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脚下,李畏面色阴沉似夜,大军在他身后整齐排列。
大凉山高耸险峻,山体近乎垂直,根本无法搭建房舍。
山脚下,一片平坦开阔的平原蔓延开来,大凉寨就稳稳坐落在这平原之上,背靠着大凉山。
因其背后有如此天然险阻,若想攻下大凉寨,就只能在这片平原上展开激烈拼杀,实打实靠实力硬打。
李畏想到要对刘常下手,内心满是挣扎。
刘常对他而言,本是得力助力,如今却不得不舍弃,这滋味实在难受。
这么想着,他的脸仿佛罩了一层寒霜。
忽然,一阵杂乱又密集的马蹄声传来,李畏心中一紧。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北边道路上扬起漫天尘土,显然有大批人马正快速靠近。
很快,一队铁骑出现在视野中。
李畏仔细看去,发现领头的正是林玄,旁边两人也是气势汹汹。
尽管事先有所猜测,但亲眼看到林玄带兵赶到,李畏还是心头一震。
这支快速奔来的军队,个个身披黑色战甲,杀气腾腾。
不知为何,李畏瞧着心里直发毛,隐隐觉得自己带来的精锐,远不如眼前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
“吁。”
一声马叫,打断了李畏的思绪。
他骑马缓缓迎上前去。
“林玄!”李畏面色阴沉,眼神中满是怨怼,冷冷开口,“今日我应你前来,你最好别太过分。”
林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将军,瞧你这话说的,你我为了北疆百姓,一同剿匪,本是好事,何来过分之说?”
“只是听闻李将军麾下兵强马壮,对付大凉寨匪寇,想必李将军理应身先士卒才是。”
李畏眉头紧皱,怒声道:“林玄,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凉寨盘踞北疆多年,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让我的人当先锋,这不是置他们于死地吗?!”
林玄神色一冷,厉声道:“李将军,我记得你身为朝廷将领,保境安民乃是职责所在。”
“如今面对匪寇,却如此畏缩不前,是何道理?还是说,你与这大凉寨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李畏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反驳,这时一声巨响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李畏!吾主既有令,你还犹豫什么!”白起手持重剑,催马向前。
李畏心中一震,看着白起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强压下心中惧意,冷哼道:“休我李畏行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嘴上虽强硬,脚下却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随后,李畏看向林玄,咬着牙说道:“林玄,此次剿匪之后,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你如今身为朝廷逆贼,若被朝廷知晓我与你来往,我定遭大祸。”
林玄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李将军,这北疆局势风云变幻,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说不定往后,咱们在北疆还有诸多事务,需要相互‘配合’呢。”
李畏面色铁青,心中把林玄骂了个遍,可看着林玄身后虎视眈眈的军队,深知此刻自己已无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转头面向自己的士兵,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弟兄们!今日,咱们便要荡平这大凉寨!”
“平日里咱们保家卫国,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难道还怕了这帮土匪不成?都跟我冲!”
士兵们听着李畏的鼓动,士气顿时一振,齐声高呼,跟着李畏朝着黑风寨杀去。
林玄看着李畏带兵冲上前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转头对白起说道:“白将军,多留意一些,别让李畏耍什么花样。”
白起点头,目光如鹰般紧紧盯着战场。
大凉寨的匪寇见有人攻来,也纷纷涌出寨子,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山谷。
李畏骑在马上,挥舞着佩剑,不断地砍向靠近的匪寇,心中却暗自叫苦不迭,只盼着这场战斗能尽快结束,也好摆脱林玄这个麻烦。
大凉寨内,王括确认林玄与李畏联手围攻,即刻召回大凉山附近手下。
大凉寨倚着大凉山,山虽为天险,能防背后突袭,却也让寨子只剩正面一条通道,一旦被困,便无退路。
王扩明白,今日大凉寨危在旦夕,可他怎能坐视自家寨子被官兵踏平。
眼见李畏领军杀至,王括面无血色,一心寻觅那渺茫生机。
他匆忙率手下策马出寨,见对方人马渐近,声嘶力竭喊道:“李统军!你当真要把大凉寨赶尽杀绝?”
李畏听闻,面色一沉,这蠢货都啥时候了,还妄图攀附。
他怒喝:“寨中匪徒听着,休要废话!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王括脸色一冷,怒火冲顶,恶狠狠地说:“李畏!你若执意灭我大凉寨,定叫你有来无回!”
李畏冷哼,斥道:“死到临头还嘴硬!”
旋即大喊,“杀!一个匪寇都别留!”
此刻,骑兵距匪寇不足百步,秋风扬起黄土,空气中杀意弥漫。
“李畏,你这狗杂种,我要你的命!”
赵括希望殆尽,心一横,面目狰狞。他抽出大刀,狂吼:“弟兄们,和狗官兵拼了!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亡!咱大凉寨没懦夫,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