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关据点里的日军终于察觉到异常。
由于地形阻挡,娘子关据点的日军没看见王承柱率领 ** 连二十多名士兵** 登上装甲列车的一幕。
即便如此,车站里的日军还是警觉起来。
“情况不对劲!”渡部俊雄立刻藏身于停靠在站台旁的九五式轻型 ** 车辆之后,同时大声下令,“命令,各中队立即前往各自阵地,准备迎战!”
随即,娘子关据点内响起了尖锐的哨音,伴随着哨声,一队队日军迅速躲进堡垒、暗堡以及大型炮楼内,各种轻重机枪也被架设完毕。
日军的反应相当迅速。
很快完成了战斗部署。
……
绵山半山腰,了望哨所。
凭借装甲列车上的两束强光,李云龙与赵刚对娘子关据点内日军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然而,这仅限于外围情况。至于碉堡、炮楼及仓库、办公楼等内部布局,就无从知晓了。
但这已足够。
“哈哈,老子混迹战场这么多年,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场面!”李云龙叉腰笑道,“这下小鬼子算是撞到铁板了。”
“老李,万没想到啊,小王他们真的搞来了装甲列车!”
王野亲自驾驶列车驶至眼前,还带着**连的人上车,赵刚面对这个既成事实,虽心存疑虑却也难掩激动。
有了装甲列车的重火力支持,这场战斗已毫无悬念。
但赵刚实在难以设想后续该如何作战——毕竟从未见过,也没体验过,八路军何时拥有这般强劲的装备?
这对整个**团而言,无疑是一次挑战。
于是他问李云龙:“接下来这仗怎么打?”
“接下来?”李云龙大笑一声继续道,“我也不清楚,我们就站在旁边观战,看看小王和大彪他们的表现吧。”
话音未落,战斗已然展开。
……
**团的三大主力营与新二团几乎同时对娘子关据点发起了攻势。
不过,新二团从西北方向发起佯攻,**团3营则从西南方向配合,只是象征性地露个面、开几枪,牵制据点里的敌人。
而**团1营和2营才是真正的突击力量!
在此次行动里,一营自东北方进发,而二营则从东南方出击。
王野率领的黑狼组已与张大彪的一营汇合,他们当前的任务是引导铁甲列车上的火力,配合一营对娘子关火车站实施强攻。
与此同时,魏大勇带领白狼组负责协助二营行动。
在未来交战中,一营和二营都将得到铁甲列车的强力炮火支持。
尽管团部从未进行过步炮协同演练,但王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确保实现最高级别的步炮协作。
“队长,团长交代过了。”
“接下来一切听你的。”
张大彪对王野十分敬重。
不仅因为李云龙重视王野,
更因他展现的能力!
“张营长,您就别客气了。”
王野说:“我只是个联络员。”
张大彪笑着再问:“接下来怎么行动?”
王野回答:“张营长,敌人的进攻方式您应该熟悉吧?”
“那是自然。”张大彪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模仿敌人的战术?”
“没错,今晚我们就学敌人如何进攻。”王野笑着说,“初期阶段,让兄弟们不要急于冲锋,慢慢靠近即可。”
“传令官!”
“传我的命令,”
“各连缓慢推进!”
张大彪的指令很快被执行。
于是,在正太铁路以北的旷野中骤然显现出数百个身影,随后,南边的旷野里同样出现了数百个身影。
上千人弯下腰,手握闪亮的武器,
分别从东北与东南两路,缓缓向娘子关逼近。
探照灯的光芒划破夜空,从娘子关据点投射而出,瞬间将从东北与东南方向悄然接近的八路军战士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数百支枪几乎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至。
尽管双方尚隔着千米之遥,但密集的火力依旧让冲锋的队伍陷入困境。轻重机枪无情地撕裂空气,弹雨漫天飞舞,却因距离过远而难以精准打击目标。
见此情形,张大彪果断遵从王野的建议,命令战士们立即伏地隐蔽。“卧倒!所有人立刻卧倒!”他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刚刚挺着步枪准备继续前进的一营官兵迅速趴下,险象环生的弹片和碎屑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
所幸大部分战士安然无恙,仅有一位不幸中弹的士兵手臂受伤,被两名医疗人员护送离开战场进行救治。
“王队长,咱们的炮兵怎么还没到?”一名排长按捺不住焦虑,大声询问。
张大彪转身拍了拍那排长的脑袋:“少啰嗦,再吵老子打爆你的嘴。”
随后转向王野解释道:“不好意思啊,王同志。”
王野笑着摆手:“张营长不必这么谦虚。”
接着他转头警告那位排长:“最好堵住耳朵,否则枪炮声会让你耳膜穿孔。”
说完,他自己率先用手捂住双耳,并且微微张口平衡气压。
然而那排长嗤笑一声,丝毫不以为然。
那一刻,空气里骤然响起一道低沉而悠长的啸声。
那声音从他们头顶掠过,几秒后,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正中娘子关据点西侧!
“就这样?”排长语气带着不满。
“接电话!”王野老脸涨红,低吼一声。
王喜奎急忙把电话递上。
王野一把抓起话筒就骂:“柱子,你是不是眼瞎了?!”
“老王,抱歉抱歉。”电话那头的王承柱连连道歉,“之前没操作过这么大的炮,尤其还是加农炮,手生得很。”
“所以打得偏了些。”
王野说:“下次务必精准一些!”
“明白。”王承柱回应,“您看着就行。”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锐的啸叫划过天空。
随即,轰然一声巨响,炮弹落在离张大彪和王野藏身处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王野吓得冷汗直冒。
最惨的就是那个排长了。
炮弹炸点离他最近,虽未被弹片击中,但冲击波掀飞的泥土如雨倾盆,差点把他埋住。
这105毫米加农炮的威力实在惊人。
王野和张大彪费力扒开滚烫的泥土,把排长救了出来。
“杨排长?”王野隐约记得这排长姓杨,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我没问题。”杨排长挥挥手,“刚吃过干粮,很饱。”
“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受伤!”王野无奈地说。
“什么?有条狗?”杨排长一脸茫然。
王野和张大彪彻底愣住了。
好吧,这家伙被炮弹震得耳朵嗡嗡响。
转过身抓起电话,王野又大声咆哮起来:“王承柱!你他娘的瞎打个什么玩意儿呢?”
“老王,实在抱歉啊。”电话那头的王承柱连连致歉,“刚刚的威力又调低了些。顺便问问,你的命还在吧?”
“你小子找死!”王野怒不可遏,“信不信老子剁了你那双手?”
“还在呢?那就好,不然以后的嫂子非找我要人不可。”王承柱说完急忙挂断电话,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刺耳的啸叫。
这次终于精准击中目标。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前方千米外的那个堡垒瞬间坍塌。
看着倒塌的堡垒,第一营的官兵们不由自主地齐声欢呼。
像这样坚固的堡垒,按照过去的笨办法,就得派人抱着炸药包或集束手榴弹往上冲,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摧毁它。
“太漂亮了!”张大彪也激动地挥了挥拳头。
有炮火支援的感觉真好,张大彪很享受这种感觉。
随后,又是接连两声爆炸,娘子关东侧的两个碉堡也被炸毁。
面对105毫米口径的加农炮,这些堡垒简直不堪一击。
王野说:“张营长,我们的装甲列车配备了四门炮,其中两门是105毫米口径的加农炮,另外两门是75毫米口径的高射炮。和我们第一营配合的是那两门加农炮,第二营则用高射炮。”
105毫米口径的加农炮威力明显超过75毫米口径的高射炮。
当下张大彪拍拍王野的肩膀,感激地说:“王队,别的不多说了,等这场战斗结束后我请你喝酒,西凤酒、杏花村或者衡水老白干随便挑。”
“嘿,自家兄弟,客气啥。”王野笑着挥挥手。
张大彪咧嘴一笑,握紧驳壳枪,一个跃起,猫着腰向前冲去。
原本趴在地上的一营战士们也跟着跃起,端着武器继续向前推进。
几乎是张大彪和一营战士起身的同时,装甲列车又开了一炮,把娘子关车站大楼顶上的探照灯也炸熄了。
灯光一灭,一营战士们立刻融入到黑暗里。
黑暗让人感到安全,不少新兵也挺直了腰板,大步向前。
张大彪不断提醒新兵要弯腰,但收效甚微,那些新兵依旧自顾自地走着,这说明,不摔跟头是不会长记性的。
人类从历史中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永远学不到东西。
许多新兵常犯的错误,不管老兵怎么劝说提醒,他们都不会听,直到流血之后才懂得害怕,下次才会听话。
新兵们不仅直着腰走路,行进速度也越来越快。
“低头!给我低头!慢点走!耳朵是不是塞满了驴毛?”
张大彪重复着提醒,但毫无作用,新兵依然我行我素。
距离敌人据点壕沟约三百米时,灯光再次亮起。
不过这次不是大功率探照灯,而是鬼子的手电筒。
几十道手电光束扫来,紧接着便是枪口喷出的火舌呼啸而来。
进入三百米范围后,鬼子的轻重机枪和狙击步枪的命中率大幅提升。
老兵早已弓着身子,反应也快,手电光刚亮起就迅速趴下,几乎没有人员伤亡,但新兵就没这么幸运了。
仅仅一轮齐射,就有几十名新兵惨叫着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