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议案:土地制度。
我们的教员说过:中国的问题历来是土地的问题。
明政府在施州卫推行羁縻制度。土司由朝廷颁发印信,向朝廷进贡并有征调赋役的义务。土司实际上就是世袭罔替的土皇帝,掌握着军、政、经济、文化、刑罚、外交等完全主权。政治上依附朝廷,册封世袭划疆分治。军事上实行土兵制度,以种官田、服兵役的方式把农奴组织成家丁武装。土司制度下的百姓皆为农奴,土官对其子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农奴不占有土地,为土司提供繁重的无偿劳役和兵役外,还要缴纳各种实物赋税,农奴制就是土司制度的经济基础。
综上,既然土家人习惯了没有自己的土地,那就没有必要把土地分发给农民。会议决定实行土地公有制(土地归股份公司所有),继续既有模式,坚决摒弃传统分散型小农耕种,把耕地集中起来以农场方式规模化种植。也就是说梁山没有农民只有农场工人。
接着,众人在关于联营企业经营管理和控股比例上吵了起来,然后照惯例要引申发散,一直吵到户籍制度等等等等。
会议主持人胶皮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曹少捏她鼻子把人弄醒:“回屋睡去。”
“你们吵完了?好,我宣布,散会。”
大业欲成,必先以教育为本,赔光老本也要上。可没有产业支持哪里来的老本,巨大的教育投入只是句空话。
曹少要落实梁山天字第一号大事,把烟厂厂长柯嫂找来问话:“下周建设部来人扩建厂房,完成设备安装调试大约10来天。新建的4号车间专门用来试制新产品,胶,穆部长研制出了醋酸纤维,我们把这个装在香烟上的东西叫做过滤嘴,就是这玩意儿。”说着把过滤嘴递给柯嫂过目,“装了过滤嘴,烟焦油就留在里面,沾不到舌头上。”
“现在的烟,如口水沾湿卷烟纸,烟丝掉进嘴里可不好受。有了它就不会嘴里进烟丝了,新产品咱们怎么着也要哄抬售价。”
“那肯定!你把基础烟丝再行细分分类,挑最好的用在新产品上,再多加点黄金叶,比例升至百二十五。”
“起个啥牌子名号呢?”
“就叫金奖红中华。具体售价等产品出来了再研究。”
“金奖?谁家给评的赏鉴哩?州城大田所吗?”
曹少斜视柯嫂道:“啥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咱自封为王不行吗!”
柯嫂连赏自己俩耳光,“部长教训得是。我琢磨着,咱姑且凭空捏造一个中华烟草翰林研究院,再按着经书里头孔夫子模样描一个画片人出来,让这个子虚乌有的烟草翰林院院长把新出的金奖红中华一顿夸。就说文人抽了我这烟,锦绣文章夺魁首。武人抽了我的烟,千军万马只等闲。把画上人和吆喝词都印在烟壳上,保准不愁销路。”
这特么不是跟‘全国牙防组’一个套路么!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招呢!看来我曹少还是不够坏呀!“哈哈,柯嫂你能啊!就按你的意思办!”
柯嫂带领导视察包装车间,随着造纸厂建成投产,用干草、竹子为主要原料造出来的纸质量上虽然比不上现代静电复印纸平滑厚实,但已基本满足生活生产需要。纸质烟盒在上月投入使用,油墨质量低劣、印刷技术粗糙,烟盒上大号文字看不出好坏,小号的印刷图样便露出了马脚。看起来中华烟草翰林院的孔院长短时间内是使不上劲了。
不过曹少很满意,出厂的成品烟除少掉层玻璃纸与后世产品差别不大了。他已和泰森商量好,等过了年,梁山烟厂每天免费特供梁山军战士每人10支装简装扁盒红中华。
潇洒满头大汗跑来,“就知道你的烟厂,走,去参加打火机厂产品下线仪式。”
打火机厂于半月前完成厂房建设和设备调试,仅半个月就完成了产品试制。由于勘探到的磷矿深藏不露,一时无法制造火柴,而燧石多得是,故先上马了打火机项目。胶皮负责的石油化工产业目前针对石油分馏,主要供应化肥、弹药、药品、杀虫剂等大类,尚无暇顾及下游产品。研制出了塑料粒子、沥青等石油副产品,想要形成产业还需漫长过程。打火机厂没有塑料原材料,无法生产塑壳一次性打火机,做的产品乃是笨重的铁壳打火机。
厂长是梁山第一批移民田弘历,田郭音的儿子,来到梁山后鞍前马后伺候钳工。待打火机厂提上日程计划,钳工便让他当了筹备组负责人,现顺利任职打火机厂厂长。这个田弘历后来很有建树,厂长干不到一年就跟了泰森学建筑,展现出建筑设计方面的天才,梁山几乎所有的大型厂矿和标志性建筑都出自他手,再后来参与规划施州城市建设规划,设计理念远远超过了泰森。
田弘历和柯嫂一个脾气:商品命名请示上级。他们心里打的小算盘:产品销路好不好跟商标名号有极大关系,好比商号得讲究风水拆字。让部长们命名商品,以后商品卖不出去责任就不是他们的了。
钳工喊:“兄弟们,有文化的别客气,说出来大家听听。”
潇洒岂会不知人情世故,打火机设备是钳工设计的,他那是假客气,“呵呵,你自己的孩子你来起名。”他把自己定位成梁山老大,有时候思考问题和言行举止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人还是蛮厚道。当钳工建议把各自想好的名字写在纸上择优命名时,老家伙没能控制住情绪,神色中露出‘我刚才把钳工想错了’如此这般的诧异。
曹少越发感觉现在的梁山跟建国初的新中国气氛相似,人们以饱满的热情和干劲在建设家园,想着想着思路便朝向那个火红的年代,肚子里酝酿了‘东方红、风火轮’两个名字。
胶皮起的名比较文弱,叫什么‘祝融’。钳工起了个‘梁山’,这家伙除了摆弄机器,其它方面一片空白。泰森借了AK步枪的名字‘阿卡’,曹少交上去的是‘东方红’。最后由钳工定夺,选定‘祝融’--让众人大跌眼镜:这个无赖,不放过任何机会惧内。
和ZIppo的命运相似,祝融牌防风煤油打火机随着梁山军南征北战,或作为献媚的礼品,或为蟊贼的业绩,或为四两换千金的交易品,现身于世界各地。样子和后世的经典型ZIppoZ区别不大,只不过在铁壳机身上印有祝融形象,只不过这位祝融的面部轮廓与钳工颇为相似。
穿越众的木屋别墅旁新盖了一排11间屋子的砖瓦平房,当中一间鹤立鸡群地大,有38个平方,这间大屋子是梁山股份有限公司股东新小食堂兼会议室。最东边也就是离开别墅最远的房间仅5个平米,是厕所。其余是穿越众及各部门负责人的办公室。情报处董乐斌的办公室隔壁一间小屋子每天有清扫冲刷但还是能闻到异味,这里住着阿力一家,阿力的俩合法配偶是托李尚从广西带回来的纯种中华田园犬,一条大黄、一条白土松,都挺漂亮而且能生娃,他们的下一代中继承阿力基因长得像牧羊犬的不多,大部分长相随母亲。穿越众每人领养一条,5条长得最像爸爸的去了军队服役。绝非崇洋媚外,只因中华田园犬特么智商太高,不似亲爹阿力那般忠诚铁杆和死心眼。像妈的这些孩子智商超群还喜欢惹是生非,见过狗打架输了把兄弟姐妹叫过来帮忙群殴的吗?这都发生在穿越众眼皮子底下的真事,那叫一个又惊又喜!心眼太多太聪明的不适合去军队服役,打不过就喊援军,没有援军就逃跑,这哪是战士的特质。
阿力从前当惯了甩手野爸爸,如今正经成家当了爹可还像个小孩似的缠着胶皮要肉要骨头吃,胶皮每次数落完阿力必定要从阿力儿子狮子头的口粮里分出点给他解馋。狮子头是条四眼公土松,小样长得挺出众。从前钳工总戏言胶皮是阿力的妈,自从有了狮子头自然升级成奶奶,奶奶总是最疼孙子的,隔代亲嘛。有次阿力丧失父爱竟然和胃口超大的狮子头争肉吃,于是被胶皮用扫把杆揍得‘嗷嗷’惨叫,那可是胶皮第一次对阿力动武。
阿里家的隔壁住着文强一家,这家鸟丁兴旺。没任务时成群结队聚在平台草皮上晒太阳,自有梁山众会撒些玉米碎给他们吃,吃得个个肚子滚圆膘肥体重,以至于董乐斌特地贴出告示禁止民众喂食军鸽。
曹少的办公室正对平台草地,注意力时常会被鸽子们吸引过去。于是把椅子搬到门口,坐南朝北。他埋头做商业计划,预备用两个月时间完善纺织厂面料供应。军队太需要军装了,一套作战服、一套训练服、两套常服--执念必须实现。医生穿的白大褂、口罩;工厂需要工作服、纱手套;铁厂和化工厂需要的特种阻燃工作服;统统也都得有!
“忙什么呢?我门口站了半天没见你抬过头。”泰森站在门口把门敲得梆梆响,“没烟了,给包中华。”
穿越众里只曹少有权每月特批1条金奖红中华、2条普通红中华、10条红双喜,用来和临近州府官僚拉关系。他给泰森写了张条子,“拿去厂里找柯嫂拿。”
“太小气了,说一包就真的给一包。”
曹少头也不抬,挥笔把‘包’字划掉改写为‘条’,把起草中的计划书拍桌子上让泰森过目。泰森扫了一眼哈哈大笑:“别做你的千秋大梦了,伟大的胶皮下令,从下个月起暂停所有工业项目,集中财力物力人力大办特办梁山职业技术学校。”
本着集中精力做大事原则,所有筹备项目厂房建设暂停,机器设备入库。穆慧芸,我这辈子认得你!你经天纬地之才,你惊天动地之能。
也只能背后发发牢骚,曹少当初也曾气血汹涌地支持教育优先的大政方针。可作为吃瓜群众不禁要问上一嘴:你胶皮想通过职业培训来展开理工科教育,这条路子行得通吗?
“职校可不是扫盲班,开个扫盲班,一间教室几张桌椅板凳就能上手,职校得有教具,得有实操设备,最起码的黑板粉笔教材纸张铅笔橡皮擦有了吗?还让学生用碳条在石板上涂涂画画像话吗?三角尺、圆规、游标卡尺、水平仪这些教具文具都有了吗?”
泰森笑笑,“你是信不过我们的妹妹还是不清楚她的脾气,还有几个问号几个‘吗’,都一起吞肚子里去。你就准备好掏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