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五个月已经悄然流逝。司马川依旧每日在山顶上,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乌山的季节轮转,转眼便进入了深秋。由于海拔的缘故,这里早已宛如寒冬一般,寒风凛冽,冰冷刺骨。可是,司马川依旧是那副敞胸露怀的痴傻模样,仿佛寒冷对他毫无影响。
乌山的深秋,天色阴沉,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山顶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绿色的外衣,枯黄的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毯。偶尔有几只寒鸦在树梢间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给这片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萧瑟。
司马川站在山顶,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他的衣衫单薄,胸膛敞开,露出依旧肥胖的身躯,仿佛对寒冷毫无知觉。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满头乱发飞舞,脸颊被冻得青紫,鼻涕垂在嘴唇上,显得格外狼狈。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那副痴傻的模样。
他的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艰难。司马川的双手已经冻得僵硬,指尖发紫,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的脸颊被寒风刮得生疼,眼睛因为长期暴露在寒风中而变得干涩,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尽管如此,司马川依旧每天在山顶装作一副痴傻的笨拙模样,奔奔跳跳的出现在山顶的每一个角落,呵呵呵的傻笑声依旧响彻。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是在寻找着什么。
每当夜幕降临,山顶的温度骤降,寒意更甚,他依旧不肯离去。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在这片寂静的山顶,司马川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动作笨拙而滑稽,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的脚步轻盈,却又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仿佛在这副痴傻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屈的心。
只有仿佛他觉得已经装的足够,才缓缓的走入四面透风的茅屋,不过地板的某个角落被刨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仿佛像是野兽的山洞,而这里则是他唯一可以感觉到丝丝温暖的地方,每天夜里他便像是一只小兽般裹着薄薄的被子蜷缩在这里。
这个深坑也曾引起宫女老妇的注意,甚至还让黑衣老者用术士的神识探查过,不过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隐藏的隐秘,最终也就由着他去了。当然其实这也是司马川无奈的选择,就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毕竟好像他觉得今年的寒冬来到有些快了,也更加寒冷一些,不早早准备,也许这个冬天将更为艰难。
蜷缩在坑洞深处的司马川身上裹着一床里面只有薄薄一层棉花的被子,这是冯悦在离开皇城时送给他的一床棉被。可是冯宏的多疑,以及被冯琪知道后,以检查为名,故意将被子中的棉花取走,只留下了那么薄薄一层,因此这也成为了他唯一可以抵抗严冬的东西。
司马川曾经试探性的朝着宫女老妇说过:“冷,冷,太冷了!”但是宫女老妇仿佛充耳不闻,故意的当做痴傻之人的胡言乱语,因此司马川也不再试探,只能自己寻找办法。
正午的时光仿佛才是司马川最舒服的时候,尽管这将近三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得十分粗糙并且黝黑,尤其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的味道,所以只有正午的时候,他坐在山顶祭坛建筑的某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和风的轻抚,才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过对于吃食,宫女老妇每天都还是按时的送来,为了抵抗寒冷司马川依旧是大吃特吃,期望让自己身体的脂肪可以抵挡寒冬,炙热好解决,山林中有天然的泉水,可是寒冷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而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今日不知为何送饭的宫女老妇带着比以往更多的人马朝着山顶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顶鲜红奢华的轿子,显然是公主的轿子。冯悦被送往了柔然,那么这顶轿子中的主人是谁,不用猜就知道正是小公主冯琪。
冯琪时不时的透过轿帘的缝隙和宫女老妇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一副欣喜的表情,仿佛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一般,但是司马川却没有看到这些,此时的他因为阴天,依旧躲在茅屋的坑洞中裹着被子全身哆嗦着。
茅屋的门被一脚踹开,司马川顿时眉头一皱,就在这时他刚要从坑洞中爬出,却看见一道影子出现在坑洞的前方,正是冯琪。
司马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然后一脸恐惧的喊道:“别,别打我,我听话,我很乖,别打我!”
冯琪则是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且捏着鼻子的冲着宫女老妇说道:“赶紧给他收拾一下,太恶心了,别耽误了时辰,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哦!”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了某种令她兴奋异常的情景,不由的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司马川看到冯琪异样的表情,心中暗骂一声:“变态!”随即大批的宫女太监涌入狭窄的茅屋,然后将司马川拽了出来,冯琪则是蹦跳着一副开心至极的模样走出了茅屋。
透过茅屋的大门缝隙看见了兵士在院子中架起了火堆烧着水,看来不是要煮了自己,那就是要给自己洗澡了。司马川顿时心安了一些,煮了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用等到现在,算了算日子,顿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代冯宏祭天的期限到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冯宏依旧是不能违背诺言要给自己选府了,自己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至少这个冬天应该好过一些了。
很快宫女太监们的一阵忙碌,一个多时辰之后,司马川换上了崭新的中衣,还穿上了一件如血一般鲜艳的红色蟒袍,头带紫冠,如果不是依旧肥嘟嘟的,依旧一脸痴傻,甚至鼻孔下依旧不停的流出青鼻涕的话,也可以说成是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