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茶轻蔑地勾起唇角,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诮,“怎么,沈总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沈安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莫名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他下意识松开了抵着门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江时茶冷笑一声,“沈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她“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下沈安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捧着那个丝绒盒子。
江时茶知道,沈安一定会同意的。
沈安盯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堂堂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在一个小主播面前吃了闭门羹?
不过......
沈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边缘,脑海中浮现出江时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冷漠中带着几分讥诮,像只高傲的猫。
这样的女人,确实值得谢缘那样念念不忘。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谢缘的电话。
“东西送到了吗?”电话那头,谢缘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沈安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收下了吗?”谢缘又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沈安看着手中的盒子,鬼使神差地说:“收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谢缘如释重负的叹息,“那就好。”
“谢缘......”沈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沈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挂断电话后,沈安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告诉谢缘的是,江时茶刚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在我要自杀的时候救下我,然后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既然是她要求的,他照做就是。
沈安回到车上时内心依然有些雀跃,江时茶应该只告诉了他一人,会不会......她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呢?
他刚准备发动车子离开,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忘。
沈安的眉头皱起,好奇心让他下了车,走到许忘身后。
看着他踌躇不前的样子,沈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在这里干嘛?”
许忘惊恐的回头,对上沈安疑惑的目光。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
今天中午他们才谈过合作,许忘说晚上要去办事情,他要办的事情......沈安打量了一下四周,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你来这里找女朋友的?”
深更半夜,孤男,小区,办事。
“哟,想不到你竟然谈了女朋友。”
许忘听着沈安的这些话,嘴唇紧抿。
这个人,怎么猜到的?
“你猜的没错,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安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来找我未来女朋友的。”
那不就还是朋友?还未来女朋友,这个沈安倒是会说。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辞了。”
沈安笑着点点头,“别忘了戴t。”
许忘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心里这么吐槽,脑子里却浮现出江时茶......
眼见脸颊越来越烫,许忘连忙转身跑进了公寓楼。
许忘仓促逃离在沈安的眼里确是猴急。
“男人做事怎么可以毛毛躁躁的呢,还是要像我这样循序渐进的好。”
——
许忘按照手机上黑客提供的住址来到江时茶的房门前,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整理了一下因为跑步而显的有些凌乱的刘海。
将手机收起来,许忘咳嗽了一声,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他知道江时茶不会轻易原谅他,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将他笼罩在黑暗中。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没有反应。
他又按了一次,这次更加用力。隐约能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门开了一条缝,江时茶冷冽的眸子在门缝中闪现。当她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变差。
“怎么是你?”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沈安刚走,你又来?”
许忘急忙抵住门板,“茶茶,就五分钟!我保证说完就走!”
江时茶冷笑一声,拉开了门。
她只穿着一件oversize的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许忘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说吧。”她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一缕棕发,“我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新花样。”
许忘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打开,“记得吗?你以前直播时说过喜欢这对耳坠。我找遍了全城的专柜......”
钻石在走廊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江时茶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三百万。”许忘急切地补充,“只要你原谅我,这些都是你的。我还可以给你开专属直播间,资源全部倾斜......”
江时茶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让许忘后背发凉。
“许总好大方啊。”她轻声道,“可惜......我不稀罕。”
许忘耳边嗡嗡作响。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及时帮你对付叶泽?”
江时茶俯身,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脸颊,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许忘呼吸一滞,却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因为你们都一样恶心。”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许忘心脏。
他咬牙,“你为什么对谢缘不一样?就因为他是个残废,能激发你的圣母心?”
江时茶眼神瞬间变冷,一脚踢在许忘的肩头,将他踢到墙上。
许忘的后背重重撞在走廊墙壁上,肩胛骨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见江时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踢我?”许忘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你居然为了那个残废踢我?”
江时茶冷哼一声,她向前一步,赤足踩在许忘掉落在地的丝绒盒子上,钻石耳坠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现在还觉得我圣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