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嫂子你是不知道北冥小时候可皮了,一天都要被他爹追着几条街!”西炎寂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 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戏谑的笑容。
慕容星辰朝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若不是现在双脚打颤,他真想给西炎寂一个大大的拥抱。
娘啊,太可怕了。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他要回家。
西炎寂看了一眼慕容星辰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时候,北冥总是不好好修炼,喜欢偷偷溜出去玩耍,然后惹出一堆麻烦回来。每次他爹发现后,都会气得跳脚,拿着棍子追着他跑好几条街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池晚雾抬头看着北冥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看不出来啊,他小时候这么皮的吗?
“就是啊,他小时候可皮了,小时候有一次他将西炎他父亲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怪在雪景身上,后面被发现了被他爹,罚了三天禁闭呢。”陆安然也缓缓开口,声音犹如百灵鸟般好听,令人陶醉。
陆安然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围着池晚雾,也忍不住地插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变了?
变得好陌生,变得她都不认识他们了。
明明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人啊!
刚刚雪景让自己跟他一起出去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想向自己解释些什么,或是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为了警告自己。
凭什么?
凭什么池晚雾一出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关注?
夺走了属于她的雪景。
“哈哈,原来你也有这么糗的事啊!”慕容星辰笑得前仰后合。
北冥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瞪了林羽瑶一眼“安然,你这就过分了,怎么什么都说!”
“哎呀,这不是闲聊嘛!”陆安然回过神来,调皮地朝北冥羽吐了吐舌头。
“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你十岁那年,去安然家做客不小心进入了安然的闺房,后面你还不是雪景替你背的锅。”北冥羽指着西炎寂,毫不留情地揭起了他的老底。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西炎寂一听,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他咳嗽了两声“那……那是意外,我那是不小心才进了安然的房间。”
慕容星辰笑着说“你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吧。不过,要是当时没人替你背锅,你可就惨咯。”
陆安然捂嘴笑道“就是呀,那次雪景可被你害惨了,被师父狠狠训斥了一顿呢,不过他从来都没跟我们提起过,要不是后来我无意间听到师父和长老们的谈话,我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她边说边看向池晚雾,看到了没有?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池晚雾“准确无误〞的接收到陆安然的眼神,她朝陆安然翻了一个白眼,那眼神就像看白痴一般。
是!是!是!
你和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你们“青梅竹马”。
而她是个外人。
轻轻搅动着手中的烤鱼,她不着痕迹的瞥了雪景熵一眼。
现在静下心来想。
陆安然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这家伙一声不吭,恐怕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吃醋。
只是怕他也没想到,自己差点把他青梅给弄死。
看着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雪景熵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拉住自己的手,和陆安然亲密无间的样子。
池晚雾放下烤鱼走到船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转头看向波澜壮阔的海面。
是啊,再怎么样陆安然曾经救过他的命。
他们是青梅竹马,而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雪景熵!
西炎寂说你对我很好。
北冥羽说你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敞开心扉。
可我又何尝不是。
雪景熵。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我可能就动了那个不该动的念头。
果然,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将它轻易交出去。
她看着那波涛汹涌的海面自嘲与苦笑,眼底落寞且苦涩。
池晚雾啊池晚雾,难道前世血的教训你忘记了。
现在还想要重蹈覆辙?
一个坑你还想摔两次?
亏的你是活了两世的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雪景熵很久以后才知道是他今日的举动,使他往后追妻之路上困难重重时,那时候他恨不得捶胸顿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北冥羽注意到池晚雾的脸上无恙,但紫罗兰色眸子如凝结的冰霜,再望向雪景熵和陆安然他们俩在细细低语,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轻咳一声,正准备开口说话时。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 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也吹散了池晚雾心中的些许阴霾。
池晚雾抬头,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天际,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今晚的月色真美。”池晚雾轻声说道。
众人闻言,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那轮明月。
此刻陆安然拿着一份烤鱼走了过来,递给池晚雾,微微笑道“我看着你忙活了半天自己也没怎么吃,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条。”
池晚雾微微勾起,她抬头看向陆安然,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即,接过烤鱼,她倒是要看看她想干嘛。
陆安然见状,笑得温婉,低头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你说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着,她抬手朝自己的身上狠狠一拍,一枚银针瞬间刺入她体内。
紧接着,陆安然嘴边并露出一抹鲜血缓缓流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的花朵,整个人微微后退。
池晚雾瞳孔骤缩,眉头紧皱,那枚银针……
她记得她的银针不是昨日被雪景熵全都震碎了吗?
看来是漏了一枚。
看着陆安然,她立刻意识到陆安然要做什么。
“你……脑子没病吧!”池晚雾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
都说了自己跟雪景熵没关系。
硬说有关系的话也顶多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的银针中间之上每一枚都涂有剧毒。
她竟然自损八百来陷害自己!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