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参拜天王殿下,天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东聊城,十里开外,运河河边,洪承畴扎好了彩牌花楼,迎接着陈天王的到来。
此时的洪承畴已经又换上了一身大明官袍,辫子也割了,不过头发一时半会,是长出来的。
好在,头顶的乌纱官帽,能够将这大光头给遮挡住,他参拜的同时,手上还握着一本,翻的卷边,钉书的书线都因为开线,重新的缝了一遍的《天王济世录》,一副陈天王的忠实信徒模样。
不过,这会的陈天王却并没有下船。
在一票迎接的前绿营妖,原山东妖官跪地欢迎的情况下。
中一军的师帅杨白劳——他升官了,成师帅了。
带领着两千余中一师官兵们迅速上岸,上岸之后,这些个军容严整,身穿着红色军服中一军士兵们,迅速拉开阵势,他们当中有一半人拿着新造出来的燧发枪。
刺刀雪亮,显得是精锐异常。
所有将士们腰间,还悬挂着贴了张符纸,带着木柄的“神雷”。
上岸之后,他们迅速的占领周遭的要地,警戒四方,然后在陈天王的仙船通往一众降官的道路上,分列出两队。
欢迎着陈天王下船。
见状,洪承畴的头低的更甚了几分。
而在山东境内,原清妖委任,招抚而来的妖官们。
一个个也是跪地,将头拜的深深的,生怕陈天王一个不满意,就把他们拘下去割脑袋。
或是降下天雷,将他们给轰死……
就在所有人,都在恭迎着的时候。
陈天王的仙船,前面的甲板上面,铺下来了一块平整的拼接木板,充当缓坡。
洪承畴小心翼翼的抬头张望,但只见到, 那陈天王的仙船之内,仙船的船舱,大门打开,赫然只见到。
咱们的陈大天王,徐徐而出。
不是走出来的。
而是乘着“七彩宝莲”出来的。
但只见到。
陈天王身下,赫然是一个,宽阔约莫数六七尺的圆形“宝莲”,高不过齐腰。
其上,琉璃莲片,精致而又尽显昂贵之意。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七彩流光,好不气派啊。
而陈天王则是一副仙人模样,着素衣道袍,发髻梳起,手上还持了柄“雷棍”,其上,雷光电闪滋滋,好不可怖!
看到这一幕,洪承畴头伏的更深了!
他高呼着道。
“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洪承畴,恭迎天王大驾!”
而一旁,那些个跟着洪承畴一块反正的尤世禄,高第,还有一派妖官,绿营奴才兵们,则更是高呼不止,一个个心中是打心底颤抖——这陈天王真是仙人。
得亏他们早早投效了。
要不然的话,那还不得一死?
这几天,洪承畴因为已经反正,已经有几十个宣教司的仙人们,进入到山东,开展传教事宜了。
这些原绿营们,可没少听说过陈天王的“神迹”,以前只当是假,可眼见为实啊。
他们握着《天王济世录》表达着自己的恭顺与虔诚,一边高呼万岁!
这时候,陈天王已经驾着他脚底下,那喷着七彩烟雾,流光溢彩的“七彩宝莲”抵达了众人跟前,他手一捏那“雷杖”。
嘴里面道了句。
“停!”
这七彩宝莲,还真就这么的稳稳的停了下来。
“天王,洪承畴迷茫知返,得知三界真谛,如今挟山东全省归顺,只求天王让我洪承畴这个迷途羔羊,可以皈依正道,拜在天王座为,哪怕为一道童,也是此生足矣……”
洪承畴脑袋深深的俯在地面上,屁股撅的老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朝陈天王乞求!
“只要心中有父神,有上帝,有孤王,何须拜在孤王座下,此事就免了!”
陈天王不容置否的拒绝,洪承畴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知道陈天王这是嫌弃他啊。
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不体面,但是,他却真的想拜在陈天王座下,因为成了陈天王座下的弟子,以后才不至于被清算啊。
但他没有想到,在挟山东全省归顺的情况下,陈天王却会拒绝他!
不过洪承畴还是奴性极佳的,他并不敢有不满,是赶紧的高呼道。
“天王教诲的是,是臣一直对《济世录》,对天王的精神,领会不够,还请天王治罪。“
“治罪就免了。”
陈天王摆摆手,然后道。
“不过,以后就不要山呼万岁了。”
“孤乃是王爵,虽为上帝之子下界,但山呼万岁,明显不妥。”
“何况,孤父神昊天上帝 ,历万劫不知多少年哉,孤自诞生之日始,算起来,也不知有多少年哉,区区万岁?”
“于人界而言,或算的上长远,但于孤而言,不过弹指而已!”
陈天王装着逼,一旁的众人则是连连称是。
“是啊,天王何止是万岁啊?是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们一时糊涂,把天王的寿数说的忒小了……”
洪承畴见状,赶紧拍起来了马屁。
这种感觉可真爽啊!
不过,装逼装的痛快的陈天王,却并没有让洪承畴等一众人起来,这倒不是陈天王故意的拿捏洪承畴,而是他这个七彩宝莲不高大,他又盘坐在其上当仙人,真要让洪承畴等人站起来,那就得俯视他喽。
这就有损威严了。
但只见到,陈天王目光扫视着洪承畴等人,停止了装逼。
他厉声呵斥了一声。
“潘臣何在?”
“罪人,罪人在此……”
人群里面,一个人瑟瑟发抖跪着爬了出来!
“哼!”
陈天王驾着“七彩宝莲”上前,旋即,尾部连着跟导线的雷电法杖上面,雷光电闪,就戳到了这个潘臣身上!
后者顿时抽抽了起来!
“尔投效清妖之后,竟然在聊城为虎作伥,荼毒义民,殊实可恶!”
电了好一阵, 潘臣都被电黑了,也不抽抽了,陈天王这才作罢。
他扫视着洪承畴道。
“既已归顺孤王座下,那就好生做事,凡在清妖治下,曾为妖作伥,为清妖张目,有诸多罪过者,孤绝不饶恕,小过尚可赦免,皈依正道,但倘若是大过,那便是犹如潘臣!”
“天王,天王您放心,我们没有大过,我们没有大过……”
一众人当即高呼,洪承畴也赶紧的道。
“天王,罪人洪承畴在清妖那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杀过,也没有荼毒过百姓啊!”
呃,洪承畴这是实在话,因为他投效清妖后,还没来得及做恶呢。
要是陈天王晚一个月攻打山东,他就得作大恶了——他把山东的汉民变成包衣奴才,设绿营营头,那怎么着也要杀个人头滚滚吧?
但问题在于,他还没来得及搞这些,陈天王就过来了,他也就幸运的幸免于难了。
反倒是潘臣这个倒霉蛋,身为德州州官,在当地剿了股“义军”。
如今就成了这只杀鸡儆猴的鸡,被陈天王直接的用“雷光法杖”给雷电加身,直接的弄死了。
这下场,可忒凄惨了啊,有几个胆子小的妖官,屎尿都流出来了!
他们心说,这样的死法,也忒凄惨了吧?
最重要的是,被陈天王亲手用法器灭了,这估摸着,怕是永世不得超生,要受着雷电劫数加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