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岚:什么情况?你看我一眼,就吐了?
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
安长青正好又抬头,看在他眼里是这么惊悚的一幕:
一个长着麻子的猥琐男,冲他娇嗔地翻白眼儿。
哇的一声,又吐了,隔夜饭全给吐完了。
安心急忙拿了披风,给苗岚裹好。
她知道,哥的婚事得尽早定下来。
一来,她留在宫外的时间不多,二来,哥已经二十了,苗岚姐姐也十九岁了,这在大魏,男女都属于大龄剩男剩女了。
“母亲,这苗岚姑娘是未嫁之身,落入兄长的浴桶里,这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安心一副担忧的模样。
安夫人也没了主意。
她试探地问儿子:“长青,你有什么想法!”
安长青避开看向苗岚的视线,惭愧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并不知道神医是女子,刚才呕吐鲜血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心里烧着疼,就,就将姑娘拉入浴桶里,我委实不知道你是女子……”
苗岚说:“疼是自然,你这是中了西域奇毒,我先以毒攻毒,去掉最表面的一层毒素,你才有体力接受我随后的治疗。”
安夫人十分惊喜:“苗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的病,可以治愈吗?”
“那是自然,我能接他这样的病人,就代表我可以医治,只要他配合我的医治,你们能配全我需要的药材,一个月内,就能让他恢复,两个月内完全恢复,和从前一样。”
安夫人喜极而泣,安心说的没有错,这是奇女子,这是她们安家的福星!
丑,就丑点吧!
丑妻多福气。
于是,她也有心撮合这桩婚事,她看着儿子,板着脸说:“你这道歉,有什么用呢,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
安长青的脸孔涨的通红,他一咬牙,做了决定:“苗姑娘,今日是我不对,我,我愿意娶你为妻,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苗岚愣住了,也羞红了脸。
不过她没立刻同意,她说:“我生得这么丑,你也不介意吗?”
“娶妻娶贤,我自然不介意。”
“纳妾纳色,是吗?”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若你能同意嫁我为妻,你遇我是我低谷,这一生,我自然就你一位妻子,永不纳妾。”
看着眼前的安长青,他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苗岚不禁心生好感。
再加上他良好的家世和卓越的才学,如果能治好他的疾病,那岂不是最佳夫婿?
而且,他虽然身体病弱,但却能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轻而易举地击退了几十个毛贼,这份机智和胆量,无疑显示他未来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苗岚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孤身一人在江湖中漂泊。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女扮男装,靠着行医来赚取一口饭吃。
每天,她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被人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她还编造了一个龙凤胎的借口,故意扮丑,与人群保持距离。
这样的生活,苗岚其实早已感到厌倦和疲惫不堪。
她渴望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不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生活。
苗岚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泛起了一抹羞红之色。
见此情景,安心连忙说道:“母亲,苗岚姑娘想必是同意了这门婚事。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把婚事定下来吧。先订婚,这样苗姑娘便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安府,为大哥医治也会更加方便。否则,按照礼数来说,确实有些不合。”
安夫人其实也巴不得如此,一个月内就能将儿子彻底治愈,那肯定可以参加今年秋闱科考。
“只是需要一位媒人做证,方丈是出家人,不适合保媒……”
安心一拍手:“哎呀呀,母亲,媒人就在外面,你让大哥和未来大嫂换好衣裳,我把媒人拖进来。”
安夫人板着脸:“心儿,不可胡闹,这寻媒人可要慎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胡乱拉来当媒人的。”
安心含笑说道:“母亲放心,女儿做事从不荒唐,我拉来的这个媒人,他有个别人取代不了的本事。”
“哦,是什么本事!”安夫人怎么觉得,自己的女儿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古灵精怪的。
“这事,我估摸着父亲和祖母,还有一些古板的人,肯定会反对。我都能猜到她们会如何非议大哥和未来大嫂。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什么来历不明怎么能嫁入安家,其实她们就根本不希望大哥成亲,就想让大哥孤独终老。但这个媒人保媒的话,就不会有人反对了。”
母亲笑起来,内心不信:“除非是哪个皇族,否则寻常媒人,哪有那样的面子。”
安心笑着说:“母亲,你别管了,快让大哥和苗姑娘换好衣裳,你们去客堂等着我。”
安心奔了出去,见到猥琐大叔正一脸郁闷在门口徘徊,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吃闭门羹。
安心说:“大叔……”
高恭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
“大叔啊,我大哥与苗岚姑娘一见钟情,想要订婚,缺个保媒的人,请大叔来保媒。放心吧,大叔想吃什么样的美食,安心都给大叔做。”
说完,猥琐大叔就像一头无辜的羔羊一样,被安心赶到堂屋。
安夫人一见,是一个焦黄脸的落魄书生,不明白女儿这是搞什么鬼。
但是安长青和苗岚已经换完衣裳,走了出来 彼此也拿了一件信物作为交换。
安长青拿的是一翡翠玉笔,它通体翠绿,晶莹剔透,十分温润,天下仅有这一支笔。这是他当年考上解元时,得到的朝廷嘉奖,他一直放在身上,作为对自己的鞭策和鼓励。
苗岚取下自己自小佩戴的金锁,上面写了一个岚字。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礼物。
还有双方的生辰八字,也需要找人合一合,走个过场。
高恭被安心强按着,写了一份保媒书,末尾,写上:愿为两家牵线搭桥,定不负所托。高恭的名号为元庆,他眼珠子一转,写上原罄,谐音字。
末了,他拿出一方随身戴的小印,刻在保媒书上。
安心如获至宝,这就代表了皇上御赐的婚事。
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想来阻碍,说三道四。
那就是抗旨,看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杠!
安夫人询问媒人需要什么礼物来答谢,她都已经封好了银两,见对方衣裳朴素,还多封了一些。
没想到,猥琐大叔说:“我只要大郎烧饼,配上酸萝卜酸豆角,即可。只有一条,须管够!”
晚间,猥琐大叔在窗台下品尝着大郎烧饼,云流飘然而下,双手抱拳:“主子,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那几十号人都灭掉了。只是主子你得赶紧回宫,那边传来要紧的消息……”
啊呀,大郎烧饼,几碟酸小菜,还有一壶茗茶,神仙都不换的小日子,高恭不想回去。
“再待几日,小安子走朕再走。”
云流说:“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宫娥回来了……”
猥琐大叔手里的烧饼掉落在地!
宫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