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主簿大叔,我问你我发明的黑板,朝廷有没有记你的功劳?”
“那不只我一个人有记功。”李主簿推委的说道,“永漳的官员吏员都有政绩。”
“我只问你有或者没有?你都不回答,明显就是忘恩负义,”林泽阶一句话就堵得李主簿及难受。
他还在狡辩,“我可不想受你的恩,你无心为我,我何来欠你的情。”
“你事实受我的恩惠,没人像你当面说我,打我脸吧,我们让百姓来议一议,所以贴告示没错,”林泽阶理由充分,“你不领我的情,你就告诉你家子孙后代,都不准用黑板来读书识字,你家族世代不享受我的恩情。”
李主簿脸色灰败,这里这么多人,大义压下来他不好辩驳,“恩情不能讨,一讨不值钱。”
“李主簿这个恩你得接,”这时进来穿的官服上是黄鹂的人,“我们永漳无论官民都受林神童的恩情极重,还免了刀兵之祸。”
李主簿听了脸色再变,先服软下来:“本官记着林神童的大恩,以县尊为马首。”
他怕被洒传单,贴告示。
忘恩负义这名他背不动。
进来那个人等李主簿讲完后,向钟县令行礼,“县尊大人,事情一码归一码,黄笠春司吏,黄瑞春典吏犯了什么错,把他们抓起来,户房人都不来还怎么运转?”
话里含着对钟县令暗暗的威胁,
“江县丞这个问题话不用你来考虑,本官这样做必然有本官的道理,户房是李主簿直接负责,”钟县令兴高彩烈,李主簿认输户房就到手了,“他没有意见,你有什么意见?”
“那本官就直接上奏,说县令大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吏部挂名的吏员实施拘捕。”江县丞硬着挑战钟县令的权威。
钟县令受张径香的指点一点不怕:“江县丞,你是从举人选官的吧?”
“是又如何?”江县丞脸沉下来,这是每位举人选官者的心痛,“考上举人就是官僚阶层,县尊看不起我们这些举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带节奏,”钟县令含着厌恶的说道:“你和主簿的职责是辅助本官,而不是成为本官的监督者,你知道上奏后果如何吗?你们两必解职,而且永不可再进仕途。”
“不可能,朝廷公平公正,下官没有看过有这个条文。”江县丞语气中带有一丝不自信。
“是没有发明文,你以为朝廷会允许你下克上?监督本官自有别人,本官不想当官上奏朝廷说与你不和,你这县丞做到头了。”钟县令威胁道,“本官进士还有起复之日,你还有吗?”
一下把江县丞进来时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脸上阴晴不定,不说没面子,说多怕钟县令书生意气,鱼死网破不顾一切拉他下马。
朝廷对进士极多优待,刑不上士大夫,这里大夫就是进士,快亿万人口三年选出来300人,非谋反就算民愤极大朝廷不忍杀害。
别的人看到江县丞被县令怼,礼貌着不笑,林泽阶主刘盈语肆无忌惮,抱着肚子笑,“哈哈哈,哈哈哈 。”
江县丞本来被县令说的哑口无言,进退两难,对于林泽阶刘盈语笑他,很愤怒的问:“林神童你笑什么?听说你倒背如流,然后就骄傲了是吗?”
“什么听说倒背如流,我是真的倒如流,为本县文教抢回面子,也为你政绩提供了几次的好处,怎么县丞大叔你也要恩将仇报?”林泽阶毫不客气的问。
“我没有恩将仇报,你可不要诬蔑人,小孩子说话也要负责任的,不然算到你家大人头上。”江县丞很会威胁人。
林泽阶最不怕伪君子类型的人,“你还说没有恩将仇报,我为永漳做这么多,年龄太小没有受赏,舅舅们代替我受赏进县衙,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处处为难,这个事洒传单或者贴公告来论一论,你有没有恩将仇报? ”
“本官何时为难你舅舅了,”江县丞不屑的说道:“你舅舅不过是一个小吏不值得本官为难。”
“不值得为难我舅舅?”林泽阶把放在桌上的文件递给江县丞,“你看这四份文件合格吗?有这么紧迫要连夜重抄吗?”
江县丞一目行扫过文件,“为难你舅舅的人是户堂的人,与我何干?”
“兵堂是你江家的人吧!难道没干这种事?”林泽阶反问,反正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欺负舅舅。
“陈河泊,陈思腾陈老虎,你家里没人吗?要一个小孩子出来为你们出头?”江县丞找陈家人来论战,他有身份上的优势。
林泽阶自然不会如他的意:“县丞大叔,全县人都知道,你们家当年是资助李司马而发迹的,还到处宣传,我舅舅有我这个外甥怎么不可以?”
“你能和李司马比吗?”江县丞骄傲的说道:“你是神童,但是李司马当年比你强多了,小小年龄不要狂妄自大。”
李司马就是江家人最敬佩最骄傲和最硬的靠山,不容别人诋毁,就像逆鳞一样。
“我怎么狂妄自大了?”林泽阶很好奇,“你举个例子李司马怎么强,永漳有句话‘茅尖利出草利’,说不定以后我比李司马强。”
“泽阶哥哥肯定比李司马强。”刘盈语举着小手呐喊助威着,根本不怕江县丞瞪她。
张径香,钟县令,钱师爷,陈建关父子等人都不发声,看着林泽阶和江县丞辩。
反正输了林径香和县令下场,赢了那就更好。
“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李司马聪明,他五岁会吟诗作对,七岁能写文章判案,你如果比他聪明,以后谁敢为难你舅舅,就是和我江家作对,你敢吗?”江县丞想探一探林泽阶的底。
当时吴大宗师采风,他守衙没有跟去。
如果林泽阶在读书上有天份,那他做个人情,结个善缘,当官的人心思极多。
李司马报复当年污辱他的人方法很多,不可能直接杀人,人命关天,但是可以钝刀割肉,很多是江县丞运作出手。
在他仇人店铺对面开同样的铺子,让对方子弟不知为何碰到死缠烂打的流氓,到哪都会不走运碰到不该碰的人,让对方不知不觉中沉沦下去。
江县丞这些事做多,对于李司马这类的聪明人当然会怕,干净脆利落受一刀还是在无望挣扎中下滑,到底哪一个更痛苦,他不知道,但是一定都痛苦是知道的。
林泽阶一样聪明,他不打算得罪太过。
“你说说我要怎么让你服?”林泽阶问江县丞。
林泽阶的想法冤家宜解不宜结,同在一县过日子,没必的话朋友比敌人多好。
江家势力比外公家强大太多,林家干脆没有势力。
和江县丞赌一把,能赢最好,输了年龄摆在那里,就是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