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啊,你听我说......,”杨山弯下腰,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嗲,像哄小孩一样劝导棒梗,“你现在还小,有错误就要勇于承认,承认了才是好孩子......”
一大串裹脚布一样的唠叨话说出来,场上、场下的众人都觉得尴尬,棒梗更是梗着脖子理都不理。
杨山却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又蹲下身子继续在棒梗面前叨逼叨,“你听我说啊,我知道你们家困难,全家就靠嫂子她一个人赚钱养家,你奶奶又特别能吃,你们家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荤腥,你的两个妹妹瘦的脸都没了,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家里人吃上一次肉。可做人呢,必须要有气节......”
棒梗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回嘴,“你们家才穷的吃不起饭呢,我家天天白面馒头,傻柱还三天两头给我家带食堂剩菜......”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杨山蹲在那里由一个丑角变成了透明人,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王玉枝,大会正式进入了下半场。
“傻柱,你个天杀的,我在家里辛辛苦苦的维持这个家,你却在外边养婊子,我和你拼了......”王玉枝就像个弹性十足的气球,瞬间就蹦到了傻柱跟前,不管不顾的撕打起来,顿时场上乱成一锅粥。
杨山起身绕过会场中央,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临坐下前还悄悄的与常声默契的击掌庆祝。
闫解成递过一支烟,“棒梗到底是个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以后他们家别想吃到食堂剩饭了。”
杨山心想:刚才即使棒梗不说出来,我也会“不小心”透露出来,千万别把我当好人。
“先别说话,快看快看!”于莉兴奋的连嘴里的瓜子皮都忘了吐,咔嚓咔嚓的嚼着。
几位大妈好不容易把王玉枝从傻柱身上拽下来,又把傻柱扶起,这个时候的傻柱已经是满脸花,嘴里不停的解释着,“玉枝,你听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家人怪可怜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让王玉枝更上头。
她再次甩脱众人蹦了起来,这次是冲着秦淮茹去了,一把就薅住了她的头发,使劲的来回拽,把秦淮茹疼的直哎哎。“你个妨死了自家男人的臭婊子,用我们家的东西填你那张破嘴,是不是还想用我家东西填你下边那张嘴啊?我打死你!”
用最恶毒的话骂最“柔弱可怜”的人,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观战众人兴奋的全身发颤,坐在较远地方的人纷纷站起身往前挤,生怕错过了这场百年难见的大戏。
不管几个大妈怎么掰王玉枝的手,她就是死活不松,眼见着一小撮儿头发都被她薅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妈这么被人欺负,棒梗也急眼了,上去同样揪住王玉枝的头发,“你快放开我妈,你要是再不放手,我以后一定弄死何家俊。”
这句话真管用,王玉枝瞬间就松手了,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没有了动作,只是缓缓的直起身子,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棒梗。
棒梗不管别人,他扶起秦淮茹,又拉着已经完全傻掉的贾张氏,在所有人的目送中,回屋去了。
“哇~~~”被刚才场景吓坏了的何家俊,这时候终于哭出声。
王玉枝冷冷的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傻柱,抱起何家俊哄了几句,走进屋插上门。
棒梗那句带着童音的狠话,仿佛是一股寒流,让原本热闹的中院迅速冷却下来,有些人甚至都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许大茂也不纠结鸡的事情了,拉着娄晓娥远远的站在人群边缘。
会场中间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位大爷和低头不语的傻柱。
最后还是一大爷站出来说话,“贾家与何家的事情我们几个再商量一下。大家回去后也别乱传,影响咱们大院的团结。今天的会就到这儿吧,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一大爷,刚才棒梗的表现您也看到了,我不觉得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小院没有小孩,也没有和他有关的东西,请您转告棒梗,在他正式向院里人道歉并做出保证之前,别在我们小院停留,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常声已经烦透了一大爷说话的道道,成天就是讲究个团结,啥事儿都不解决。
一大爷脸沉了下去,“常声,你不能光考虑你们自己家,要有大局观。棒梗还是个孩子,不能一棍子打死,要适当给人家机会.......”
“对对对,给机会,给机会。”杨山立刻接上话,“一大爷,我们这几家确实有自己的难处,因为工作需要,会经常带一些文件资料之类的东西回家,所以实在是不方便。咱们打个商量,我们家您就别让棒梗进了,我的那个厨房他可以随便进。只要不是翻的太乱,看在一大爷您的面上,我也不计较。您看这个机会怎么样?”
杨山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仿佛真的是在和一大爷商量事情。
一大爷气的用手指着杨山,厉声说,“你是在混淆是非,我说的是给他改正的机会。”
杨山摊摊手,又一次露出邪魅的笑容,“一大爷,我刚才就已经给他了,可他说我管不着,您还在旁边看我的笑话。”
“你......”
三大爷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先散会吧,常声你们的提议我们会转达给贾家。”
“杨山,棒梗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以前觉得他挺好的,很照顾妹妹也很护家。”于莉跟在杨山身边往家走。
“他心里只有远近亲疏,没有是非对错。”杨山叹了口气,一个只有立场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和这样的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中院真够乱的,还好我搬出来了。”刘玲在旁边嘀咕。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全院都不好过!”闫解成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