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柔皱了皱眉,嬷嬷年纪确实大了,加之今日早晨下过雨地滑,说不定真是一时不慎摔倒了,但她心中虽仍存疑虑,但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别磨蹭了,太子哥哥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赶紧跟本小姐去前厅,在太子哥哥面前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哼,小心有你的好果子吃!”池云柔娇嗔地跺了跺脚,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瞪着眼前的池晚雾。
池晚雾闻听此言,眉梢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池云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之色“哦?太子殿下要见我?那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不要让太子殿下久等?”说着,她快步朝着前厅方向走去。
“都怪苏嬷嬷!走路竟然这么不小心,害我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万一太子殿下等久了着急怎么办”池晚雾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刚才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苏嬷嬷。
池云柔听到池晚雾说的话后,心中的怒火更甚,但碍于场合,又想到这次太子的目的,她只能强压下怒气,跟在池晚雾身后,亦步亦趋地前往前厅。
一路上,池晚雾走得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仿佛完全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池云柔则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池府正厅
今天的地上铺着红色绒毛毯,两排八个座位,每一张椅子都紫檀木制作而成。
这紫檀木极其昂,是上好的木材,就连椅子上的坐垫,也是用上好的丝绸所做,柔软光滑,细腻无比,彰显着池府的尊贵与奢华。
原主从未踏足过这里,因为她没资格到前厅这里,上次她不小心到过这里却因此丢了性命。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拿出去换成银两,那都够原主过上好子久的富裕生活了。
此时,厅内已经坐了一些人!
坐在正首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所见的太子上官宣,他身着华贵的锦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金色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此刻他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进来的池云柔。
而当他的目光看向池晚雾的时候。神色瞬间变得淡漠,仿佛多看她一眼就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在他下面坐的是池镇安和苏月灵,池羽之。
池晚雾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所谓的父亲,只见他身着墨色锦袍,年龄不过四十,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威严中透着冷漠,眼中蕴含着无尽的寒意和肃杀。
池晚雾才走进大厅,上官宣一旁的侍卫,看着她冷声喝道“放肆,觐见太子殿下竟敢的黑纱蒙面,你这是在藐视皇威”
而此时的池云柔已经行了礼,正站在苏月灵身旁,用一种得意且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池晚雾。
池晚雾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看向那名侍卫,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父亲!”
她停顿半晌说道“本是容貌丑陋想着不惊吓到太子殿下才以黑纱遮面,却没想到竟会引来这样的误会。既然侍卫大哥如此说,那我摘下便是。”
说着,池晚雾缓缓抬手,掀开了黑纱,那竟是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容!
一道长长的伤疤如狰狞的蜈蚣一般,从额头斜着向下延伸,贯穿了整个左脸颊,显得格外可怖和诡异。
上官宣此时将放在池云柔身上的目光,放到池晚雾身上,皱皱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这么丑?”
他皱着眉看着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好似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八岁之后就没怎么见她,上次见她,她一块黑丝从头捂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本以为是害羞,没想到竟是因为如此丑陋的面容。
靠,哪来的傻逼!
她可以说自己丑,但别人不行!
池镇安板着一张威严的脸,“啪”的一声,他猛地一拍一旁的桌子,怒视着池晚雾,沉声道“晚雾,你怎可如此无礼,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放肆!”
池晚雾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父亲教训的是,是女儿失态了。”
说着,她将黑纱重新戴好,遮住了那可怖的伤疤,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上官宣这疤痕也有你的一半,我们慢慢玩。
上官宣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向来胆小如鼠,痴傻的池晚雾,今日竟会有如此反应。
池镇安一愣,疑虑的看着池晚雾,她……不傻了?一旁的苏月灵看着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你就是池晚雾!”上官宣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池晚雾微微仰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声音平静而坚定“正是臣女!”
上官宣微微蹙眉,静静的打量着她,他端着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藐视“因为你,本宫这十几年来一直被人当成笑柄,你说,你次何罪?”
池晚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女不过一介闺阁女子,何德何能让殿下被嘲笑?”
她微微一顿,眼眸轻转之间,一道寒光倏地闪过,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紧接着,她朱唇轻启,语气更是冷漠到了极点“话说到这了,我倒还真有一个疑问。不知当初究竟是谁眼巴巴地赶着与我定下这门亲事?”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上官宣的心窝?
池晚雾的意思是“是你那位敬爱的母后,见着原主出生时天降祥瑞这才急不可耐地将婚事给定了下,若是非要追究起这其中的罪责来,真正的始作俑者应当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吧!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