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语很不高兴,她在家里习惯没有人违逆她的意思,厥起嘴来能挂油瓶,如果别的人她早发脾气,不过是林泽阶哥哥才勉强忍着。
林泽阶温柔安慰她:“我们这时候出去,有很多人要陪我们去逛街,会没吃饱,我一直动脑消耗很大,你得让我吃饱。”
刘盈语很在乎林泽阶的态度,看大家吃得香,勉强吃了半碗饭。
苏小小想嘲笑她,但是苏夫人是大人,观言察色成年人的必备技能
刘盈语这孩子吃东西,只挑最好吃部位来吃,讲话不自觉流出来的居高临下,加上苏捕头的交待,每次女儿苏小小有挑畔行为和言语都会被她阻止。
林泽阶等吃得差不多,刘盈语很不耐烦时,才对苏夫人说:“伯母,我们先去逛一逛县城,今天来多谢您的招待,给您添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来伯母家给我们添了很多的光彩,再说你舅舅,你爹他们和你苏伯伯常来常往的,以后来县城就来伯母家知道吗?”苏夫人温柔的叮嘱着。
“好的,”林泽阶满口答应,“伯母你有时间也来我家坐坐,陈家湾越来越热闹,工坊会越来越多,伯母有机会入手一块地,建个客栈房子做房东能坐地收钱。”
“真的吗?”苏夫人很惊疑的问,“我和你舅妈们商量一下。”
“你认识我舅妈?”林泽阶惊疑不定反问。
苏夫人不禁好笑:“好孩子,我和你大舅妈是姐妹,不然两家怎会如此信任?”
“转一圈我们还是亲戚,怪不得我一看伯母就有亲切感。”林泽阶感慨说着。
苏夫人跟着笑:“孩子真会说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你爷爷的祖上能去当差,也是你苏伯伯祖上出力,大家本来就有关系,这些等你长大就知道,你当下重要的还是读书。”
“伯母陈家湾每天运货的车就不少了,以后只会更多,苏伯伯手指缝很宽,这个家还要伯母操心,家贫留客贤妻恼,伯母维持这个家不容易。”林泽阶柔声的说,“那里地一定会升值,出租房或者客栈或者转手都能多赚点。”
“你这好孩子太懂事了,”苏夫人被说中心事,眼泪差点都流出来,过往多少次为招待丈夫朋友们没钱,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得拉下脸,去借钱的难堪涌上心头,“你是读书种努力又善解人意,以后不知那个女子会得到你的呵护。”
这话让刘盈语很不高兴,“这位夫人,泽阶哥哥是我的,他怎么有别的女子?”
苏夫人很想说这可不一定,为女儿计说不得她也想打林泽阶的主意。
女孩子嫁人要嫁本来人品好的人,不会色衰而爱,不然三天两头的冷漠或者暴力,后宅就是人间地狱。
对当娘疼女儿的人来说,好人品良好的人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不过眼前都是孩子,时间还很长她敷衍的回答刘盈语:“你说的对,要守好你的泽阶哥哥别被人抢走了。”
怕又争执起来,林泽阶赶紧拉着刘盈语走出来,看见张先生和钟县令等等当官的那一桌,被穿着绸缎的人,围得满满的。
张径香知道他们要逛街,吩咐刘五叫一队人过来
苏捕头好不容易摆脱客人走了过来,林泽阶对他说:“苏伯伯,我们去逛一逛县城,看一看就回来。”
苏捕头自然是不放心,招呼手下帮闲过来说道:“你们知道这是老虎的外甥,有多贵重我就不说,不许让人冲撞着,不然老虎闹起来,兄弟们面了上不好看。”
陈家这里三舅过来跟苏捕头说:“苏哥没事你继续招待人别操心,我跟着去,有这么多人护着,相信没有不开眼的。”
苏捕头点头后又叮嘱儿子:“培盛机灵点一定要护好你阶弟,谁不开眼要报长辈们的名字。”
林泽阶,刘盈语,苏培盛和竹叶加上竹叶在前面走,刘五和陈思铮在最旁边,后面还有背着着武器的壮汉,再外围是几个帮闲。
林泽阶不觉得很夸张,陌生脸孔的他还小,没人护着,被人一提溜就被抓走。
这世道三年五年就有小灾害,粮食产量不高,又没有赚钱的门路,别说县城,各乡镇有各种各样地痞无赖,顺手做人贩子不少。
逛一段街林泽阶被他三舅扛在肩上,刘盈语和竹叶被刘五和护卫举到举着,在街道中逛。
三舅自豪的说着:“阶儿你看,这些店铺用的小黑板和粉笔,都是咱们的。 ”
林泽阶最想看的还不是这些,“三舅,这县城有几家当铺钱庄?”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泽铮惊疑不定,“阶儿这些不是我们能沾手,其中的水很深的,当铺钱庄才是最可怕的势力,我们根本惹不起,惹上了那是不死不休,没有回旋的余地。”
“随着我们陈家湾的工坊越来越多,开钱庄是不得不的事,每次给大家发钱不方便,随着交易越来越多,进进出出的数量大,不依赖钱庄不安全还麻烦。”
林泽阶没有说出其中的弊端,钱庄可以算到工坊能赚多少钱,财富动人心,看别人赚钱多,难免不会眼红。
“我们有专人护守着,你不要操心这些事专心读好书,”陈思铮语重声长说道:“我们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当入流官,你外公入职时间还太短,大家都知道当铺和钱庄九出十三归最赚钱,为什么不沾手不是嫌赚这个钱黑心,而是没有人当官。”
“我知道了。”林泽阶一想明白,当前的势力不够做钱庄生意
刘盈语刚刚接了掌柜模样的人送来的零食,没有注意听到。
永漳县城绕河一片大的商业聚集区比较热闹外,别的区域房子比陈家湾和清溪村都不如。
路过一个繁华的巷子时,陈思铮快速的走过去。
林泽阶连忙问:“三舅这里面是什么的?我们进去看看。”
陈思铮反而要加快脚步,“那是你不能看的地方,里面赌钱玩乐的地方,没得消了男儿志气。”
林泽阶眼角扫进去,里面人声鼎沸,有穿得粉色衣服涂脂抹粉的女人,在楼上拿着手绢在向路人招手。
有各种吆喝唱歌弹琴的声音。
突然间看到一个男子被人从后面拿着棍子追赶,狼狈不堪跑的披头散发,有一只鞋子还跑丢了。
“三舅快停,快停,”林泽阶想认真看连忙叫住陈思铮:“有人打架。”
“打架这地方天天有。”陈思铮更不愿意停止。
“快停,三舅让我仔细看有点像样子我三叔。”林泽阶心里有不好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