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一开始还能凭借武术基础巧妙周旋,左闪右避间,一次次化解冷沐风与苏言的联手攻势。
他身形灵活,如同一尾游鱼,在两人的夹击下寻得一丝喘息空间。
冷沐风身为体育生,身体素质本就过硬,此刻更是将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每一次挥拳都虎虎生风。
苏言虽说体格稍逊,但那股子狠劲却丝毫不减,瞅准机会就攻向祁放的薄弱之处。
三人周围尘土飞扬,同学们的惊呼声不绝于耳。
几个回合下来,祁放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冷沐风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猛地抱住祁放的腰,将他高高举起,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言见状,立刻跟上,朝着倒地的祁放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祁放蜷缩起身体,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发出低沉的闷哼。
周围讨论的声音瞬间变大。
“哎呀,祁放太惨了。”
“补药,不要打我的小奶狗啊,呜呜呜~”
“老惨了,我天呢。”
祁放忍痛抬起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缝隙中,一眼就捕捉到了江时茶的身影。
她的眼底全是冷漠,仿若被寒冬的坚冰所覆盖,澄澈之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祁放觉得身上的痛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本以为今天能让江时茶对自己刮目相看,可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所有的幻想砸得粉碎。
祁放满心苦涩,那曾经引以为傲的武术,如今在江时茶冷漠的目光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试图再次开口,呼唤江时茶的名字,哪怕只是得到她一丝一毫的温柔回应,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的剧痛,还是内心的绝望。
他不甘心!
紧接着,众人看到原本已经倒在地上的祁放,双手撑地,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冷沐风和苏言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祁放都已经被打成这样,还能有起身的力气。
江时茶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哦莫哦莫,祁放站起来了!”
“哈哈哈,我一开始就压了祁放赢,给我搞他们!”
“厉害啊,这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祁放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疯狂的笑。
“呵呵,你们俩个有种就放马过来!”
啪—
可惜,祁放刚站起来放出狠话,就被冷沐风一拳又打趴下了。
他毫无防备,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哦......莫,原来还是不行吗?”
“话说,冷沐风这打的也太狠了吧。”
“额,会不会还有反转,求你了,我的钱啊~!!!!”
人群中那声带着哭腔的呼喊,在死寂的操场上空回荡,更添几分荒诞。
冷沐风看着再次倒地的祁放,拳头还维持着挥出的姿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糟糕,劲使大了。
祁放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他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嘴里满是尘土与血腥的味道。
他的身体因剧痛而痉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钝刀在胸腔里搅动。
周围同学们的议论声,此刻仿佛变成了尖锐的嘲笑声,不断钻进他的耳朵里,刺痛着他的神经。
还有......
江时茶那冰冷的眼神。
好痛......
真的好痛......
夜玄见祁放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是想当个旁观者,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失控的地步。
他快步穿过人群,来到祁放身边,蹲下身子,看着祁放狼狈不堪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
“祁放,你怎么样?”
夜玄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他轻轻扶起祁放,试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解一些痛苦。
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家庭医生打去了电话。
“喂,我在学校操场,你赶紧带急救设备过来,越快越好!”
夜玄语速极快,语气中满是焦急。
挂了电话,他轻轻拍了拍祁放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坚持住,祁放,医生马上就来。”
祁放不语,他颤抖着睫毛,看向苏言二人,虚弱的说:“你们......你们怎么不继续打?”
苏言闻言,清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冷沐风,我们到此结束了,分出胜负也不能改变什么,不管是谁赢,输的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放弃追求江时茶。”
冷沐风点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江时茶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仿佛他们之间激烈的争斗,在江时茶眼中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嗯,不打了。”
祁放听到他们的对话,气的要吐血。
搞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我...艹你们大爷!你们俩个%**%**#%......”
祁放那含混不清的咒骂声在这紧张又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冷沐风与苏言听着祁放的怒骂,脸上满是愧疚与尴尬,他们明白自己的行为给祁放带来了多么沉重的伤害,只好默默承受着这他的谩骂。
夜玄看着情绪激动的祁放,赶忙轻声安抚:“祁放,别激动,先顾着身体,等你好了再跟他们算账也不迟。”
祁放艰难的用手捂着脸。
今天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祁放的心中满是屈辱与不甘,身体的剧痛和心灵的创伤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悄然滑落,混着脸上的尘土与血水,显得格外狼狈。
夜玄看到他的泪水,贱嗖嗖的说:“不是吧,你竟然哭了?”
祁放听到夜玄那略带调侃的话,露出那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夜玄,
“我这不是疼的吗?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好好好,是疼的。”
说完,他大笑了起来。
神tm是疼的。
祁放这鳖孙,初中赛车,为了赢过隔壁班那个嚣张的家伙,在山路弯道玩漂移,结果连人带车摔进了沟里,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如今却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群架,在众人面前哭得如此狼狈。
夜玄心里清楚,祁放这眼泪,更多是因为在江时茶面前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