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看着他的眼神态度也软化了下来,他最终心还是软了,闭了一下眼睛,生硬的说:“为啥不告诉你?问你二哥,他不让!好了,叫你进来是帮忙的,不是问这问那的。”
老太爷才反应过来说:“帮忙,让我干什么?”
刘福一手拿着玻璃瓶,一手拿着镊子,边拿镊子夹起一块棉花沾酒精一边说:“你的任务是,把你哥摁住了,不让他乱动。”
太爷爷说:“阿福哥,太夸张了吧?处理个伤口还让阿明摁着。”
刘福冲他晃了晃玻璃瓶,对他说:“你确定吗?”
太爷爷看着玻璃瓶,闻着酒精刺鼻的味道弥散开来,有些强撑的说:“不用那个了吧,扯掉就行了。”
刘福只回他一声冷哼,没搭理他,只是忙着手上的活。
他把三大块棉花都沾满酒精,放到小盘子里备用。
太爷爷看着那三大团棉花,肌肉都紧绷起来,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刘福准备完成问:“你要坐着,还是趴着?”
太爷爷刚张了张嘴要说话。刘福接着说:“趴着吧,阿明好用力。”
太爷爷憋屈的说:“行,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刘福指挥着他头朝外趴在炕上,把左臂伸向前面。他让老太爷也上炕,用力摁住太爷爷的胳膊。
老太爷跪坐在太爷爷左侧,手摁着他的上臂,一手摁住他的手腕,太爷爷则把头扭到一边,闭起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疼痛还没到来他先感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嘴唇,他睁开了眼,看到刘福拿着一块儿布递到他的嘴边。
刘福见他睁眼,又递了一下说:“咬着吧。”太爷爷看了一眼,拿过布咬到了嘴里。
刘福拿着镊子夹了一块儿棉花,又嘱咐了一句老太爷说:“摁住了,别让你哥乱动,他右边腰上还有一块儿。”
老太爷看了一下太爷爷的腰,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当棉花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太爷爷感觉一阵剧痛袭来,顺着他的胳膊传遍了四肢百骸,就连脑袋都嗡的一下,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都停止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牙齿紧紧咬嘴里的布,试图忍住那钻心的疼。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随着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擦拭,酒精带来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每擦一下,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惨叫出声,可嘴里咬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剧痛让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躲避,这个时候发散出来的力气是非常大的,老太爷一个人根本摁不住。
刘福一把摁住太爷爷的手腕,又对老太爷喝道:“摁住!”
老太爷一手摁住太爷爷的手臂,另外一只胳膊压在他的后背,他的半个身子都压上去了,才勉强压住。
老太爷看着太爷爷因为剧痛而不受控制的的惨叫,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他的二哥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夫子形象,他啥时候见过他这样狼狈过。
他用力压在太爷爷身上,嘴里急得哽咽道:“二哥,忍一忍,这就好了,忍一忍……”
他这会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味地说着,忍一忍,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