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这一天终于到了......
江时茶突然转过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傅晋恒,傅晋恒被她看的有些紧张。
车子内玫瑰香气越来越浓,傅晋恒的心也越来越乱。
“怎么...了?”
“傅晋恒,我们离婚吧。”
前一秒还期待着江时茶要干些什么的傅晋恒如遭雷击,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他薄唇紧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水一样。
过了许久,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茶茶,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一点也不好笑。”
四年前,她说过会和自己离婚。
可四年里,她没有再提过,他以为,那只是她一时的气话。
他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她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的。
江时茶看着傅晋恒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心里没什么感觉。
“我没开玩笑,傅晋恒,这段婚姻本就是不正确的。”
闻言,傅晋恒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像是疯了一般猛地拉开车门,对着一棵树猛捶。
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粗糙的树干上,树皮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可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江时茶望着他失控的背影,眉毛微挑,静静的坐在车里。
自我伤害吗?
有意思。
见江时茶并没有要拦自己的意思,傅晋恒捶树的动作慢了下来。
许久,傅晋恒缓缓转过身,脸上写满了绝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正确的?那什么才是正确的?这四年,我为你付出的一切,都算什么?”
江时茶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说:“你也没为我付出什么,如果你指的是推掉工作去给我拍珠宝首饰的话。可又不是我要求的,莫名其妙。”
傅晋恒却仿若未闻,他脚步有些虚浮地朝她走近,眼中满是哀求:“茶茶,我不信,这四年的朝夕相伴,点点滴滴,你真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江时茶有些不耐烦;“傅晋恒,别再自欺欺人了。”
“不,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
“你一辈子都只能归我。”
傅晋恒近乎癫狂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江时茶的脸色未变,丝毫没有被他这句话影响。
“真恶心。”
傅晋恒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他死死地盯着江时茶,“恶心?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不堪。”
“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这么说话,不就是恶心。”
傅晋恒被泪水粘湿的睫毛颤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茶茶,对不起,我...”
他低下了头,黑色碎发遮住了他的眸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时茶从副驾驶坐到了主驾驶的位置,她淡淡的看向傅晋恒。
“再不走,要是被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傅晋恒沉默着上了车,低垂着头,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只剩满心的颓然。
江时茶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车子缓缓驶离,一路无言,只有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余光看到傅晋恒难受的脸,江时茶的嘴角缓缓勾起。
她当然知道今天任务是完不成的,她也只是给傅晋恒打个预防针。
车子驶进了傅家的大宅,江时茶停好车,率先下车,小高跟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
傅晋恒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后面,踏入家门,熟悉的布置此刻却让他觉得格外压抑。
管家看到他的手,急忙将医药箱拿了过来。
“少爷,您这手怎么伤成这样!”
管家满脸焦急,心疼地看着傅晋恒血肉模糊的拳头。
傅晋恒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不用大惊小怪。
江时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
管家小心翼翼地给傅晋恒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傅晋恒全程紧盯着江时茶,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
江时茶被他看得有些厌烦,转身准备回房间。
“茶茶,”
傅晋恒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别走,我们再谈谈,就一会儿。”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手吧。”
说着,她转身上楼。
傅晋恒死死地盯着江时茶的背影,红血丝布满了双眼,像是困兽一般。
管家上完药,轻声安慰了几句便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晋恒缓缓起身,拖着像灌了铅的双腿走上楼。
路过江时茶的房间时,他停住了脚步,抬手想要敲门,可手悬在半空,犹豫再三还是放了下来。
回到自己房间,他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掏出手机,下意识的就想打电话给陆影,但一想到陆影看江时茶的那个眼神,又重新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许是太过苦闷,他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陆影的声音:“哟,傅晋恒,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老地方见。”
随后便挂断电话。
傅晋恒驾车来到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吧,昏黄暧昧的灯光在酒杯间跳跃闪烁。
他刚在包厢的皮质沙发上坐下,陆影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赶来了,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挑眉打量着傅晋恒憔悴的面容:“瞧你这模样,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傅晋恒没说话,只是皱着眉,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掉。
陆影看着傅晋恒一饮而尽的模样,心中大概猜到了几分,却还是佯装不知地调侃道:“我说,你就算心里苦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啊,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你和我出来,告诉嫂子了吗?”
傅晋恒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陆影,见他一脸邪肆的样子,继续闷头喝酒。
陆影见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良久,傅晋恒放下酒杯,修长双手烦躁的揉了把头发。
“茶茶她要和我离婚。”
陆影闻言,差点就笑出声,可瞧见傅晋恒那仿若被抽去灵魂的模样,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是吧,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