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叶城主,路上塞车了所以这才迟到了些许,还望叶城主海涵。”来人如是说道。
“你坐的什么车?”叶获皱眉询问。
“启禀叶城主,我坐的大劳。”
听闻此言叶获忽然怒不可遏的呵斥起来:
“大劳?我们坐的都是百吨王,擎天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是三句话应对:视野盲区,我以为是减速带,那你和保险去说。因此我们永远也不会塞车。你坐大劳所以你塞车,我看你坐大劳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参加这个会!”
说罢叶获拿起桌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那人,直将其砸的头破血流,满地打滚。
“抬出去!”
随着叶获一声令下,便有两名身着劲装的侍卫将那哀嚎不断的家伙给拖拽了出去。
见此,场下众人皆是面色惨白,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而叶获则是面色冷峻的用指尖一遍又一遍的轻点着桌面,待到确定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以后叶获正欲再次开口,却忽然似有所感般的闭上了半张着的嘴。
“谁扔的炮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这句话音传入众人耳中许久以后,纪元这才迈着老神在在的步子踏入了这场气氛压抑的宴会当中。
一名看似地位不低的中年似乎抓住了表现的机会一般连忙呵斥道: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
“嘭!”
谁料那中年话才说到一半便已经被一张从天而降的长桌砸的昏死了过去。
“聒噪。”纪元盯着叶获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城中何时开始禁飞?又是何故如此戒严?”
这一路走来纪元已经看到了数队披金带甲的士兵,城中百姓亦是行色匆匆,不似往常那般轻松自在。
更加让纪元在意的是城内似乎许进不许出,而且就算是进城也得经过多番盘查。
要不是纪元仗着自己有亿点点实力,他还真有可能考虑绕道而行。
然而坐于上首的叶获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以后便不再言语,似乎没有回答纪元的意向。
虽然纪元刚才所展露出来的那种手段确实不是凡人所能拥有,但是修为已经达到练气大师后期的叶获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毕竟纪元的身上毫无半点灵力波动,顶天了也不过是个枫城学院出来的毛头小子而已。
更何况还是一个失去双臂的残废,真以为凭借着自己有点天赋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一旁深知叶获性情的赵全代为开口回答:
“如今局势不稳,叶城主乃是出于城中百姓的安全考虑这才下达了戒严命令。若是出城,阁下可以考虑从叶县站乘坐轨道列车,只需要配合好我城主府的相关工作,不出七日便可拿到出城许可。”
听闻这番不咸不淡的回答,纪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而后一缕寒冰剑意径直洞穿赵全右侧膝盖,那原本高高在上的赵全立刻便单膝跪倒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其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但是他竟然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只是挣扎着又站起了身子。
“你们一不发通告,二不做任何警示,不明就里驾驶着飞行器闯入这片区域的人如果没有点防身手段岂不是只能白白命丧于此?”
说罢纪元再次操控着寒冰剑意为赵全的左边膝盖也做了个穿透。
赵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闷哼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对于这赵全纪元是有印象的,既然当初叶无忌能够放心将叶县站的通行令牌托付于他,那么想必其在叶家也是深得信任。
如今这赵全看起来已然和那叶获同流合污,这其中缘由纪元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形势所迫,这些都和纪元没有关系,他也不想知道的那么详细。
只是这赵全既然选择代叶获做出这么一个无法让人满意的解答,那么就应当承担出这个头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你想怎样?”
叶获重重向下一拍,直将尺许厚的桌案拍的四分五裂。
此时他那质问的语气大有一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既视感。
见到正主发话,纪元也不啰嗦,抬眼间那叶获所坐的三尺高台便猛然塌陷下去。
叶获大惊,急忙施展身法腾挪到下方场地之中,此时他的心中亦是惊疑不定起来。
刚才纪元惩治赵全时他就没有看明白这个看起来毫无灵力波动的家伙是如何出的手,如今更是震惊于纪元的诡异手段。
“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有何不明之处只管出口问询就是。”
叶获换了一副和气面孔,仿佛刚才对纪元爱搭不理的另有其人一般。
见到对方能够正常交流,纪元也不再继续为难,只是平静开口问道:
“你的主人是谁?”
听闻此言那叶获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
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了,当下便欲调动灵力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他的剑是否还锋利。
然而当他刚刚调动起灵力看向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纪元时却又忽的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的纪元在叶获的眼中好像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仿佛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便会立刻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就让叶获放下了面子这种虚妄的东西,于是他再次压下心中的愤怒出言问道: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此话何解?”
“既然你听不明白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提问,封锁叶县是你自作主张吗?”
纪元见叶获没有出手,便也决定先不将其五肢废去。
叶获想了想,而后缓缓开口:
“这个,我叶县历来便是归枫城所管辖,而枫城则又是隶属于雪王府下辖一百一十城之一。叶某虽然身为一城之主,但也一样不能为非作歹…”
纪元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叶获所表达的意思。
如今雪王已死,雪王府便是白雪世子说话,说不得以后也得称呼白雪世子一句雪王,亦或是雪皇也未可知。
看着纪元如同变魔术似的直接将城主府的天花板变没,而后又旁若无人般径直乘坐着蜻蜓公子从城主府直接起飞,叶获恨的是牙根直痒痒。
“城主,不如我们通知防空部队…”
刚从陷坑之内爬出来的赵全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用得着防空部队吗?你去用弹弓将其击落便可。”
叶获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以后便转身离去。
赵全:“星星了星星的。”
…
雪城。
这里虽然是仅次于北极城的极北之地,但是却不似北极城那般终年被积雪所覆盖,反倒是如同枫城那般四季分明。
有人说是来自死亡海沟的暖流改变了雪城的气候。
但是更多的人却坚信是雪王的仁德为雪城的百姓了带来了福报。
雪王死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几乎席卷了整个月国东北地区。
特别是雪城,明明正是夏天,街道上的积雪却竟然厚到能够没过膝盖!
这也更让百姓们坚信雪王的仁德使得上苍庇佑雪城这一说法。
同时百姓对于雪王之死几乎无一例外的都认为这其中必定是有天大的冤屈,无数人自发的为雪王披麻戴孝。
大雪掩盖下的雪城,城内大多是纯白无瑕的房子,街道上是一群群身着白衣为雪王哀悼的百姓,整个城市好像都浸染在一种悲伤的氛围当中。
茶楼里的说书人义愤填膺的述说着雪王进京以后所遭受到的种种不公对待,戏院舞台上演绎着雪王生前所立下的一桩桩丰功功绩。
“雪王殿下一身白袍穿了快十年,他有没有搜刮民脂民膏老朽难道不知道吗?”
一家露天营业的面摊上,一位九旬老人颤颤巍巍,他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于雪王蒙冤而死的愤慨和不平。
“毫不夸张的说是自从雪王殿下来了东北以后,咱们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就算雪王殿下真的缺钱了咱们老百姓也会争着抢着给送到雪王府上去,还生怕雪王殿下不肯收呢!”
一名中年妇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还不至于涕泪交加那么夸张,但是旁人也都能听出她言语中的痛心和哀伤。
“要不是雪王殿下英明神武,海族早他娘的打到夜城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个娘们成天指手画脚的!”
一个瘦弱的中年大叔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似乎眼前是他所痛恨的仇敌一般。
“雪王殿下戎马一生,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个结果。记得那年也是这样大的雪,雪王殿下亲自带领着我们一起在街道上除雪,如今雪王殿下不在,便是白雪世子身先士卒。”一名年纪较轻的女性也出言感慨道。
纪元坐在这个面摊的边缘平静的将碗里的最后一点粥吸进嘴里,而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对于城中景象他已经习以为常,不由得感慨这位素未谋面的的雪王还真是深得民心。
相较之下瑞王所刻意营造出来的那点假象简直不值一提。
可能身处高位之人难免要做出一番表率来维持形象。
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将圣人般的言行举止贯彻终身,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一个圣人。
就在纪元放下碗筷以后不久,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小跑着靠近了这处面摊。
“纪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原本还以为你去了龙国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呢。”
张伟笑呵呵的举起手中的烤鸭递向纪元:
“你尝尝这雪城风味烤鸭,纪哥你知道的,我以前从来不吃烤鸭,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滋滋冒油的食物。”
纪元将张伟手中的烤鸭收入乾坤境后道了声谢,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说道:
“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我第一回请你吃美味蟹黄堡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