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渡很慌。
当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校车残骸旁，他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嘴上说着和他无关和他无关，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吞噬一切的黑暗，绝对是为了F级天赋而来。
也可能这就是F级天赋本身。
灰蒙蒙的天穹挂满了残破的星辰，仿佛原本星辰铺就的天空被残暴撕裂，隐约能够看出被揉捏成了几张交叠的鬼脸。
阴森，诡谲，不可直视。
季渡仰望天空，天空同样凝视着他。
有一句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废墟般的天空还蛮可爱的。
季渡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深吸口气，空气冰冷中有着晦暗破败的味道，他只感如鱼得水。
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季镜，季镜的存在也许是为了将他塑造成一个变态。
回答季渡的是季影的一声用以澄清的冷哼。
季渡的无端指责连季影都看不下去了。
季渡摩挲着下巴朝着校车残骸走去，自言自语：“绝对是F级天赋的效果，难道F级天赋的效果就是直接穿梭世界？”
“嘶——F级天赋，恐怖如斯！”
“话说你们对于F级天赋有什么理解吗，我平时点击【个人面板】也没个回复，最后还会自然而然忘记这件事。”
这个问题困扰季渡很久了，他觉得是他的三维属性不足以支撑【F级天赋】的运行。
没错，季渡已经悟了，他的能力就叫做【F级天赋】。
准确来讲是F级【F级天赋】，效果未知，还需摸索，但在季渡心中这个能力的强度绝对在S级【镜花水月】之上，吊打S级【随心所欲】。
现在疑似发现了能力一：直接带人穿越到未知空间。
穿越肯定是穿越了，穿越的人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既然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守着校车残骸等他们回来，顺便看看【个人面板】吧。
一打开【个人面板】看到弹窗，季渡就要绷不住了。
【检测到您已进入暗界裂缝，感到身心愉悦的你，处于觉醒者阶段，攻击力提升10%，原力恢复速度提升100%！】
季渡不在意攻击力和原力恢复速度的提升。
除非是使用“劫煞”称号，不然他的原力还没有见过底，至于攻击力，反正砍谁都是一刀死，提升10%和100%有区别吗？
季渡轻笑一声，他在意的是“暗界裂缝”。
“我只听说过暗界，暗界裂缝是什么东西？”
抬头望天，季渡喃喃：“难道是暗界被打得裂开了？”
算是得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吧。
季渡绕着校车残骸走了一圈，没有尸体，甚至没有血迹，像是有情有义的校车把一车的牛鬼蛇神都吐了出来然后落地自爆。
“他们应该都被甩飞了，车都凉了我才醒。”
经过漫长的思考，季渡决定在校车残骸旁留下一些错误的线索，再留下季影潜伏，要是遇到熟人，就让季影出来接头。
不说林月妍是他的精神系工具人，祁瑜是秩序军团的大腿，出于人道主义也应该救一救楚深东和马磊，虽然他们对这个社会做不出什么贡献，可季渡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
其次是探索周围的环境。
整理好计划，季渡说走就走，这是他觉醒后第一次开启暗杀模式，可能是因为真的觉醒了，也可能是暗界裂缝给他的加成，他只感觉热血沸腾。
热血沸腾到极致，就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季渡想要攀登暗界裂缝最高的山，放声呼喊，让这里最强的存在放马过来。
膨胀的自信心让他觉得今天遇到暗鬼始祖，都要给祂两巴掌。
有着老虎脑袋的胖胖白熊委屈的捂着脸，蹲坐树下，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季渡。
你不是要打暗鬼始祖么，我就是路过，打我干嘛！
季渡撇撇嘴，满眼嫌弃，你这么大一只，跟我在这装弱小可怜无助是吧？
他在探索周围环境的时候遇到这只闲逛的虎头熊，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可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不像是好虎......熊......
反正很有攻击他同伴的嫌疑，季渡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把它打倒在地，拷问它有没有见过长得和他一样的东西。
虎头熊一脸惊恐和迷茫，季渡怒了：“作为一只成年的小动物，你怎么还没学会讲普通话？”
听到“普通话”，虎头熊知道季渡在找人类了。
你早说你找人类不就完了吗，你问我有没有见过和你一样的东西，你是人类吗，你比暗鬼还暗鬼！
虽然语言不通，但季渡用他拿手的真心换真心感动了虎头熊，虎头熊主动表示要带季渡去寻找它见过的人类。
坐在虎头熊的肩膀上，季渡淡淡道：“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要是你见过的人类是我的敌人，你就一脚把他踩死。”
虎头熊更害怕了。
这个人类绝对是在试探它敢不敢杀人，它连鸡都不敢杀，全世界就数它最温顺。
很快在虎头熊的带领下，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小泥潭，泥潭边的巨石阴影下坐着极度狼狈的祁瑜。
充斥着暗界裂缝的破败味道让受伤的祁瑜脸色惨白，她的目光昏暗，一副快死的样子。
见到虎头熊慢吞吞地朝她爬来，祁瑜不由露出一抹惨笑：“想我堂堂秩序军团士兵长，今日要断送在这1阶鬼兽手中吗......”
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扯动伤口，不由愈发苦涩：“我已经伤到这种程度了吗，连1阶的鬼兽都不怕我了......”
手握重剑，祁瑜浑浊的目光重新变得坚毅明亮，她的骄傲只能允许她力战而亡。
“喂喂喂，士兵长大人，怎么混得这么垃了？”
季渡从虎头熊的阴影中走出，虎头熊很庞大，直立行走的时候季渡只有它膝盖那么高。
他单手撑着虎头熊的腿，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口中说着嘲讽的话，让祁瑜的力气顿时就恢复了七七八八。
恨不得一剑拍飞季渡。
但是想到季渡之前释放的暗紫色火焰，祁瑜凝重道：“这是你干的？”
“对啊，是我干的。”
季渡坦然承认，祁瑜瞳孔猛地收缩，又听季渡轻描淡写道：“它脸上的巴掌是我打的，我俩不打不相识，虎头熊不会是什么保护动物吧？”
季渡回答了，但没完全回答，甚至季渡自己也不清楚暗界裂缝开启的原因。
他心中始终存在深深的忌惮，并不能排除是某位恐怖存在将他们拉进了暗界裂缝。
自己猜想归猜想，告知祁瑜的时候应该有所保留，他就是这么的严谨。
目光复杂的祁瑜收起了剑，提醒道：“暗界裂缝随机开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要么是鬼域降临，要么是将路过的人扯入其中，我们就是遇到了后者，联邦将之称为界墟。”
季渡赶紧感谢祁瑜的科普，转移话题道：“让它背着我们去找其他人吧，我和你说啊，这鬼兽太热情了，非要帮我，我说不用吧，它还打自己......”
祁瑜和虎头熊一起翻着白眼，但当祁瑜被虎头熊扛起来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还挺舒服的。
祁瑜坐在虎头熊的左肩，季渡坐在右肩，远远看去，像是白熊长了三个脑袋。
“话说祁瑜姐，进了界墟还回得去吗？”
季渡一开口，祁瑜又快绷不住了，缓缓修复的伤口险些崩裂，她没好气道：“界墟而已，怎么可能回不去，我们先在外围找人，然后一起去界墟中心，找到其中的暗鬼，将其灭杀，就能回归了。”
“倒是和鬼域的机制差不多，可是......”
季渡欲言又止，祁瑜冷哼：“乌鸦嘴我劝你谨言慎行。”
“之前杀那敛财狗，全靠我大师兄和敖伐牢，你说这次我们打得过暗鬼吗？”
祁瑜有一种被小看的不爽，实在是没有好好表现的机会，不然一定让季渡知道3阶巅峰强者的爆发。
光靠描述是无法让季渡明白的，祁瑜轻哼一声开始嘲讽：“你和敖伐牢都是觉醒者，人家能击杀4阶暗鬼，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学学！”
季渡狡辩：“学了呀，学废了，我没总督爷爷啊。”
这句话太有道理，祁瑜无法反驳。
请问觉醒者在不开挂的情况下怎么击杀4阶暗鬼？
答案就是怀揣强大秘宝。
这就是秩序军团对于敖伐牢击杀敛财狗事件的决断。
免得季渡这位被她看中的天才自卑，祁瑜咳嗽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人影道：“那里有人！”
季渡早就看到有人了，既然祁瑜也看到了，季渡淡漠开口：“皮皮熊，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