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
邱白听到这个名字,忽的愣了一下。
杀人名医平一指。
他的医术和蝶谷医仙胡青牛一样,都是江湖顶级,难得医道圣手。
然而,他和蝶谷医仙胡青牛一样,都是脾气乖张怪异,行事风格难以捉摸。
在笑傲世界,平一指的出场并不多。
可他的每一次出场,几乎都是跟令狐冲紧密相关。
甚至,他最后的死亡,也是因无法治愈令狐冲,内心郁积而死的。
虽然他的性格怪异,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很不错的人。
邱白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老婆十分的丑!
郎中看着心急如焚的王元霸,稍作思考,缓缓开口道:“王老爷,此人名为平一指,他的医术极为高超,凡是别人治不了的病,他都能治好,说不得能解令孙身上的毒。”
“平一指?”
王元霸听到这个词,不禁眉头一挑,沉吟着说:“你说的可是那位杀一人,医一人的杀人名医平一指?”
“是的,正是他。”
郎中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放眼江湖,除了他,老夫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能解令孙的毒。”
“那你可知这平一指在何处?”
王元霸脸上表情瞬间变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问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王老爷,平一指此人虽医术高超,但他的性格乖戾,切不可有丝毫轻视之心。”
郎中神色认真的嘱咐一番,这才说:“他在开封府一带活动,去那边稍作打听,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王元霸闻听此言,不假思索的转头看向王伯奋,沉声道:“老大,你立马带人去开封请平一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给我请回来!”
王伯奋回来才喝了杯茶,又匆匆离去。
王元霸看向郎中,语气中难掩忐忑,沉声说:“大夫,在找到那下毒的妖女,或者请回平一指之前,就仰仗你多多费心,稳住我孙儿的病情。”
“王老爷放心,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得到郎中的保证,王元霸稍稍松了口气。
王夫人脸上,原本紧张的神色也是稍缓。
只是她不着痕迹的侧眸,看向旁边的邱白和曲非烟,总觉得这主仆两人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奇奇怪怪。
就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却又刻意隐瞒。
王元霸挪动脚步,在上首的位置坐下,端起仆人递过来的热茶饮了口,看向也在旁边坐下的邱白。
“邱少侠,今日家中这般混乱,让你见笑了。”
“老爷子言重了。”
邱白笑着拱拱手,沉稳道:“江湖风云变幻,意外之事常有,何来见笑之说。”
“邱少侠,你此番前来,是来找振南夫妇的吧?”
王元霸笑着点点头,顺势将话题一转。
林震南听的这话,精神一振,笑着看向邱白,说:“邱少侠,平儿跟他表弟出去玩了,不然见到少侠你,定会欢喜得紧。”
“无妨,林公子活泼好动,喜欢玩耍也是少年人的天性。”
邱白见林震南主动转换话题,也就借坡下驴,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们改日再聚。”
林震南点头笑着说:“好,改日再聚。”
邱白目光在林震南夫妇身上稍作停留,随即点点头,轻笑道:“我们此次前来,本也是来为王老爷子寿辰祝贺的,不过,看样子我们来的有些早了。”
“确实有些早了。”
王夫人笑着说:“不知邱少侠你们如今住在何处?届时我们好去接你。”
“我们住在悦来客栈。”
邱白笑着朝她点点头,转头看向王元霸双手抱拳,沉声道:“王老爷子,那我们就不多打搅了。”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招待不周!”
王元霸知晓眼前青年的武功高强,自是不敢托大,赶忙站起身来,抱拳回道:“待得老夫寿辰之时,定要与少侠畅饮几杯。”
“好,晚辈静候。”
说完这话,邱白就带着曲非烟转身离开。
二人走出王家大院,曲非烟蹦蹦跳跳的跟在邱白身旁,好奇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毒是蓝姐姐下的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邱白轻笑着摇摇头,抬手在曲非烟脑袋上敲了下,轻声道:“我们非亲非故,加之王家骏做出当街调戏这等事情,实在令我所不喜。”
“这样吗?”
曲非烟眼珠骨碌碌的转转,若有所思。
邱白嘴角挑起,伸手摸着下巴说:“真要论起来,咱们跟蓝凤凰倒算得上朋友。”
“公子,你真好。”
曲非烟满心感动,下意识的以为邱白是考虑到她与蓝凤凰的关系,才会这般周全。
这份心意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邱白见她如此,眼珠转转,也没多说。
阅读理解嘛,大家都喜欢做的。
今天的悦来客栈颇为热闹。
邱白和曲非烟刚踏入客栈大堂,喧闹声就扑面而来。
“嘿,听说那王家恶少被毒翻了,模样凄惨得很啊!”
大堂中间的一张桌上,满脸横肉的汉子拍着桌子,语调粗狂,溅起的酒水洒了一桌。
“可不是嘛。”
同桌的人开口接话,阴恻恻的说:“听说下毒的是个苗疆女子,那用毒的手段,简直出神入化。”
“什么听说。”另一桌的汉子夹起粒茴香豆丢进嘴里,嗤笑道:“就是个苗疆女子,我要是认得不错的话,她就是五毒教的教主蓝凤凰。”
“不是吧?”
先前那汉子惊讶不已,追问道:“五毒教的教主,她怎么跑到中原来了啊?”
“嘿,人家要来,你还能拦着不成?”
“哈哈哈......”
随着这句话一出,客栈大堂里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邱白和曲非烟在柜台定了房,就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又点上几样小菜一壶酒。
曲非烟夹起片卤肉丢进嘴里,目光好奇的看着周围,耳中充斥议论声。
“公子,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曲非烟听着那些江湖人的谈论,面色有些不自然,悄声问道:“这样的话,岂不是把蓝姐姐的消息全部泄露了?”
“吃你饭吧,净瞎操心。”
邱白放下酒杯,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下,轻笑着说:“若是她那么容易被摸到行踪的话,她还做什么教主,早被人砍成八段,请你吃席了。”
“可是......”
曲非烟还是有些担忧,黑黝黝的眼睛如同做贼一般,扫视一圈,低声说:“万一王家的人听到,蓝姐姐不就危险了吗?”
“我看你就是关心则乱。”
邱白轻笑着摇了摇头,夹起块炖肉塞进她的嘴里,没好气道:“赶紧吃,吃完回去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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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王家宅院里灯火亮起。
王夫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尚未干涸的头发散披在肩,看着刚刚回来的林震南。
“夫君,我观邱白今日多有言尽不实。”
“他要想不说,你能拿他怎么办?”
林震南将外套放在凳子上,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往春凳上一坐,揉着太阳穴。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夫人在林震南对面坐下,用干布擦着头发,神色有些凝重,低声道:“我是觉得邱白和他那丫鬟肯定和那妖女相似,或者说见过面的。”
“那又如何呢?”
林震南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下毒的妖女,至于说邱白主仆是否跟她相识,并不重要。”
王夫人凝眉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的表情来,沉声道:“家骏也是你的侄儿,邱白若是知道很多消息,对我们来说,是抢救家骏的最佳时机啊!”
“我知道,可是邱少侠不说!”
林震南忙了一天,也是有些烦闷,加重了语气说:“我们能拿他怎么办?”
面对着邱白这样的高手,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一切随他的心,自己只管如以前那般管好镖局就是。
王夫人将布巾用力的丢在桌面上,语气也是加重,声音也是大了些。
“我们私下去问问邱少侠,让他帮忙。”
“这么晚了,去打搅邱少侠。”
林震南看着对面的妻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不合适啊!”
“行,你不去,我自己去问!”
“夫人,你......”
林震南看着她,深吸口气,和煦道:“你不要这么着急!”
“那不是你侄儿,你当然不在乎!”
王夫人见林震南这般态度,整个人气恼不已,双目盯着他,紧咬牙关。
事关自己侄儿的生死,她实在忍不了。
林震南听的这话,他也是有些恼了,看向王夫人的面庞上,怒容不由自主的浮现,沉声道:“王家骏是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向来是胡来惯了,这次惹上他惹不起的人,也该是长点教训,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不想跟你多说。”
王夫人愤愤的说了句,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拿起发簪,单手在脑后一阵环绕,将发簪固定在头上。
而后也不再多言,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望着自家夫人的背影,林震南无奈的摇了摇头,解下腰带,自己去沐浴了。
此时的洛阳城,夜色开始笼罩。
街边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往来的行人脚步匆匆。
一路行来,王夫人脑海里闪现的画面,都是侄儿那不知生死的模样。
这让她越发坚定,找邱白问个明白,这一切底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王夫人就来到了悦来客栈。
她刚走进大堂,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迎着店小二的目光,王夫人掏出一粒银子递过去,沉声道:“我来找人......”
在银子的开路下,王夫人很快就找到邱白的房间。
王夫人站在房间门口,抬手欲敲门,却又停在那里。
开门该怎么说?直接问吗?
王夫人在门口踟蹰片刻,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她还是一咬牙,抬手敲响了房门。
来都来了。
“谁?”
屋内传来邱白沉稳的声音。
“邱少侠,是我,林平之的妈妈。”
王夫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邱白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左右看看,却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不禁疑惑道:“王夫人,这么晚了,你独自前来客栈训我,不知有何要事?”
“邱少侠,实在不好意思。”
王夫人颔首,满是歉意的看着邱白,深吸了口气,沉声说:“这么晚来打扰你,实在是我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什么?”
邱白疑惑的看着王夫人,不太理解。
随即他发现两人站在门口,也不是谈事的地方。
当即伸手邀请,笑着说:“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请里面坐。”
“那就打搅了!”
王夫人也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顾忌。
随着邱白进入到房间里面,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曲非烟,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非非,回你的房间去。”
邱白朝曲非烟挥了挥手,笑着说:“我跟王夫人有要事商谈,你早点去休息吧。”
“哦,知道了。”
曲非烟哦了声,起身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随着曲非烟离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邱白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水,轻笑着说:“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
王夫人坐下,端着邱白倒的热水,微微抿了一口,沉吟着说:“邱少侠,我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打听,我侄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邱白将房门给栓上,在王夫人对面坐下。
他看着对面风韵犹存的王夫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事情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觉得你知道的更多。”
王夫人看着邱白,抿着嘴唇,心中有些忐忑。
“夫人,你看人真准。”
邱白将手落在王夫人的手背上,摩挲着那白皙的手背,柔声道:“秀玉,我的确知道很多,也知道是谁下的手,可是你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
王夫人想要将手抽回去,可是邱白的力气多大,哪里是她能办到的,只能被这般按着。
她都是奔四十的女人了。
哪里不懂邱白所想。
邱白承认,他有些趁人之危了。
可是面前的王夫人着实是熟透的蜜桃。
对,她年纪是大了。
可是老A6那也是A6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