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拉着顾言川走的匆忙,她算准了这个时候盛夏应该刚补完妆。
等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背影刚好会被盛夏看见。
果然,那亲昵的举动和背影恰好被盛夏尽收眼底。
她也正如安宁所料,气的想要发疯,抓起化妆桌上的化妆品狠狠摔了个粉碎。
她问胖助理,“安国栋现在怎么样了,死了吗?”
胖助理挠了挠头,“据说他上次受伤之后已经被特殊监控起来了,现在单独关押,没法动手了。”
“什么,还反倒给他创造条件了?你们真是无能。”
盛夏在气头上,胖助理没敢多说,无论她说什么都只附和着点头说是。
等盛夏进去拍摄,胖助理给她背后的真正主子回了个电话,她说盛夏已经疯了,整天想着要弄死安国栋。
那主子电话里没多说只让盛夏晚上务必去见他,并且一再强调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私自行动,绝对不许再打安国栋的主意。
胖助理私自告密,主要也是觉得盛夏真疯了,打个人出出气就行了,真闹出人命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是公众人物,为了泄愤这般失去理智,早晚得玩完。
离开咖啡馆,安宁让顾言川上了她的车。
顾言川第一次坐,发现竟还是之前出过车祸那辆,有些不放心。
他嘱咐安宁马上换辆新的,这辆事故车绝对不能再开了,很容易再出事故。
安宁本来也没当回事,顾言川一提换车,安宁突然就改变了想法。
她先是叹了口气,说钱都投到康复中心的装修上了,这么搬来搬去的,这段时间又没挣钱哪来的钱买车。
顾言川一听说的也对,想也没想就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提一辆新车送到康复中心。
安宁没推辞,一口就接受了。
沉默半晌,顾言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拧眉问她,“不是给你了两千万,钱呢?”
安宁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跟你说,你肯定又不信,有人背后讹诈我,让我把两千万吐出来,否则就弄死我。
两千万已经被我花了不少了,这会正在赶紧给人家凑,哪敢再用它买车。”
听完安宁的话,顾言川神色变的凝重,他直直的看向前方,没有一句辩驳。
安宁以为他会冷笑,以为他会替盛夏开脱辩解,她都想好了怎么回怼,结果他一句话没说,白准备了那么多心理活动。
安静了许久,顾言川突然又问她,“还差多少,需要我帮忙吗?”
变道的时候安宁顺便看了眼顾言川的表情,没看出真假,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了。”
他的表情有些忧郁,安宁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以为自己要找借口故意向他要钱,否则以他的性格,若想给直接打款就是,无需多问。
顾言川没有继续质问这件事,也没有执意要给安宁钱,安宁更加确定顾言川一定是误会了。
到了别墅,安宁很熟练的将车停在大门的北边,这里之前一直都是安宁的专用车位。
顾家人都知道她技术不好,最容易停车的位置都让给她即使她不来,也都习惯性的停在别处,这里的空位一直没人停。
小小的感动,还是让安宁的鼻子酸了一下,与顾家人五年的纠缠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顾家人一定也会这样想,她默默给自己加油,选择的这条路一定是可以行得通的。
下车后,顾言川说他还有事不能多待,把安宁送到顾家客厅里就又走了。
来之前顾言川给柳晓云打了电话,安宁进来的时候她竟还让人提前收拾准备了一番。
客厅里准备了安宁喜欢的水果,泡的也是她之前喜欢喝的红茶。
张姐和英子见安宁进来高兴的不得了,抢着和她拥抱,若不是柳晓云刻意端着婆婆的架子,肯定也去和她们抱在一起,碍于身份她只呵呵的在一旁附和着笑。
重新回家,却成了客人,安宁多多少少有了些拘束。
柳晓云不管那些,跟安宁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开始了她老生常谈的话题,她又把安宁当成了她的私人医生,全身各种疼各种不舒服统统向安宁咨询了个遍。
又把自己现在吃的药统统拿出来,让安宁挨个给把把关,她还是觉得外面的医生信不过,至少对她的小毛小病一定不如安宁了解的透彻。
柳晓云总说,医生问诊太潦草,一种病得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能描述清楚,必须得长期的观察了解才能给出准确的治疗方案。
安宁在顾家的五年,柳晓云的小毛病几乎都是安宁给她调理的,今天好不容易上门她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光听柳晓云一个人说她这疼那不舒服,一转眼俩多小时过去了,眼看都过了饭点,还没得空提到正题,不得不打断了她。
若一直由着她,别说午饭一会得在这吃,晚饭结束都未必走的了。
切入正题,安宁刚把小本子从包里掏出来,柳晓云慌忙又把它摁了回去。
这么多年,安宁的这个小本子记得什么她再清楚不过,看见它就头疼。
“这些事电话里言川不都说了吗,不用给我看,你看着安排就成,这些事我不如你打理的好,还是由你来操办吧,好吗?”
安宁知道柳晓云是个怕应酬的人,这些事她之前能丢给安宁的就完全丢给她,除非顾家很大的必须由她出席的活动,她才会偶尔参加一两个,其他的她一律不参与也不过问。
她从小是苦出身,柳家属于后起之秀,她融不进这些富太太的名利圈,也不想容。
虽然在家里咋咋呼呼,但她也就只喜欢和这些简单的人打交道。
那些皮笑肉不笑的把戏她说她早就演的够够的了,以前那样是为了挣钱,现在她钱挣够了,就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安宁知道是这个结果,她越是不接就越是要给她,不能这么快就接下这苦差。
她微微皱了皱眉,为难的看着柳晓云,“可这是你们顾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来打理算怎么回事,我再代表顾家出面,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一句话把柳晓云给整沉默了,确实也是这个理,以前是儿媳,安排她干什么就得干,现在凭什么安排她,人家一个外人,参与进来也确实不合适。
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好点子,只好皱眉求助安宁,“那你说怎么办?你不在这段时间,我把外面的这些事情都推了。
也并不全是应付不来,而是我到了这个年纪实在不想在进这种圈子。
这些事推个一件两件也就算了,若全部推掉,顾家多年积攒的人脉指定受损。”
安宁露出同样为难的眸子对上柳晓云,什么也没有说,婚都离了,顾家的声誉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她不能明说,可这却是谁都明白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