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晨光中惊醒时,发现相柳的九个脑袋正以诡异的姿势拧成麻花,每个嘴里都叼着不同颜色的襁褓——老五的麒麟火把左边第三个头的眉毛燎没了,老二的熔岩口水把右边第二个头的衣领烧出个爱心形的洞,而最中间的主头正被老九当磨牙棒啃,牙印从额头一路排到下巴。她刚想摸银针帮丈夫解围,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被编成了九股辫,每根辫梢都拴着个流口水的奶娃娃,老四正试图把毒液抹在她发尾当染料。“你们这群小混蛋……”她咬牙切齿地摸向药囊,却抓了个空——老三昨晚偷吃了她所有的麻醉散,现在正飘在房梁上打嗝,每个嗝都带着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涂山璟的尖叫声从院外破空而来时,相柳正用尾巴卷着试图把茅厕冻成冰雕的老大。众人冲出去就看见青丘城墙贴满了告示,朱砂绘制的通缉令上赫然画着相柳九个脑袋打结的蠢相,小夭怀里抱着九个张牙舞爪的娃娃,婴儿车在背景里喷着火横冲直撞。最绝的是画师还贴心标注了每个孩子的危险指数:老大“极寒暴君”旁边画着冰冻的皇宫示意图,老五“火云邪神”配了张烧秃的西山风景画,老九“混沌魔童”底下甚至详细列出了他昨天啃坏的十七件法器清单。玱玹派来的暗卫蹲在树杈上憋笑憋得发抖,被相柳一个眼刀吓得摔下来,呈上的密信里还沾着半块被毒奶腐蚀的玉佩:“王上说……咳……请务必管好小公子们,昨天老三劈坏的祭天台,工部报价三万金贝……”
小夭捏着通缉令的手微微发抖,不是气的而是憋笑憋的——画师居然把相柳被孩子们当坐骑的糗态画得惟妙惟肖,九个脑袋分别驮着娃娃,主头上还顶着老七用幻术变的兔耳朵。她突然眯起眼睛:“这画风怎么像阿念的手笔?”暗卫眼神飘忽:“皓翎王姬说这是艺术创作……”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众人回头看见老六正指挥着婴儿车撞向告示墙,水泡炮弹精准命中通缉令上相柳的画像,水流在墙上拼出“爹爹丑八怪”五个歪扭大字。相柳暴怒地现出妖身,九条巨蟒虚影刚腾空就被孩子们当成了攀爬架,老四趁机把毒液抹在蛇瞳上,顿时给虚影加了层惨绿美瞳特效。
赤水丰隆就是在这片鸡飞狗跳中登门的。年轻族长刚迈过门槛就僵住了——院子里九个光屁股娃娃正在合体施展组合技:老大冻出冰滑梯,老二把滑道烤成温泉模式,老三用雷电给水面加按摩效果,老六老七负责用泡泡当碰碰车,老五老八则在用麒麟火和毒液制作烟花。而传闻中凶名赫赫的九命相柳,此刻正被老九当马骑,脑袋上顶着小夭匆忙间扣上去的汤锅当头盔。“那个……”赤水丰隆默默把带来的《百婴贺喜图》藏到身后,“我是来商量把赤水族幼儿学堂迁到三百里外的事……”
夜幕降临时,小夭在废墟里扒拉出半张完整的通缉令。相柳凑过来时,她突然指着画像上张牙舞爪的九个娃娃轻笑:“你看,老五发火时鼻孔张大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月光漏过被雷劈穿的屋顶,斑驳照在九个孩子的睡脸上,那些能移山倒海的小手此刻正无意识地攥着父母衣角。院墙外隐约传来更夫颤抖的报时声,以及巡逻士兵的窃窃私语:“听说那帮魔星今天把西炎使节的胡子编成了九股辫……”“嘘,我亲眼看见他们用毒奶在城墙上画了幅更大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