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
东山向阳坡。
此处古松参天,山涧清泉叮咚,正是大长老生前最爱打坐的地方。
蓝惊海以灵力凿刻石碑,上书“花果山第一千四百五十二任大长老之墓”。
然后亲手将大长老放入棺中覆土,做完后,静默片刻便离去了。
见惯无数生死离别的他早已生不出泪水,心也再难哀声。
暮色降临,石碑前堆满鲜果灵花,小猴子们偷偷抹泪,却不敢哭出声。
四大健将伫立碑前,直到月光漫过石碑,才回到自己洞府。
继续留下哀悼的,是一群还未修炼的猴子,大长老生前,待他们极好。
赤霄洞。
蓝惊海盘膝坐在石案前,掌心托着生死簿,丝丝幽暗光芒飘出,透着古朴的威压。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暗红的纸页,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
“大长老……”
当手指停在某页空白处时,蓝惊海瞳孔微缩。
大长老的名字后,果然多了个“卒”字。
“唉……”
他闭目长叹。
天道无情,若不能证道超脱,终有一天…他也会如此吧。
“姐夫。”
莫淑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一盏灵茶,放到案上。
茶汤蒸腾的热气中,她的面容温柔,指尖轻轻按上蓝惊海的肩膀。
“姐夫,在想什么呢?”
莫淑仙的指尖在他紧绷的肩颈处揉捏。
“没什么。”
蓝惊海伸手握住莫淑仙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的烦闷稍减。
只是那目光,始终落在生死簿上。
莫淑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轻轻摇头,安慰道:“生死有命,大长老一生磊落,如今魂归天地,亦是圆满。”
她拂过他的脊背,“倒是你,若再暗自忧伤,我…我可要告诉姐姐们了。”
“我可没那么脆弱。”
蓝惊海轻笑,反手将她搂入怀中。
莫淑仙的身子微微发僵,却很快软下来,耳尖通红。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交织成温暖的剪影。
“傻丫头。”
蓝惊海低笑,抚过莫淑仙泛红的脸颊,“把你姐夫当什么人了。”
莫淑仙抬头,望着他眼底的情愫,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这个举动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慌忙要退开,却被蓝惊海拦腰抱起。
“姐夫……”
她柔声轻吟,双手本能地环住他脖颈,发簪滑落,墨发如瀑倾泻。
蓝惊海望着怀中羞怯的少女,喉结滚动。
烛火忽然明灭不定,衣袂落地的声音在静谧的洞府中格外清晰。
他抱着她走向卧榻,榻上的软垫还带着莫淑仙的体温,让他心中的孤寂渐渐消散。
“别紧张。”
他低语,指尖抚过她颤抖的睫毛,
莫淑仙闭上双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子夜时分。
一声尖锐的猴啼刺破花果山的静谧。
蓝惊海骤然睁眼,怀中的莫淑仙亦是一颤,呼吸急促。
“在这等我。”
蓝惊海嘱咐一声,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掠出赤霄洞。
“有人在打开了结界。”
风原狼女王的魂印传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