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外面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酒店的安保人员巡逻零零散散经过。
这家酒店虽靠近市区,但属于私人会所性质,来的都是私家车,出租车几乎不会来这,安宁打车必须去到主路上。
冷风嗖嗖的吹,她使劲裹了裹自己的大衣依然觉得有些哆嗦。
有些冷由内而外,再怎么用衣服捂依然还是冷。
安宁走后,顾言川质问盛夏,“为什么把这些信息发给顾晴,我说了这些事我帮她处理,不需要让她知道,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私自发给她。”
“怎么,你也觉得我做错了?”盛夏觉得委屈死了,实在理解不了。
顾言川揉了揉眉心,“今天幸好安宁陪着一起过来,如果她一个人来肯定会被郑义和那女人欺负。”
“她有那么蠢吗?这种事,怎么也得叫上七八个好友一起来捉奸,怎么可能单枪匹马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没料到你妹妹是这种智商。”
顾言川黑了脸,“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心机重重吗?”
“我有心机吗?我唯一的心机都用在了你身上,可我不也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吗?你竟然还说我心机重?”
盛夏又要哭,顾言川怕引来围观,揽着她的肩膀赶紧去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车上,越想越觉得委屈,盛夏又开始哭,“上次开发布会,你就说我心机重,可是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俩的未来,我知道安宁在你们家这几年多少也会有些感情,所以这个坏人你不好做,换我来做,如果我不推你这一把,你说我们俩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吗,你们家人能接受我吗?我为了我们俩能在一起,付出这么多,最后却换来你一句心机重,我冤不冤?”
盛夏哭的越来越厉害,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向顾言川发泄她的委屈。
记得上次是因为她的粉丝欺负安宁,还有她陷害安宁的时候,顾言川质问她,说她做事太恶毒。
她也是这么哭的,她每次都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扫清她和顾言川之间的障碍,顺利在一起,她实在太爱他了,爱到宁可杀光所有人也不能没有他。
顾言川感动了,她每次这么哭这么说,他每次都信。
盛夏哭的梨花带雨,顾言川赶紧温柔把她抱进怀里。
“我只是想告诉你,顾晴是直性子单纯的很,以后这些事不要告诉她,她处理不了而且也很容易被骗,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盛夏抹了抹眼泪直起身子,仰头对上顾言川的眼睛,“既然是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既然做了她嫂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全部交给我来管,保准比那个只会跟着她一起打小三的人做的漂亮,你等着好消息吧。”
“你要做什么?”
顾言川忧心忡忡看着盛夏,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你别管了,反正我会保护好我这个小姑子,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就看看我这第一火,在你们顾家烧的怎么样吧。”
直到盛夏不哭了,顾言川才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一路飞奔上了主路。
天上蒙蒙细雨飘了起来,顾言川的车速很快,挡风玻璃上蒙上一层细细的雨丝,透过朦胧的车窗,他看见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孤独的站在路边。
好像是安宁,顾言川从后视镜看了又看,最后确定,那个人就是安宁。
看着她在寒风细雨里瑟瑟发抖,他却不能为她停留载她一程,心突然像塞住了棉花一样,堵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停下来叫安宁上车,可是他又怕她看见盛夏和他在一起亲密的样子,会让她更难过,与其这么刺激她,不如让她一个人。
刚要打电话让酒店派人去送安宁,盛夏突然咋呼了一声。
“那个人不是安宁吗?她不是早走了,怎么还在这站着,是不是打不上车?”
盛夏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个人影,一眼就认出来是安宁,竟然还有些惊喜。
顾言川没回答,盛夏让顾言川赶紧停车,她说这家酒店是私人会所性质的,根本没有出租车,你如果不载她回去,她等到天亮也没车。
顾言川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没车,这家酒店所有人都知道是外资酒店,但实际控股的是他们顾家,这个秘密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初设计酒店风格和路线的时候,就是他顾言川出的方案。
“你别管了,我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出辆车送她回去。”
顾言川正要拨酒店电话,被盛夏一把抢了过来,“这都几点了?我们又没在这消费人家凭什么听你安排,再说这个点了万一人家说没车或者抽不出人,你怎么办?回头等我们走远了再折回来接人多麻烦。”
顾言川不想解释酒店的所有权这些,只好停了车,但又有些不情愿,他不想让安宁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后面,看着他和盛夏恩爱的坐在前面。
盛夏显的很兴奋,忙着指挥顾言川慢慢倒车。
安宁叫了网约车,可是没人接单,天空的雨丝越来越粗,正犹豫要不要打给可可让她来接,一辆黑色卡宴突然停在眼前,车牌如此熟悉,她一点也没觉的惊喜。
“安宁快上来,雨越来越大了,小心淋感冒了。”
盛夏放下车窗露出头来叫她,顾言川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话。
安宁本不想上车,可是天空的雨像故意和她作对一样,越来越大,她没有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妥协,盛夏直接下车了。
她一把拉住安宁,将后门拉开将安宁塞了进去。
半推半就,安宁上了车。
顾言川回头看了眼安宁,额头的发丝已经被打湿,顾言川把纸巾递给安宁让她擦。
安宁还没接,被盛夏抢过去放回了原位,“纸巾不卫生,来用这个擦,很好用。”
盛夏很熟练的从车前面掏出一片小方巾,柔软至极,递给安宁时完全是一副女主人姿态。
安宁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就擦。
车速很快,很快驶入主路,盛夏坐在副驾驶完全就像安宁不存在一样,一会靠下顾言川的肩膀,一会问他渴不渴,一会问他要不要吃块口香糖。
安宁一直看向窗外,尽量让自己忽略他们之间的亲密互动。
几个回合下来,盛夏感觉并没有把他们俩提升到她预想的亲密度,也没有刺激到安宁有些不爽。
突然开始提起她和顾言川资产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