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条紫电缠绕的雷龙从扇中腾跃而出,龙躯盘卷,化作一道雷霆屏障!雷箭撞上龙身,炸开漫天电火,却难进分毫。
然而每挡下一箭,雷龙身形便黯淡一分。待最后一支雷箭溃散,雷龙亦长吟消散,只余缕缕电丝在空中游走......
“哼,区区金身境一品,能与我战至这般地步,你足以自傲了。”
雷达冷然开口,周身雷纹明灭不定,眼中却闪过一丝凝重。
“彼此彼此。”
慕容拓海淡然一笑,玉骨扇轻摇,两人虽已交手数十回合,却皆未动用全力,仿佛一场无声的试探。
“狂妄!”
雷达骤然暴喝,“今日便让你见识,何谓真正的金身境!”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合十,指间雷光迸射,结印如电!
“轰——!”
刹那间,他体内雷罡暴涌,肌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雷纹,整个人宛如一尊雷神降世!更令人震撼的是——
一尊直径三丈的巨型金色雷魄珠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凝聚!
“金身法相!!”
围观修士无不骇然变色!
金身法相,乃金身境强者的标志神通,法相形态往往与修士所修功法或所使用的法宝息息相关。而雷达的法相,赫然是雷魄珠的放大显化,珠内雷光流转,威压如渊!
“合!!”
随着他一声厉喝,手中雷魄珠骤然飞入法相之中,二者合二为一!
“噼啪——!”
法相雷光暴涨,方圆百丈内的空气都被电离,发出刺耳的爆鸣!
“莫要忘了,我也是金身境。”
慕容拓海神色不变,双手指诀如行云流水般变换,身后虚空陡然扭曲。
“哗啦!”
仿佛有无形之水漫过天际,一尊巨大的鲲形金身缓缓浮现!
它通体幽蓝,鳞甲如玄冰铸就,虽静止不动,却给人一种浩瀚如海的压迫感,仿佛下一刻便会掀起滔天巨浪,吞噬万物!
两尊法相对峙,一者雷暴肆虐,一者深海无垠,整片天地都为之震颤!
“天雷箭网——!!”
雷达并指如剑,猛然向前一划!
身后那尊三丈雷魄珠法相骤然震颤,珠体表面雷纹迸裂。
“轰隆隆!!”
千百道水缸粗细的紫金雷箭破空而出!每支箭矢表面都缠绕着刺目的雷罡,所过之处空气焦灼,竟在天空中犁出数百道漆黑的真空轨迹!
这威势,比起先前雷魄珠本体释放的箭雨,何止强悍十倍!
“来得好!”
慕容拓海眼中精芒暴涨,右掌凌空一按,身后幽蓝鲲鹏法相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悠远长吟——
“鲲鹏击浪!!”
“轰——!!!”
巨大的尾鳍如垂天之云横扫而过,方圆千丈的天地灵气瞬间暴动!
一重、两重、三重……
滔天灵气巨浪凭空生成,每一重浪头都凝若实质,浪峰间甚至能看到闪烁的符文流转!当第九重浪涌叠加的刹那,一道足有十丈高的深蓝海啸拔地而起!
雷箭撞入浪墙的瞬间,刺目的电光与灵气疯狂绞杀,炸开无数蓝紫交织的光斑!
但可惜。
“咔嚓!咔嚓!”
雷箭一支接一支崩碎,而灵气海啸仅仅表层暗淡三分,依旧以摧山断岳之势朝雷达碾压而去!
“什么?!”
“雷霆天罚!!!”
雷达眼中雷光暴涨,十指飞速结印,指间残影如电光交织,竟在虚空刻出一道玄奥雷纹!
身后,雷魄珠金身轰然震颤,无尽雷罡向中心坍缩。
“滋——嗡!”
一柄通体缠绕紫电的巨弓在雷魄珠法相前凝聚,弓弦拉如满月,一支足有丈许长的赤金雷箭缓缓成型。箭锋所指,空间竟泛起水波般的扭曲!
“去!!”
弓弦震响的刹那,雷箭所过之处,慕容拓海的灵气海啸如布帛般被生生撕裂!箭势不减,直贯慕容拓海眉心!
“扶摇九天!”
慕容拓海瞳孔骤缩,掌风陡转!
身后鲲鹏金身猛然跃出灵海,巨尾拍击虚空。
“哗啦!!”
漫天水雾炸裂中,鲲身鳞甲片片倒竖,竟在青光暴涨间化作遮天鹏翼!
“锵!”
鹏鸟长啸,双翼如天刀斩落,一道横贯百丈的青色风刃劈空而下,与雷箭轰然相撞!
“轰——!!!”
风雷交击的中心,瞬间坍缩成一片漆黑真空!冲击波呈环形炸开,方圆千丈内的云层被撕得粉碎,露出湛蓝天穹。
远处观战的修士们衣袍猎猎,修为稍弱者竟被余波掀飞数丈!
“这就是金身境的力量吗……”
有人喃喃自语。
另一人咽了口唾沫:
“引雷崖此行,值了!”
胜负已分!
雷达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尽是胜券在握的傲然。
他可是金身境三品,修为稳压慕容拓海一头!论灵气储量,他自信足以耗死对方!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只有金身境一品的对手,曾经是脱凡境强者!
慕容拓海的气海,早在脱凡境时便已浩瀚如渊。后来虽境界跌落,但服下天元续脉丹后,气海再度扩张,容量甚至不逊于雷达这金身五品的修士!
更可怕的是,他所修功法、武技,皆是天级!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远超同阶的恐怖威能!
“咔嚓——”
僵持数十息后,雷箭表面突然崩开一道裂痕!
紧接着。
“噼里啪啦!”
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转眼遍布整个箭身!
“什么?!”
雷达瞳孔骤缩。
“轰——!”
雷箭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雷屑!
“噗——!”
雷达如遭雷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后的雷魄珠金身也随之崩塌,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而慕容拓海的风刃,虽然威势大减,却依旧去势不减。
“唰!”
一道青光掠过雷达腰间,随后风刃消散,天地归于寂静。
慕容拓海面色微白,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方才那一击消耗不小。但他依旧凌空而立,衣袂翻飞间,神色平静如水。
“你输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寒风掠过战场,不带丝毫胜利的喜悦,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