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明跟在焦玥身后,直到出了公寓大门都没说一句话。
焦玥也终于察觉到丝丝怪异的气氛,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该不会是后悔让自己搬过去了吧?
“没什么。”陆岳明拉开车门,刚准备坐进去,不远处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闪了过来。
刺眼的灯光让陆岳明皱起了眉,焦玥也顺着灯光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缓缓走来,等那人走到面前,焦玥才诧异的眯起了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则州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暗,往日游戏生活的潇洒褪去了大半,他看着站在焦玥身边的陆岳明,和停在旁边装满了行李的货车,有些嘲讽的开口。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要睡在一起了?”
刺耳的话让焦玥有些反胃,一脸冷漠的沉了沉眸子:“关你什么事?”
“呵,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多么矜持多么无趣,把自己包装的像个贞洁烈女一样,没想到也是一个放荡的贱人,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顾则州挑衅的看着陆岳明,扯起嘴角:“不过你还是晚了一步,没看到她那副清纯的样子,真是让人难忘啊……”
陆岳明冷眸微眯,瞳孔深处骤然升起一团怒火,他攥起拳头刚准备上前,却被焦玥一把拦住了。
她定定的看着顾则州,眼神里除了冷漠再也找不到一丝留恋或者憎恶。
“没错,你说得对呢,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连牵手都不想,因为我对你,根本连一丝欲望都没有。”
“只有跟岳明结婚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有正常的情感需求。”
她的话让顾则州深受打击,咬着牙上前一步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随便你怎么想。”焦玥略过他,拉着陆岳明上了车。
车子还没发动起来她又想起什么,摇下车窗看着顾则州,“听说焦梵星流产了,你现在应该去陪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讲这些废话。”
“焦梵星?呵……”提起这个名字,顾则州眼里已经满是厌恶,“不要跟我提这个女人,当初可是她勾引我,从你身边把我抢走的,你居然还关心她。”
可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搂着焦梵星在酒店的床上偷欢,尽情云雨。
还恬不知耻的叫嚣,跟焦玥在一起七年都没有跟焦梵星在一起七天来的快活。
他用了最卑劣的手段结束了她曾经最珍视的感情。
而如今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焦梵星,又成了他玩腻后随手丢弃的垃圾。
焦玥懒得给他眼神,正准备摇上车窗,没想到顾则州突然伸手扒住了玻璃,恨恨的道:“焦玥,你以为陆岳明真的能保护你?”
“他要是能保护你,就不会让你被李强那种人纠缠了!”
“师傅,开车!”焦玥毫不心软的摇起车窗,险些挤到顾则州的手,可她毫不在意,目光坚定的望向前方。
那个自己要去的,和陆岳明在一起的新的生活。
车子行驶在黑夜的江边,风卷起焦玥的头发在空中飞舞。
路边一晃而过的霓虹映照在她的脸上,有几分朦胧的梦幻感。
就在焦玥正纳闷顾则州为什么会突然跑去自己公寓的时候,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焦梵星打来的电话。
刚送走一个瘟公,马上又来了一个瘟婆,这两个人还真是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干什么?”她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那边焦梵星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憔悴,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尖酸:“焦玥,你现在已经有了陆岳明了,为什么还缠着则州不放!”
“你不要以为我流产了,你就可以跟他再续前缘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一连串怨气重重的咆哮让焦玥有些心累,她冷声回道:“流产了就好好养着,跑出来发什么疯。”
“呵,你别在我面前装了,要不是你缠着则州,他怎么会为你做那些事!”焦梵星吼道。
“什么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焦玥一头雾水。
这时旁边的陆岳明伸手递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条顾氏集团两个小时前发出的声明。
“鉴于李强先生的个人原因,即日起顾氏集团将解除与其全部合作。”
焦玥一怔,且不说顾则州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据焦玥所知,目前顾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生意惨淡,李强虽然品行低劣,但好歹也是圈内知名导演,断了和他的合作,也就相当于断了自己的一条财路。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吧?”焦梵星听见她那头许久的沉默,讽刺的哼了一声,“看来你还真是跟你妈一样,下贱的很,就算则州对你没感情了,也要死缠着他不放!”
“你他妈……”
焦玥一句国粹还没出口,电话已经被陆岳明抢过去按断了:“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了。”
“焦梵星现在口碑下滑,能接的戏很少,没了顾氏集团以后更难立足,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
焦玥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杀气这么重的话。
但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那样说,你不生气?”陆岳明有些意外,按照焦玥爱憎分明的性子,看到焦梵星有如今的下场她应该十分乐见才对。
焦玥往后一靠,长舒一口气:“生气啊,尤其是她诋毁我妈妈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扔出地球。”
“不过当初对不起我的人是顾则州,我不会因为被一个男人背叛就迁怒到别人身上。”
“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好像在跟你示好。”陆岳明有些吃味的幽幽道,“毕竟七年的时间也很长,总还是难忘的……”
焦玥猛地扭头凑到他跟前,唇角扬起一抹坏笑:“我记得咱们今晚没吃饺子啊,怎么这车里好大的醋味。”
“……”陆岳明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窗外没有接话。
当然,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