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月嘿嘿一笑,凑近些看着他:“哇,裴寂渊,这么好哄啊?”
裴寂渊眸光一闪:“不好哄。”
“嗯?”
“……晚上回去再接着哄。”
裴寂渊丢下这样一句话,去后院儿拿东西了。
江栖月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羞得给了他一拳:“你就是故意的。”
秦府,秦彦正对着铜镜往脸上涂药膏。“嘶……那个猎户手劲怎么这么大!”
他愤愤摔了药罐:“去查!给我查清楚裴寂渊到底是什么来路!”
书童连忙安抚:“公子别生气,因为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不上算,咱们想拿捏他一个平民百姓,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彦儿!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啊?”
“娘!”
秦彦慌忙起身:“我没什么大事儿,这都是那个该死的猎户,果然是个只会用蛮力的武夫,真是讨人厌。”
“见过江栖月了?她可同意跟你回来?”
秦彦攥紧拳头:“肯定是因为那个裴寂渊!一定是他威胁栖月,栖月惧怕他才不敢跟我走的!母亲,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就是不死心?”
秦夫人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下。
“死心?我凭什么死心啊?江栖月本该是我的!”
秦彦咬牙切齿。
“那毕竟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了,金尊玉贵的养大,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做外室呢?你越逼她,她就越会反抗。”
秦彦抓住秦夫人的袖子:“那我该怎么办啊母亲?”
秦夫人拍拍秦彦的手:“既然是彦儿你喜欢,母亲一定想办法帮你办妥。只是你不能着急,等明日,我让李嬷嬷送些礼品过去。
你今日去,想必没劝说到点子上,等李嬷嬷好好把道理给她说通,到时候她若肯和离,就先安置在你买的别院养着。不过呢……你怕是不能当作外室直接去。
这样容易被人注意到,毕竟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又这么优秀,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等过两年,我直接安排她进府给你贵妾。这个身份配她一个二嫁之身就绰绰有余了,她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再拒绝了。”
秦彦眼睛一亮:“还是娘想得周到!”
当晚,江栖月特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还用了些裴寂渊送的玫瑰花发油。
今天白天裴寂渊的话……是她想的那样吧?
江栖月拍拍泛红的脸颊,眸中满是期待。
刚进房门,江栖月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裴寂渊急切地从身后环住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暗哑:“娘子……你今天好香啊。”
江栖月耳尖一热,刚想说些什么,裴寂渊的唇已经贴上来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惹得她一阵轻颤,口中的话顿时变调成了一声轻吟,说不出的柔媚。
裴寂渊粗糙炙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指尖轻轻勾着她的腰封,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仿佛下一秒就要扯掉单薄的衣衫。
“裴寂渊……”
江栖月声音微颤,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裴寂渊低笑一声,将她转过来,俯身就要吻下去——
“娘!娘!”
门外突然传来裴小宝的哭喊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江栖月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裴寂渊,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去开门。
裴寂渊:“……”
他不就是想和媳妇儿亲热一下吗?怎么这么难呢?
裴小宝抱着小枕头,眼眶红红的,一见到她就扑进她怀里:“娘!我做噩梦了,梦见大老虎要吃我……我害怕!”
江栖月心疼地抱起他,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隔壁小满的哭声吓到小宝了,他总会时不时做噩梦,然后半夜哭着跑来找她和裴寂渊。
这可不是办法,孩子要是吓坏了怎么办?正好明天要去跟师傅学医,顺便问问有没有能给小孩子喝的安神药。
裴寂渊站在一旁,看着裴小宝紧紧搂着江栖月的脖子,小脸埋在她颈窝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裴小宝的头发:“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老虎?”
裴小宝瘪着嘴:“可我就是怕嘛……”
江栖月抬头看了裴寂渊一眼,见他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情欲,脸上神色写满了憋屈,忍不住抿唇一笑,用脚轻轻踢了踢裴寂渊的小腿:
“那今晚小宝跟爹娘一起睡,好不好?”
裴小宝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
裴寂渊咬了咬牙:这小坏蛋,把小宝留下就算了,还敢撩拨他。
于是,原本旖旎的夜晚,硬生生变成了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裴小宝睡在中间,小手还紧紧抓着江栖月的衣角。
裴寂渊摸出百草仙翁给的当归枸杞丸,往嘴里塞了两颗。
随后才翻身上床,躺在外面,防止裴小宝半夜掉床。
看着江栖月轻轻拍着裴小宝的背哄他入睡,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裴寂渊伸手越过裴小宝,轻轻握住了江栖月的手。
江栖月抬眸看他,无声地笑了笑,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裴寂渊眸光一暗,低声威胁:“……明天。”
江栖月脸一红,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翌日,卤肉铺子。
李嬷嬷站在街角,远远地观察着铺子里的动静。
江栖月正忙着招呼客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动作娴熟地介绍不同吃食的品种和口味,随后称重,收钱。
裴寂渊基本上在后厨,但偶尔出来帮忙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江栖月身上,眼底满是温柔。
几个孩子今天也跟着到铺子里了,围着江栖月叽叽喳喳的,再时不时接收一下江栖月的爱心投喂,一个个眼睛亮亮的,像机灵可爱的小松鼠。
李嬷嬷皱了皱眉。
她原本以为,江栖月被迫嫁给一个猎户,日子肯定过得苦不堪言,可现在看来……她似乎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