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绯出去之后,阮清梦心生一计,可以用此计除掉汪德全,只不过在行事之前要和蔡宝商量一番。
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见到蔡宝呢?
如今宫里的宫人可靠的只有她身边的这几个,若是贸然派人去约蔡宝,肯定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约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容易被扣上“私通内侍”“窥探圣踪”的帽子。
阮清梦对福铃说道:“福铃,最近你时常去御药署走一走,若是碰到金宝了,就说我每日都会去御花园走一走,他定会将此话传给他干爹蔡宝,蔡宝是个聪明的,会明白我的意思。”
金宝先前被扇了耳光,沈映阶升了他的职,还开恩准许他去拿药,所以福铃一定会在御药署碰到金宝。
……
三日后的御花园里,阮清梦碰到了蔡宝。
蔡宝对着阮清梦恭敬地行了一礼,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各自离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允子将一个帕子塞到了蔡宝的手里,说了两个词“龙纹”“僭越”。
蔡宝不动声色地将帕子藏好,回了紫宸殿。
在紫宸殿当值完,晚上回到太监休息的直房里,蔡宝拿着那绣着龙纹的帕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阮美人的意图,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我果然没有瞧错人,小主是个有城府的。此举一定能除掉那对我处处打压的汪德全!”
“以后跟随着小主,必定前路坦荡,一片光明!”
蔡宝琢磨了一会儿,想好了该如何去做,他将手帕拿好,准备次日他不当值而汪德全和他干儿子鹏举当值的时候暗中去汪德全的住处,准备这一切。
……
宫里的太监们分成了几个派系,分别以御前总管汪德全、值殿总管蔡宝、内务府总管周福贵、御膳房总管洪儒愿为首。
这些派系都有各自的小群体,而蔡宝是这群人当中最晚进宫的,根基也是最不稳。但他在皇帝身边服侍,也获得了不少追随者。
如今有了阮清梦的助力,他除掉了汪德全之后就能成为皇上身边的第一近侍,到时候宫里的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一定会以他马首是瞻。
而此时,在紫宸殿当值的汪德全并不知晓蔡宝在背后的算计,他琢磨着怎么才能再想出来一些折腾阮美人的法子,好让贵妃娘娘满意。
紫宸殿内烛火摇曳,沈映阶半倚在龙榻上批阅奏折,忽听殿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他眉头微蹙,正欲唤人查看,却见窗户后面探出一张煞白精致的小脸。
阮清梦抱着个绣花枕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映阶:“皇、皇上……奴婢怕……”
沈映阶这几日都在忙着,前些天叫了妃嫔过来侍寝也是草草了事,若不是为了早日有皇嗣,他这几日实在是累的懒得做这事。
而且,自从和阮清梦共赴云雨之后,他总觉得和旁的妃子做这事实在是索然无味。
“进来。”
阮清梦有些为难,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沈映阶只好放下手里的奏折,将窗户开的更大了一些,翻出窗户,将阮清梦抱了进来。
堂堂皇帝竟会翻窗去抱一个女人进来,沈映阶觉得自从阮清梦进宫后,他破天荒地做了许多先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将人抱在怀里,他这才瞧见她连鞋都没穿:“你这成何体统?脚上凉不凉?”
沈映阶将她塞进锦被里,又拿过来两个汤婆子给她暖脚。
阮清梦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皇上,这几日皇上不来,奴婢只好看话本子打发这漫漫长夜,可奴婢看的心慌又害怕,一路跑过来求皇上抱抱。”
这软糯的嗓音配上这惶恐害怕的小表情,沈映阶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将人抱在了怀里。
沈映阶:这女人离了朕可怎么活啊?
烛光摇曳,昏黄的烛光下映照的女人的容颜更美了,她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沈映阶的怀里。
沈映阶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怎么,这是又看鬼故事了?”
阮清梦仰着脸,眼里还残留着方才被吓到的惊色,却又透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点点头,唇边漾开一抹狡黠的笑:“皇上想不想听?奴婢方才看的故事虽然是吓人了点儿,但是很有意思。”
沈映阶挑眉,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哦?说来听听”
阮清梦讲了起来,一开始沈映阶还认真的听着,可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粉嫩红唇上,注意力悄然偏移,渐渐地,他的大掌攀上了她的脊背。
隔着轻薄的衣料,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安抚撩拨。
阮清梦浑身发软,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皇上这样,奴婢还怎么讲得下去?”
沈映阶挑眉,眸色渐深,嗓音低哑:“那就不讲了。”
沈映阶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炙热的唇覆上来,阮清梦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软榻上。
沈映阶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厮磨间透出几分怜惜。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纠缠着她的呼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阮清梦被吻得浑身发软,眼尾泛起薄红,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掠夺。
良久,他才稍稍退开,指腹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嗓音低哑:“还怕不怕?你是借着鬼故事,故意来勾朕?”
阮清梦气息不稳,脸颊染上绯色,露出一个小心思被拆穿的表情,小声嘟囔:“奴婢是想皇上了嘛……”
沈映阶低笑一声,再度俯身。
……
两次过后,阮清梦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连指尖都酥软得抬不起来。
从软榻到桌案,再到龙床,她早已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可偏偏每一次,沈映阶都能让她在极致的欢愉里沉沦更深。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脸颊贴着柔软的锦被,心想还是龙床最舒服,至少不会像桌案那样硌得她腰背生疼。
正迷迷糊糊间,忽觉身子一轻,竟是被沈映阶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嗓音还带着未褪的娇软:“皇上……”
往日里,即便沈映阶再得趣,也从未亲自抱她去沐浴过,顶多吩咐宫女进来伺候,今日这般……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阮清梦的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想来,是最近的攻心之策初见成效。
浴池内水雾氤氲,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时,她舒服地轻叹一声,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的大掌在肌肤上游走。
阮清梦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忽然身上一紧,浑身都跟着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