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有什么诉求,尽可去起诉,我们等着你的律师函。”
“不过,就算是起诉,最后也不过是丢人,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打架,哪来的脸。”
桑野似怕谢阮气不死似的,哪句难听他说哪句。
派出所也试着努力调解了,但调解不了,他们也没办法,对姜岁和谢阮做了一番口头教育,就随她们了。
走出派出所,桑野径直带着姜岁和桑奶奶开车离开。
看着那一溜烟就不见的车子,谢阮气的几乎牙都咬碎了。她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本以为,她跟桑野是虐恋深情。可其实呢?别说深情,虐恋都没有,全是仇怨。
这情况,是谢阮怎么都没想到的。
因为过去桑野虽然也混,但至少还有一些风度。但现在,他就跟那恶犬一样,说咬人就咬人,完全不管你的死活。他走的那是人道主义?完全是畜生道!
谢阮在这里是又气闷,又悲凉。但也清楚的认识到了,桑野对她根本不是什么因爱生恨,而是根本就没喜欢过。
另一边……
桑野开着车,桑奶奶坐在后面,姜岁坐在副驾。
本来姜岁也想坐后面的,可被桑野直接塞到了副驾驶上,摆明了是不给她和桑奶奶结盟的机会。不过,就算是不坐在一起,这么点距离也不耽误姜岁跟桑奶奶同仇敌忾吧。
果然……
看姜岁耷拉着脑袋坐在位置上,桑奶奶就忍不住了:“桑野,你别给我拉着你那驴脸,你搁这儿吓唬谁呢?我告诉你,没人吃你这一套。”
桑野听了,脸上即刻扬起笑容,露出一口白深深的牙齿,“奶奶,您老人家看看这样可还行?”
桑奶奶略带嫌弃:“你小的时候无论怎么笑都好看,现在怎么一笑跟黑白无常似的。”
桑野当即把笑给收起来了,脸拉的更长了。
姜岁脑袋垂的更低了,是哭,还是笑,很难看到。
桑奶奶:“我告诉你,这次的事儿不怨岁岁。”
不但不冤岁岁,桑奶奶甚至还觉得她做的非常好。只是这话桑奶奶不好明着说,怕把孩子给教坏了,毕竟是打架。
打架这种事儿就算是歌功颂德也该偷偷的,不该大肆张扬,一个不好把孩子教的暴力了就罪过了。
桑野嗤,是不屑,还隐隐有点不服。
想他从小打架到现在,从来都是被训。还是第一次知道,打架还能得是有功的。
桑野:“瘪犊子三个字是跟谁学的?”
瘪犊子这几个字,桑奶奶惯常用来骂桑野,而桑野时常用来骂姜岁。现在,姜岁好的没学,倒是把这个学会了,骂的那叫一个溜,真是深得真传。
姜岁:“那个,跟奶奶学了一个半字,跟你学了一个半字。”
桑野听了,差点气笑了,“你以为在这儿分军功章呢?还一人一半儿?”
桑野这话,让姜岁咧了下嘴,桑野一个眼刀扫过来,她又赶紧把嘴闭上了。
桑奶奶撇嘴,“你可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你对你自个要求都没这么严格过,现在对岁岁倒是真严。”
桑野:……慈母多败儿。
桑野嘀咕一句,脑袋上挨了一下。
桑野就无语。
这老太太平日里跟她说个话,要很大声她才能听到。现在,在嗓子眼说她一句不好听的,她耳朵一下子就不聋了,真是邪乎。
桑奶奶:“我少在心里编排我,我都不需要用耳朵听,就刚才你嘴巴一动弹,我就知道你说了什么孬话。”
姜岁听着桑奶奶和桑野斗嘴,转头望望外面的,嘴角上扬,活着真好。
……
半夜时分,桑野洗过澡刚躺下,就看姜岁鬼头鬼脑的喊他:“哥,你睡了吗?我是岁岁。”
桑野:……
真是多余的自我介绍。
桑野抓起衣服穿上,把门打开,看姜岁抱着一个书包缩在他门前,跟个变态似的。
“干什么?想做采花贼?”
姜岁:“不是,我有点东西想给你。”
说着,姜岁从桑野胳膊底下就钻到了屋里。
“哥,你过来。”
看姜岁坐在床上对他招手,贼里贼气,她那气质,让桑野下意识又朝门外左右瞅了瞅,确定没人才进屋。
同伙作案的感觉一下就来了。
“干什么?说。”
姜岁拿起书包,猛的一倒,一沓一沓的钱。
桑野看了眉头挑了下。
所以,谢阮是真的给了姜岁十万块,而姜岁也是真的拿了。并且,现在要跟他一起分赃。
姜岁以为桑野不知道,对他如实说了一遍。
姜岁:“好人的钱咱不能拿。但坏人的一定要拿,这是行侠仗义,对不对?”
桑野:“所以呢?”
“所以,我想用这钱给奶奶买个助听器。然后剩下的都留存起来当做老婆本,以后给你娶媳妇儿用。”
桑野:“想的倒是还挺周到。你自己呢?不要一点?”
“我就不要了!毕竟,白富美,我已经占了白和美了,再有钱就全占了,那就太招眼了容易招来黄毛影响我学习。”
听言,桑野看了一眼姜岁。
养着养着才发现,姜岁原来是个开朗活泼又古灵精怪的孩子。而之前可是一点看不出来!
之前的姜岁瞧着阴郁,茫然,又破碎,看不到一点的生机。
桑野:“行,那就把钱存起来,给奶奶买个助听器,剩下的一半儿给你当嫁妆,一半儿给我当老婆本。”
姜岁连连点头,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桑野嗤:真是女大不中留,一说嫁妆看她乐的那个样儿。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滚去睡觉。”
“得嘞。”
平淡又平稳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姜岁的中招成绩出来了裸分574,一个很好的分数。
根据录取分数线,姜岁上县城一高是绝对没问题的,桑奶奶很是高兴,桑野也很满意,自我感觉他真是教导有方。
姜岁偷偷松了口气。
姜岁虽然从未说过什么,但是她一直偷偷的拼尽了全力,她希望自己凡事能做到最好,这样才不算辜负桑奶奶和桑野对她的付出。
“姜岁。”
这天姜岁正在店内忙活,池蔓忽然来了,带来了两个包裹。
池蔓没什么表情道:“这是池言寄来我家的,他打电话偷偷跟我说,让我把这两个给你送过来。”
说完,池蔓不等姜岁说话,转身就走了。
送东西是勉为其难,与姜岁不想有任何来往,池蔓的态度很明白。
姜岁能理解。
在电脑前画图的桑野,听到池言的名字,坐着没动,只是视线从电脑桌面上落到了姜岁的脸上。
静静的看着姜岁,看她小心仔细的打开包括,那珍惜,真是肉眼可见。
池言对姜岁来说多重要,桑野已从池蔓家人那里知道了。
所以,她珍惜,桑野多少能理解,只是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姜岁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