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所高校共同关注下,又有ktv的监控视频佐证,再加上手机视频拍摄下来的殴打画面,事情很快就被定性,不仅当天参与进来的黄毛被抓,警方还在抓捕时还得到了意外的惊喜,其中最重的一条就是这群黄毛在申城不少娱乐场所散卖白粉,以及上家的渠道。
那天之所以在ktv骚扰女生,就是因为有几个黄毛吸食了白粉,再加上酒精的刺激,看见长相甜美的女大学生,动了歪念头,结果也正是因为这个,导致了申城刚结束的奥运严打,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管控,不少申城道上有名的大哥,都在这段时间被统一邀请进了局子。
王卓不知道这件事,周瑶的舅舅有没有出力,毕竟上辈子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国开申城评审局的副局长了,手握长三角重大项目的评审权,掌握的权利,比一般地级市的头目还要大。
王卓在医院换好药,去看了看杨鹏,虽说他当时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让人怪担心的,但看到他此时的样子,还是挺欠揍的。
刘倩和章嘉琪,也就是那天那个长相甜美的女生,正围在他的病床前,一个给他削水果,一个陪着聊天,这到底是在养伤呢,还是在享受?
“哟,咱们杨勇士,今天恢复得不错啊,都可以唾沫横飞了”
杨鹏看见王卓进来,本来就停不下的嘴巴,更得瑟了起来。
“老王,你就说,我甩凳子的风采,帅不帅?”
王卓沉吟片刻。
“帅,但我觉得吧,你趴在地上拱起屁股的姿势更帅”
“艹”
“对了,你们还好吧?”
王卓忽略了杨鹏的口吐芬华,看向了刘倩两人。
“现在还好,当时都吓死了,要不是倩倩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章嘉琪拍了拍鼓鼓的胸口,一脸后怕。
“嗯,学校也安排了心理医生,聊了几次,现在没事了”
刘倩在一旁说了学校的一些安排。
商学院这次真的让王卓刮目相看了,之前虽然对这个身处郊区中的二流学校有所改观,但是这一次,是切身体会到,学校对于学生的爱护,哪怕知道自己几人不会受到处罚,但对学校又是给假期,又是联系其它两所高校协同处理,还给请来了震旦的法律系大佬站台。
要不是学校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就杨鹏第一个动手砸凳子这件事,就可以被对方律师轻易的定为互殴了。
在杨鹏病房聊了会,王卓又来到了蒋玉宁的病房。
毕竟是伤到了胸口,哪怕医院已经做了ct,打了破伤风,交大那边还是让她先住院观察几天。
“今天怎么样?胸口还痛吗”
王卓走进来直接坐在了病床边,轻声问道。
“嗯,还好”
经过几天的适应以及夜晚多次自我建设,蒋玉宁已经把告白那件事从脑海里清除掉了。
“嗯,你家人什么时候到?”
发生如此恶劣的事,学校不可能不通知家长,在得知蒋玉宁没有什么大碍,她的父母将手头的事处理好,终于在第四天要来申城。
“下午吧”
“嗯”
王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蒋玉宁相处了,上辈子两个人在上大学后,就好像断了联系,只是隐约知道她好像出国读博了,后来有没有回来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的暧昧行为。
这一世,她怎么就会突然喜欢上自己呢?
这是王卓这几天怎么就想不明白的,难道前世她隐藏的很深?
病房里,女生躺在床上,眼神看着正在挂着的生理盐水,男生看着盖在女生身上的被子,沉默无语。
很快,点滴打完了,蒋玉宁按了一下电铃,又继续看着空瓶。
王卓看着护士走了进来,手脚麻辣的收走了打针设备,又走了出去。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会口琴”
似乎想到了话题,王卓开口问道。
“嗯,周瑶说的”
怎么会不知道你会口琴呢?
蒋玉宁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那是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她骑着车准备去逛逛书店,在一中附近的小巷子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吹口琴,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二中校服的男生,坐在台阶上,台阶下面是还未清理的茫茫白雪,画面很美,但男生吹出来的口琴,却是断断续续的,似乎是躲在这儿练习一般。
很难听,就像是来回开门关门,门还是生了锈的那种。
她停下车,听了一会,愣是没有听出来这是啥曲子,当时她还想如果他不吹口琴,或者世界静音了,这画面会有多美啊。
高二分班的时候,她一眼认出来这个男生了,原来他叫王卓,偏科很厉害,但是文科很好,特别是历史,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可是他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不爱学习的同学。
喜欢逃课,喜欢各种新奇的玩意,班主任总是能在他的课桌里收到各种新潮的电子产品,这些都是自己偷偷告诉班主任的,就是希望他能不要贪玩,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样以后他就可以考一个不错的大学。
后来在元旦晚会上,看到他吉他弹唱,发现闺蜜眼里透露着光芒的时候,原来,那时自己也会心痛,原来,那叫喜欢。
“哎,我那是跟她吹牛的,我口琴一般般”
王卓的话,打断了陷入沉思的蒋玉宁。
“啊,那你可以慢慢练啊”
“嗯,口琴我带来了,要不要听听?”
王卓想起她送的口琴,之前在宿舍练习的时候顺手就塞进了口袋。
蒋玉宁很想说不,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听过,如果直接说不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送他口琴,又不听。
“好”
很快就看到他从裤袋里掏出自己送他的那把口琴,当他将口琴放在嘴边,左手虎口卡住琴体,似乎在调整呼吸,寻找情绪。
随着他右手掌缘在金属盖板上滑动,口琴声,响起。
白色为主的病房,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黑色运动羽绒服的男生,坐在床边,再一次吹响了生锈的弹簧声。
只不过这一次,她听出来了。
《爱尔兰画眉》
这个也不算是曲名,是国内对爱尔兰空灵音乐一种词牌名化,就好比卡农一样,之前她听过的都是哨笛版,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口琴的演奏这类音乐,虽然依旧断断续续,依旧带着生锈了的味道,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