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几个时辰了,估计天也快亮了,我出去了。”
蓝惊海尴尬道,瞬间没了影,那一缕法则也轻轻飘回了雪若萱身边。
一睁眼,雪若萱便感到了丝丝缕缕的异常。
“怎凉凉的?”她的眸光下意识挪移,朝着裙摆扫去。
见状,蓝惊海的眼神飘飘然亮起,嘴角也露出一抹坏笑,“神魂的感知是躯体的数倍,所以,方才的修炼……”
“这…我去换,呀!”
雪若萱转身欲走,但腿还未落地便被蓝惊海握住往后一拽。
半个时辰后。
“咔嚓……”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
“遭了!”
雪若萱大吃一惊,仿佛听到的是一阵晴天霹雳。
修士的反应都是极为迅捷的,她只是纤纤玉手一挥,便带着蓝惊海飘离了木榻。
“还好起来快。”她心有余悸道。
眼前的小榻已是摇摇欲坠,他们倘若再待一息必然塌陷,闹出大动静。
“小望要起床了,我去看看他,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雪若萱慌忙说道,系上腰带便想逃离事故现场。
“我还没……”
蓝惊海紧紧抓住她的手,露出困窘的神情。
瞧过一眼窗外那蒙蒙亮的天色,雪若萱挣开了蓝惊海手,绯红的冷艳脸庞上闪过一抹挣扎。
“不要了,你…找别人去。”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宛若一只偷吃香油的老鼠,说罢便关上门逃开。
人在鼎中坐,祸从眼前来。
雪若萱这一走,可害苦了合欢鼎内的妙清漪。
有玉莲白金甲这层天然的壁垒在,她没得选,他也没得选。
这时。
隔壁房间,小蓝望果然醒了,这小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逗狐,趴在床上弹小白的鼻子。
李秋金则在一旁看着他们。
用过早膳,蓝惊海道别了母子俩,然后在青山镇溜达一圈接应风原狼女王,旋即朝地下城而去。
临走前,雪若萱把她父母的画像交给蓝惊海,让他有空的时候帮忙留意一下。
这些年,她一直在打听她父母的消息,可惜仍是杳无音信。
南夷和中州都不见,东荒,或许会有吧……
东荒。
依水城,小福酒馆。
出了落花村后,蓝惊海便让风原狼女王把他带到这来了,依水城是洛水门去花果山的必经之路。
在这里,也许能打听一些消息。
“有人在看你。”
瞟着沉浸在酒水中忘乎所以的蓝惊海,风原狼女王慵懒地提醒了一句。
对面的客栈上,有个金丹境的修士盯蓝惊海很久了。
“我知道。”
蓝惊海淡淡回了一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拥有风原狼女王的他早已不惧任何人。
在绝对力量面前,他压根不想动手,等幕后之人自己跳出来就完事了。
“要不要杀了他。”
风原狼女王忽然说道,凭她现在的手段,无声无息灭杀一个金丹境修士不过信手拈来。
“杀心那么重干嘛?喝酒。”
说完,蓝惊海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呼……!爽。”
几杯酒下肚,蓝惊海瞅着风原狼女王,悠悠打趣:“换上这装扮后,你和当初的她还是蛮像的,可惜那两颗小虎牙太扎眼了。”
分别前,他偷偷顺走了雪若萱的几套衣服,拿给风原狼女王穿。
别误会,他可没什么特殊癖好,只是单纯的想拿一套正常的衣裳盖住风原狼女王身上的野性。
“我又不是她,学她干……”
风原狼女王冷哼,话到一半便改口了,骂骂咧咧道:
“狗东西,一直蹭我的脸,真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喜欢戴这个。”
那街道上吹来的风,屡次三番将面纱吹到她的脸上,来回刮挠。
“挡脸啊,脸蛋好看的人都喜欢戴面纱,不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脸,减少麻烦。”
咕噜一声,蓝惊海又闷了一杯酒。
在修仙界,那些修为强大的老怪物可比凡间权贵霸道多了,行事几乎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他之前,也是这样。
神器,美女,功法……
但凡感兴趣的,能拿下的,一律带走。
“那还戴个屁。”
听到原因,风原狼女王当即扯下面纱。
她乃化神,谁敢觊觎她?
“戴上。”
蓝惊海盯住她,语气忽然冷淡。
风原狼女王和雪若萱共用一张脸,这野娘们要是闯祸了,搞不好会连累雪若萱。
“切!”
风原狼女王一脸不满,但还是乖乖蒙上了面纱。
蓝惊海,终究成了她的克星。
就在这时,蓝惊海的空间戒指中,一块玉牌陡然闪烁。
神识一扫,发现竟是十杰城大小姐来的信:
『主人,你现在是不是在依水城?我有事找你,能否等我一个时辰?』
蓝惊海不屑一笑,楚怜艳能有什么事,皮痒欠收拾罢了。
于是,他回道:『没空,自己玩去。』
楚怜艳只是金丹境,她爹也才元婴,对蓝惊海来说毫无价值可言。
当初收她不过是看不惯她的嘴脸,一时兴起罢了。
下一刻,楚怜艳立即回信:『主人,宗门最近有大动作,长老们估计是要对花果山出手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去逛宝库了。』
大动作?!
看到这三个字,蓝惊海当即来了兴趣,于是回道:『细说。』
不料,楚怜艳竟如此回信:『主人,我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你再等一会儿,到时候我当面和你说。』
『现在就说,不然我杀了你的人。』
蓝惊海朝对面楼上那窥探者投去一道冰冷的目光。
等了这么久,他本以为能钓条大鱼来着,没想到幕后之人竟是楚怜艳那梢蹄子。
连依水城都安排上十杰城的探子了,为了寻他,楚娘皮八成是下了血本。
她如此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复仇,还是欠打呢?
这事儿蓝惊海也猜不准,毕竟那宝典又什么约束,只是以纯粹的武力美学将人驯服而已。
『下人罢了,主人高兴,杀了也就杀了。』
楚怜艳回信了,堂堂金丹修士,在她眼中竟不值一提,宛若一颗随时都能抛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