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偷偷在墨镜里面肆意流淌,这五年来的相濡以沫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吗,他的笑看起来根本不像演的。
又有人问顾言川,“看新闻报道说,您的前妻疑似误诊害死病人的事,您怎么看?”
顾言川的笑容突然顿了顿,犹豫好一会才说话,“这件事还在调查中没有定论,但我相信相关部门会很快落实这一情况,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能也不方便妄加评论。”
“您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相信您的前妻的确有误诊害死病人的嫌疑怕受连累?据我们了解,您和您的前妻还没有正式拿离婚证书,您是要急着撇清关系吗?”
顾言川脸色有些垮,努力勾了勾唇想笑没笑出来,盛夏抢先凑到话筒前说,“她利用心机已经害我们分开了五年,顾总不去追究她已经对她是最大的仁慈,至于其他跟这位安女士任何有关的事情,跟我们已经无关,我们也不愿意去讨论。”
这个问题已经让顾言川有些不爽,他不好当众发火,只是他脖子里的领带被他用力扯了又扯。
为了缓解不爽他的眼神飘向远处,恰巧这一眼与角落里的安宁,眼神对了正着。
一双乌黑的墨镜正盯着他,他突然愣了,心跳跟着慢了半拍,那身影莫说是戴了墨镜和帽子,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可是他多希望是看错了,希望那人不是安宁,不想让她听见这些话,他的心像缺失了一块那般空洞窒息。
本以为甩掉安宁,终于和盛夏可以光明正大了,却没想到这感觉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美妙。
安宁对视顾言川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听不清里面说的什么问的什么。
顾言川不敢盯着她看,他怕引起有心人注意,给安宁再次惹来麻烦。
他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继续进行下一个环节。
最后是宣布他的决定,他说很庆幸可以找回五年前的真爱,和安女士办完手续,立刻迎娶盛夏。
现场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在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顾言川是霸总也是痴情好男人。
盛夏满意了,抱着顾言川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顾言川没有躲闪,红红的口红印在了他的左脸。
顾言川也笑了,等这一刻等了五年,他觉得此刻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之余他的眼光忍不住又飘回那个角落,下意识的去寻找那副黑墨镜,她竟然还在。
他看不出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五年的婚姻结束了,她是解脱还是难过?
说实话,他真的不确定,这么多年的注意力全在盛夏身上,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关于安宁的感情生活。
发布会马上要结束,又有男记者问,“顾总,您和前妻一起朝夕相处五年,按说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难免有寂寞的时候,为什么您就一次都没有碰过您的前妻,她到底什么地方这么惹您讨厌,让您连碰她的欲望都没有?”
这个问题,让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盛夏也想知道,她瞪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顾言川,等着他的答案。
顾言川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此刻会场越发安静,几乎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这种私密的问题没有人不好奇。
毕竟安宁也曾被曝光过,大家有目共睹那是妥妥的大美女,他顾言川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还是说他在说谎。
顾言川不想回答,他用余光扫视了下玻璃墙角落那处小脑袋,发现那黑墨镜已不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了。
顾言川没有说话,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再次松了松脖子里的领带,
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怎么就被逼到这份上,有些太窝囊。
见他迟迟不回答,盛夏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瞪了眼那记者,那记者赶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再次请他回答,甚至有些质问的感觉,其他几位记者男男女女也跟着附和。
顾言川真生气了但又不好发火只是将眼前的话筒猛然推开,站了起来。
环视了下整个会议室。
他觉的自己再次陷入了盛夏的圈套里。
最后,他将目光再次定格在盛夏脸上微笑着,
“因为我脑子里都是我心爱的女人盛夏,心里哪还能容的下别的女人,我和前妻虽然相处了五年但她无趣无聊,从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看见她就恶心,就没有欲望,所以即使寂寞我也不会碰这样的女人。”
说完,他冷笑一声,看看众人又看了眼盛夏,彻底将领带扯下了脖子扔在桌子上。
刻意避开话筒,他带着怒意故意捏住盛夏的脸在她左边亲了一口,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满意了吧我的大明星。”
盛夏装作没听见,对着媒体依旧装出一种娇羞和幸福的样子。
大家都说,盛夏不光长的漂亮活的更漂亮,五年时间终于拿回自己的爱情,嫁入豪门。
安宁是被可可拖出去的,她不忍心再让安宁经受这种折磨。
虽知道顾言川有情非得已的成份在的,但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说出来,还是会刺伤人心。
可可叫了辆出租车把安宁塞进去,自己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
她知道以安宁的性格,此刻需要静一静,她不是那种对男人死缠烂打的人,但她需要时间疗伤。
坐上出租车,安宁没再流一滴眼泪,她已经开始打算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安排,她要把自己安排的满满的, 不给自己难过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安宁已经把自己的那辆车挂在了中介,无脑粉丝在上面画满了不堪入目的画,实在没法再用,二手车中介接到信息就把那辆车开走了,重新喷漆打蜡改装一下。
安宁说了,无论价格多少,给钱就卖。
然后迅速在4s店预定了一辆枣红色奔驰。
她希望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起来。
两天以后,康复中心的营业执照给送来了,门口的狗仔还有粉丝都被清理了个干净。
可可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宁以为是顾言川帮了忙,可到了康复中心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秦城,依旧拽拽的,在屋里也戴着墨镜。
秦城奶奶也来了,她说,“来吧,今天就先给我扎一针,让我也舒坦舒坦。”
老太太自己上了小床,安宁尴尬的看着秦城,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证被扣走了,我现在可是黑大夫呢,没有资格治病。”
“怎么可能?”
秦城摘下墨镜,“你那个事本来就是乌龙,怎么会扣你的医师资格证?”
“确实扣了,说是那个人的死因还在调查中,让等结果。”
安宁说着端了杯水,在秦城面前放了一杯,另一杯放在老太太床头桌子上。
“这不胡来吗?要是治死了人,你早被抓起来了,还能在这玩,等我打个电话问下。”
秦城掏出电话去了外面。
安宁和可可也早就觉得有猫腻,可是问过很多部门,什么也没打听到,只能干等着。
老太太示意安宁给她开始扎,安宁看了眼可可,可可立刻接过来开始为老太太施针。
技术虽不如安宁,但老太太不是大毛病,她的技术足矣。
五分钟以后,秦城回来了,进门就愤怒的哼了一声,“这帮徇私枉法的东西我已经替你给他们教训了,你的证书一会就送过来,正常工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