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人托人的多层关系,杨山与火大少终于在伦敦见到了威廉?格雷博士。经过反复几次沟通,最终打动了博士本人,以50万英镑的代价,拿到了氰基联苯液晶独家专利。
至此,杨山基本完成了他在年初制定的规划表中的事情。
短短8个月,他花掉了3.2亿港币。
郁闷的是,他并没有从中体会的爽感,几乎所有的花钱过程都是在托人周旋、极力解释、最后求爷爷告奶奶中完成的,然后在对方疑惑、不屑甚至鄙视的目光中签订一系列的不平等合同,最终连表示千恩万谢的机会都没有,灰溜溜的离开。
当然,杨山没有抱怨什么,他只是感慨,越向上走,钱越显得不重要。没有一定的名气和人脉,连花钱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1000来万港币,其余的钱被他投到了期货市场。
带英的期货市场有很多个,作为新手的杨山出于谨慎,在这些市场都建了账户,买了很多品种。
但是他还是太幼稚了,认为自己知道大势就一头扎了进去,完全没有考虑到期货市场的凶险。
70年代的期货市场制度还不怎么完善,交易所对参与交易的商户采用会员制,交易的保证金在通常情况下只要交易金额的5%(可以认为是20倍的杠杆)就够了,如果商户信用够好,甚至不用保证金都可以交易。
杨山的运气不错,5月份进场买铜期货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市场的低点,初始金额1500万港币(懒得换算成英镑了)买进去不久就开始盈利了,然后他就把账户委托给经纪人,只是定期询问一下。
眼看着到了10月份,杨山感觉大行情就要来了,石油危机会大幅推高大宗货物的生产制造和运输的成本,所以他让经纪人大胆买进,账户上保留了双倍的保证金也就是交易金额的10%就够了。
结果当石油危机爆发的时候,市场上居然出现了恐慌,呈现单边下跌的行情,几乎看不到对手盘承接,所以一天之内铜期货价被打下了12%,杨山的保证金账户直接就被打穿了。
焦头烂额的经纪人联络了一整天杨山都没得到消息,无奈之下只能在第二天开盘的时候平仓了,让杨山账户上的4000万港币灰飞烟灭。
其实如果那天晚上能够联系上的话,即使不能及时向保证金账户补钱,杨山的仓位很可能保住的。因为交易所也不愿意强制平仓,那样的话很容易产生连锁的爆仓反应,所以只要能联系上人,得到补款的承诺,交易所就会帮忙找担保。
可是,那时候杨山正忙着视察工地呢。
气急败坏的杨山到达伦敦后,先是填平了账户欠款,又缴纳了2万英镑的罚款,再认认真真写了份情况说明,才让交易所恢复了他的信用等级,解冻账户。
不甘心的他再次向账户里放进2000万港币,还是买铜期货,他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的意外。
暂时他也不离开伦敦了,就在各个期货交易市场里晃悠。
好吧,各种期货交易价格终于按照他的想法走了,从10月下旬到12月中旬,铜价上涨了20%多,终于把前期的亏损拿了回来。
杨山提前分批卖掉了其他要到期的合约,他可不想临近交割日再卖,一不小心卖不出去的话,他就要带着几万吨的小麦回香江了。
然后他把手里的铜期货合约换到远期,并且把保证金账户加到了1亿港币,以三倍保证金(7倍杠杆)接着买入铜期货。
这波涨势肯定不会在12月份停止,但是到什么时候杨山也不知道,他只能与经纪人约定了几种应对预案,并且定下了紧急联络的方式。
在期货市场闯荡了大半年,除了铜期货让杨山肝儿颤了一下,其他类型的期货合约都顺利赚到了钱。
他前前后后扔进去了1亿港币,在留下1亿后,12月底从各大期货市场带走了2.9亿港币。
好吧,其实杨山在交易市场上赚了不止这些,他为此缴纳的税费超过1.2亿港币。
带英30%的资本利得税。
在人生地不熟的伦敦,胆小的杨山乖乖交税。
......
“姐夫,你回来啦!”
刚进家门,就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杨山忍不住皱了几下眉。
“哦,是海棠啊,看起来气色不错,这几天还待得习惯吧!”杨山没话找话的打招呼。
“挺好的,就是觉得空气太潮了。”
“嫌潮你就滚回去。”于莉从厨房出来,看到于海棠就没好脸色。
“怎么了这是?刚来三天你们就吵架了?”
“她在京城自己作妖,被人家扫地出门了,混不下去才来的这里。”于莉越说越气。
杨山前几天给家里打电话,知道董处长那边已经有动作了,但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趁这个机会他赶紧询问细节,家长里短的聊天才有意思嘛。
“海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说说。”
于海棠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述说起来。
原来她是被人报复了。
于海棠在风潮的时候使劲闹腾,红的不能再红,得罪了一大波的人。掉飞行器事件之后,有很多人平反回来重新上岗。人家可不会大方的放过她,随便给她扣个帽子接着就是打棍子,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渐渐地墙倒众人推,不相干的人也加入进来对她开展反攻倒算,连带着她婆家都不得安宁。人家一家人受不起这份折腾,直接让儿子与她离婚,宣布断绝关系。
她只好灰头土脸的搬回娘家。
本来单位已经决定将她下放到昌平筛沙子去,正好碰到董处长联系于家,于爸于妈就赶紧让她来香江投奔姐姐来了。
哈哈!居然被自己扔出的回旋镖彪了一脸血。
活该!!!杨山心里乐翻了。
“要不是给她擦屁股,咱爸咱妈肯定愿意来香江!”于莉在旁边抱怨。
“三弟有儿子了,爸妈说是要帮忙看孙子,不是因为我。”玉海棠小声辩解。
杨山本来也想嘲讽两句,可见到于海棠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样子,灰蒙蒙的脸上原本的胶原蛋白消失了,头上还隐约可见几丝白发,看起来比于莉都老几岁,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温言劝说道,“算了,海棠她这次吃了个大亏,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也会规矩起来的。来香江就不说不高兴的事情了,你们以后是怎么安排的?”
于莉实际上早就消气了,就是担心杨山还对于海棠以前的做法心存芥蒂,所以才张嘴骂两句,现在看杨山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说话也跟着软和起来。
“我想让她跟着我去制衣厂干活,先适应下环境。”
“我不想去。”于海棠低声拒绝。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于海棠抬起两只饱含期望的眼睛看向杨山,“姐夫,你不是有个电影公司吗?让我去那里上班吧。”
于莉这次是真生气了,“你懂什么?去那里能做什么?”
“我当了十年播音员,肯定能管好那个电影公司。”
杨山看着姊妹俩儿在一边争执,暗自笑出声,看来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你以为当个播音员就知道怎么管理公司了?那你要是当了演员,是不是就会治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