,你的爷爷并不在这里。”
“也不可能在这里……”
胡桃看着这个迎着光的老妪,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仿佛被击碎了,胡桃终于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四周
“不…不对!这不可能!爷爷他……他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你们都骗我,骗我!”胡桃抱着脑袋痛苦的哭喊着,她其实也明白了自己的爷爷已经离开的现实,但她依然无法接受,就像她瞒着所有人来无妄坡找胡老堂主一样……
“傻孩子,不止是你的爷爷,你们往生堂的每一任堂主都是这样的。”老妪没有因胡桃的失控感到不满,她以长辈的包容将自己已是灵魂的手抚上了胡桃的头。
“他们,包括你的爷爷,每一任往生堂堂主都没有在此地有过片刻的停留,他们生前坦荡,死后洒脱……你以后也会是这样的。”
“回去吧,孩子,回到那片鲜花还盛开的地方吧。”
“那里依然有人在等你。”
“回去吧……回去吧……”
“不必迷茫,不必惶恐。”
“愿你与你所爱之人终将重逢……”
声音越来越远,胡桃站在一片种满彼岸花花海中,火红的彼岸花随着微风逐渐飘扬着,几只火晶蝶缓缓飞舞起来似乎在庆祝着什么,胡桃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无神的瞳孔被一缕火光点亮。
——好熟悉……
——好温暖……
那团火焰没有想象中的狂暴与炙热,反而十分温暖平静,它随着晶蝶一同在彼岸花海中舞动着,最终在晶蝶的拥簇下停到胡桃的掌心……
一枚神之眼静静的躺在胡桃手中……
胡桃愣愣的站在原地,片刻后将神之眼紧紧的握在手中……眼泪再次落下,将原本就鲜红的彼岸花染的更加明艳……
————
与此同时,无妄坡外——
“嗤——”
圣无面无表情的将最后一只吸血鬼士兵斩杀,他随意将已经布满裂痕的黑键扔的一边,看着远处缓缓鼓掌的少校。
“果然啊,果然‘他’没有骗我们,你果然就是灾厄!是我们必须杀死的家伙!”少校依然兴奋,兴奋的手舞足蹈,“呐!圣无,你懂这种感受吗,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意识被改变,我们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目的便是杀掉你啊圣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这又怎样呢!圣无啊,你真令我着迷。”
“战争,杀戮,死亡,俘虏,歼灭……这些艺术我只要听一下就仿佛高潮一样,令我欲罢不能!如果能杀死你,你这种东西!那么就能证明我一定——”
还不等少校说完,一只铳剑径直刺进他的脖子,少校的血液与丧尸的血液混在一起在地上流淌着,可少校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依然是癫狂的大笑。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以为你们这群纳粹只是一群nc,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圣无将沾满了鲜血的手套脱下,伸出手,一股吸力将少校拖拽到圣无手中掐住少校的脖子。
“你们是一群变态的nc。”
在少校狰狞的笑容下,圣无一剑将其脑袋斩下,滚烫的鲜血溅到圣无脸上,无头尸体被扔到地上生机全无——
好脏,衣服扔了吧——
身上宽大的神父服因血液的浸透而变得沉重,,圣无无奈的坐在少校的尸体上用少校洁白的军服擦拭着双手,同时看向远方的山顶,刚要做些什么,一道声音从身下的尸体传来!
“滋滋——莫西莫西~听得到吗?”
——这是……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开始说了——”无头尸体夹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不断传出少校的声音。
“贵安,圣无先生。当您听到这段留言时,说明我已经被你斩去脑袋了吧,您一定很惊讶,但这些都不重要……呵呵,如您所知,我们的目的已经改为将您彻底杀死,但我发现不论我如何冥思苦想都没有想到杀死你的方法……”
“所以!”
“我去寻找【心】,要到了一个东西——可以杀死你的东西!”
“就当我们重逢后又匆匆离别的赔礼吧,愿您享受祂的美妙——”
我在“崩落之地”恭迎您的大驾……
圣无一脚将少校的尸体踹飞出去,血液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可是——
“血不见了?”
圣无环顾四周,原本遍地的血液此刻居然全部往地下涌去!
“杀了他——”
阿卡多!
“轰!”
一只细长苍白的手臂从大地之下伸出,死死抓住圣无的脚踝,随后一张苍白恐怖的脸挂着嗜血的笑容从地上露出。
“一边去!”
圣无一甩腿试图甩开这只手,可令圣无没想到的这一脚没有将其甩开,反而让名为阿卡多的人给带出了地下,随后那只手用力试图将圣无抛飞。
“切。”圣无咋舌,在即将被抛飞的将抓在脚踝的手臂斩断。
“邪魔,在神的光辉下烟消云散吧。”圣无手掌汇聚了明亮的白光,顷刻间笼罩了阿卡多的身体发出阵阵烤肉声音。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圣无!仅此而已吗?这样可杀不了怪物!”
光芒并未将阿卡多抹除,阿卡多浑身溃烂的迎着白光冲向圣无,血肉随着他的脚步被被纷纷抖落在地上露出森森白骨!
“原来是你啊,诱骗堂主来到这里的吸血鬼。”圣无挥手将还拽在脚上的断手净化掉,随后掏出铳剑与阿卡多对峙着。
叮!!!
利爪与铳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
“没错……是我。”低沉的声音似乎想将人拖入深渊,腥臭的血腥味向圣无扑面而来。
不经意间,月亮依然染上了诡异的红色,无数漆黑的蝙蝠在两人的头顶盘旋似乎要挡住天空,猩红的月光直直的照在二人身上。
“但这两天,你不是也玩的很开心吗?”阿卡多被圣无一剑逼退,站在距离圣无十米的地方嬉笑着开口,尖利的牙齿隐隐闪着寒光。
“呵呵……”圣无冷笑一声,随后剑指对方,“你不是我记忆里的那只吸血鬼,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一只吸血鬼,但毫无疑问……你不是祂,又或者说——多了什么东西?”
“呵呵,只是多了一些‘人’的东西,怎么,你很不适应?”阿卡多细长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又是这些听不懂的名词,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群谜语人。”
阿卡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黑一白两支大口径手枪,他将手臂抬起将手枪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个倒立的十字架,漆黑的长发飞舞,血色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
“哈哈哈哈哈!真是狂妄!”圣无也抽出两柄铳剑放置于身体右侧,摆出正十字架
…………
“嘭!”阿卡多迅速抬手两枪,子弹划过空气向圣无的心,头飞去,圣无不慌不忙,瞬间挥出三剑,子弹在空中被圣无从中斩断。
一阵风,带有血腥的风几乎和子弹同时抵达圣无面前,阿卡多停在圣无面前,漆黑的枪口几乎抵在圣无的脑袋上,没有丝毫犹豫,随着有一声剧烈的枪响,白色的枪口爆发出火光。
“Amen!”圣无侧头躲过,子弹打穿了他飘扬的银发,圣无一剑斩下了阿卡多的手臂,但其另一只手上所持的黑枪也在同时响起。
“噗嗤!”大口径的子弹打穿了圣无的右腹,但同时圣无也将铳剑刺进了阿卡多的脑袋里,发出‘滋滋’的烤肉声。
“死!”圣无转动插在阿卡多脑袋里的铳剑带出一滩红白掺杂的液体,同时另一只手汇集出白光将阿卡多振飞出去。
——该死,托大了……
圣无在击飞阿卡多后,才捂住了自己被打穿的腹部,此刻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圣无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试图滑落出来,见状圣无急忙用自己的冰系邪眼将伤口冻住,随后伤口周围散发淡淡白光,并不断长出肉芽缝补着伤口。
“圣无……你这家伙。”阿卡多站起身,将脑袋中的铳剑拔了出来,面色不悦的看着圣无
“你什么意思?”
“怎么吸血鬼,你不攻过来吗”圣无戏谑的冲他招了招手。
“你这家伙……”
自阿卡多与圣无战斗至今,不,是从胡桃跑入无妄坡到现在!这段漫长而紧张的时间里,圣无真真正正的履行着他的承诺!
——一步也不许动,我以主的名义起誓。
“又是因为那些可笑的诺言吗?圣无,你还真是可怜。”
“呵呵,被你这种渎神者怜悯真是我的耻辱啊……”
“呵呵,不管多久,经历了多少,你还是这样,被神死死栓住的听话的——狗~”
“听上去……你很了解我嘛,吸血鬼。”
“哈?!你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会去了解你这样的……”
阿卡多戏谑地神情突然凝固在脸上,他的笑容逐渐收敛,眼中迷茫之色尽显!
“我……为什么……少校?”
“我竟然……被控制……”
………………
“别开玩笑了!”
阿卡多仰天长啸,满口的尖牙被喉咙里溢出的鲜血染红,阿卡多捂着脑袋,将近两米的身躯不断摇摆着。
“这家伙……”圣无眼神一凝,那本古朴的“书”散发出阵阵白光,可还不等圣无下一步动作,身后空间被暴力撕开,一柄长剑围绕着不详的气息刺向圣无的心脏!
铛——
圣无转身将长剑挑开,而趁此机会另一道空间裂隙出现在阿卡多身后,随即一个人形魔物将阿卡多一把扔进了裂隙中,随后魔物也立刻跳进裂隙中。
“这股力量……是深渊啊。”
圣无冷冷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异邦服饰的黄毛小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的抽出两把黑键。
“前些年就听说深渊里除了那群魔物之外还有一个被称为【王子】的家伙,听说是一个金发异服的矮子。”圣无玩味的笑道,但目光一刻也没从对方身上离开,【王子】周身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深渊气息,深渊的力量甚至实质化为布满星光的黑水,蔓延了方圆50米以内。
“哦?”圣无看着将自己包围的深渊力量,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慌乱,“深渊教团公然刺杀至冬国大主教……教团是要和至冬正式开战吗?”
“教团与七神……本就不死不休。”
“那你就随着那群魔物一起去地狱忏悔吧!”
圣无先发制人,“书”悬在空中展开书页不断的翻动——
但是——
【王子】并没有对眼前的变故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挥了挥手原本还算平静的深渊力量瞬间变得狂躁起来,圣无站在其中如同一叶扁舟立于大海之上!
“书”依然在不断翻动着,而【王子】却已经失去了兴趣,他轻轻挥手,空间裂隙打开,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而在深渊中苦苦支撑的光,也在此刻——轰然崩碎!
————
当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散在地上,意味着——有人重获了新生。
胡桃握着那枚属于她的神之眼在无妄坡中奔跑着!
她向着阳光,她在笑——
经过这一夜,她明白了,释怀了。
此刻的胡桃只想要回到那个约定的地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和那个人去分享,分享她的苦涩与快乐!
她坚信,那个人——
不会食言!
“我回来了!圣无!我……”
少女充斥着喜悦与委屈的话语被堵在嗓子里,连一个音符都无法再吐出。
那个与她约定的人所在的位置此刻什么都不剩,无妄坡外面的场景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是被拦腰截断的,鲜红的内脏撒了一地但又没有一点血迹,而在那堆尸体中,有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在不断穿梭着。
“哦?出来了吗?”男人只是看了胡桃一眼便不在管她,像是在菜市场挑选猪肉一样摆弄着满地的尸体,并将自己看上的扔进一旁的推车里。
“不要在那里傻站着,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赶紧离开,我的时间很宝贵。”男人再次将一颗心脏扔进推车里,对胡桃表示着不满。
“你……是谁?圣无呢……”
“圣无回去了,以优秀的实验素材为代价让给我告诉你一声。”
“这些……是圣无干的?”
“嗯,问完了没有,问完了就赶紧离开。”男人十分不耐烦,面具下那猩红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杀意。
他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众多切片中较为正常的一个,但毕竟本性与本体一样,纵使再正常也是和博士去比较,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可就是这无意间的一抹杀意,便足以让刚刚获得神之眼的胡桃动弹不得,如临大敌。
可往往人就是那么神奇——
“不可能……”
博士在捡尸体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在他眼中弱小的少女,有些疑惑。
“什么?”
“我说……不可能!”
胡桃鼓起勇气大声反驳着博士,尽管她直到面前这个人必然不是善类,但胡桃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鼓起勇气反驳对方对圣无的“诬陷”。
博士就那样看着,看着胡桃颤抖的身躯与不断流淌的汗水……
他突然感觉到了无趣——
对于弱者的感觉他一向不会去关注,如同当年那个热烈欢迎他的村子与那个愚蠢的女人,他们在博士的眼里就是实验品,不管是尊重、爱意、钦佩、认可亦或者是仇恨,博士从来没有在意过。
但这个小丫头——
“该死的圣无——”博士低声咒骂一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随后不在理会身后的胡桃,将车上以外的尸体烧干净后拖着一车的尸体离开了无妄坡一带。
胡桃站在那里,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舌,却不自觉想起来那个雨天——
他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温暖——
火焰熄灭,微风带着尚存的温度吹过少女的脸——
少女流着泪,又哭又笑——
走在了——
来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