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参有控制生长的作用啊，加了玉灵参之后，幼鹿骨髓的效果就没那么凶猛了。”
江栖月想到自己在琳琅幻境里看见的记载，干脆和盘托出。
孙雨辰瞪大眼睛：“啊？玉灵参还有这个功能？我以为它只有温经补血的作用呢。”
百草仙翁赞许地点点头：“玉灵参生长的地方，周围植物的生长速度都会变慢，所以玉灵参也有控制生长速度的用处，这个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啊！
丫头，你之前真的没有别的师父吗？”
“没有啊师父，我自始至终就拜过您一个师父。”
“嘶……那你这药方还有药性，都是从哪儿学的？”
江栖月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师父，您就当是我梦里背下来的吧。”
百草仙翁捋须大笑：“好一个梦里背下来的！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你这样的徒弟。看来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晚年还能收个天才！”
江栖月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师父，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制药？”
“现在就开始！”百草仙翁兴致勃勃地站起身，“走，去我药房！这药膏熬起来又花不了多久，咱们动作快些，今天晚上就能热腾腾地到小裴脸上！”
江栖月喜出望外，拽着裴寂渊的袖子：“那你今天晚上别忙活了，把脸洗干净在房间等我，我们试试把脸上的疤痕去掉！”
裴寂渊心里一颤，脸上……能好？
他一个大男子，虽说不怎么在乎自己长得是美是丑，但是因为这丑陋可怖的疤痕，确实受了不少冷眼。
他也就罢了，孩子们也受到了影响，现在还有江栖月。他的脸要是能好……
之前兄弟们都说他是长得最俊俏的，那江栖月……应该会喜欢吧？
他看着江栖月兴冲冲跑到药房，心里涌上期待。
希望这个药膏真的能治好他吧。
江栖月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将药材一一研磨、熬煮、调和。百草仙翁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时不时指点一二。
两个时辰后，一罐翠绿幽深的药膏终于制成。
百草仙翁沾了一点在指尖，轻轻嗅了嗅，赞叹道：“香气清洌，质地细腻。”
他本想在自己手上抿开试试，但发现他年龄大了，皮肤上有不少沟壑和皱纹，于是拉过一旁看热闹的孙雨辰，涂在了他细白的皮肤上。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江栖月好奇地问。
“涂上润润的，凉凉的，没什么别的感觉啊。”
孙雨辰感觉了一下，如实相告。
江栖月挠头：“唔……”
百草仙翁倒是不怎么意外：“这没感觉不一定是坏事，你五师兄整天不出门，皮子嫩得和小丫头一样，又没什么疤痕，即使这药膏有效果，对他来说也没用啊。
你快去拿给小裴试试吧，或许在他身上就起作用了呢？我看这药方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江栖月捧着那罐翠绿的药膏回到房间时，裴寂渊已经按照她的嘱咐洗净了脸，正端坐在床边。
烛光下，他半边脸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而另半边完好的面容却棱角分明，英挺俊朗。
江栖月在心里脑补了一下完好的样子，对裴寂渊的真容更加期待啦。
“来啦！”
江栖月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罐：“久等了吧？我想要效果好一些，特意把药膏熬得很浓稠。”
药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几分清洌的草木气息。江栖月用竹片挑起一小块药膏：“你仔细感觉一下，里面有几味药，药性很猛，你要是不舒服了记得说。”
裴寂渊抬眸看她，目光深邃：“无妨。”
药膏触及皮肤的瞬间，裴寂渊明显颤了一下。
江栖月连忙放轻动作，指尖小心翼翼地在他疤痕上打圈涂抹。
“疼吗？”她轻声问。
裴寂渊摇头，喉结却微微滚动：“凉，然后……变热了，有点发烫。”
“啊？有不舒服吗？”
“没有，像热水洗脸的感觉。”
江栖月点点头：“那应该是对你有效果了，你注意，如果特别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嗯。”
江栖月继续专注地涂抹药膏。
竹片是硬的，不能很好地把药膏揉开，让皮肤吸收，江栖月干脆把竹片丢开，用手指涂药。
她的指尖轻柔地抚过每一道伤痕，从额头到脸颊，再到下颌，脖子……
裴寂渊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清洌的药香和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交织起来，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别动。”
江栖月俯身凑近，仔细检查着每一处涂抹过的地方：“这药膏要涂均匀，好好吸收掉才能有效果。这么贵的药材，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她说话时，水润的红唇一开一合。
裴寂渊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布料，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捏着她的裙边。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江栖月涂完最后一处，正要直起身子，奈何裴寂渊刚刚无意识的扯住了她的裙子没撒手，她被拽得整个人向前跌去——
裴寂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鼻尖几乎相触，江栖月的唇更是差一点就亲到他了，这个距离……
江栖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抹来不及掩饰的炽热。
“药……药膏涂好了，你扯我裙子干嘛？”
江栖月结结巴巴地闪躲目光，脸颊发烫。
裴寂渊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目光坦然地与她对视，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她的唇上。江栖月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裴……裴寂渊……”
江栖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这么娇的声音的，顿时浑身一抖，更无所适从了。
门外却突然煞风景地传来孙雨辰的大嗓门：“小师妹！师父让我来问问药膏效果如何——”
门被猛地推开，孙雨辰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着屋内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尴尬地干笑两声：“啊哈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