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提学笑着说道:“当然和你一样,是吴爷爷我的孙子,他们从小养尊处优,心高傲但是读书也很认真,以后会找上你比一比。”
林泽阶则回复道,“吴爷爷,我可是最不怕和人比,目前还没有输过。”
惹得吴提学哈哈大笑,又问一些林泽阶的家人情况,了解到他是住在外公外婆家,外公还当个小官。
林泽阶也没有隐藏,为什么生活在外公外婆家,这让吴提学和书童对林泽阶真正爷爷奶奶感到悲哀。
过目不忘可是读书种,多少家族梦寐以求而不得的。
一路晃晃悠悠林志泽的睡意起来,说睡就睡,像断电一样
林泽阶也无法克服这个生理特点,抱住吴提学脖子,挤入他的怀里找个安全地方,马上睡着了。
毫无防备全身全意的依赖,对吴提学含饴弄孙年龄的人,杀伤力是巨大的。
他极少带孩子,开始以为林泽阶有什么毛病吓得手都不敢动,书童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是睡着,虚惊一场的两人相视而笑,小心翼翼呵护着,心都萌化了。
林泽阶去秀山村骑马去的,回来是坐着轿子回来的。
官员进入村庄,需要鸣锣显示官威,彰显阶级不同。
当十一声锣鼓声响后,林泽阶被穿着官服的吴提学抱出轿子,一副刚睡醒茫然的样子,印在村民的脑袋里。
天爷,这可是四品大官抱着,得多大福份。
大部分人一生见过最大官不过是衙役,连官都不是。
村民已经听过一些传言,林泽阶在提学大人面前露脸了。
可是见到却比传言更离谱的事,比七品县太爷还大六个品级的大官居然抱着他们常见建关的外孙。
林泽阶从吴提学身上下来,牵着他的手走向排在最前面外公那里,高兴的介绍:“吴爷爷,这是我外公陈建关当河泊使,这是我爹爹林鸿福,这是我大舅陈思腾和三舅陈思铮。”
除了陈建关有官面上的身份比较镇定,林鸿福,陈思腾和陈思铮更是诚惶诚恐,紧张的发抖。
特别是林泽阶的爹爹,紧张的手足无措,一乎要跪下又关切儿子的样子真是可爱。
吴提学人情极为练达,上在京城见过天子达官贵人,下乡采风见过学子百姓不少。
在他面前紧张发抖直接跪下的人太多了,林泽阶外公家算不错了。
他装没看见他们紧张样子笑着开口:“建关兄,三位侄辈,你们知道吗?泽阶这孩子被我收为门生,我们已经是自己人通家之好。”
这消息直接在陈建关和林鸿福等人耳边炸开,一下忘记了紧张。
钟县令羡慕开口:“恭喜提学大人收了佳徒。”心里极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想收徒呢?人才是自己先发现的,没有重视起来,怪不得自己只中三甲进士,提学进二甲进士可以出阁入相。
本朝可是有规定非翰林不可出任内阁宰相,他是一辈子没有希望出任内阁成员。
“嗯!以后钟兄可要帮我多多照顾他们一家。”吴提学也没有客气,一句话让林泽阶外公一家兴奋起来。
钟县令当然答应:“大人吩咐,下官一定会做到,其实下官和他们家关系匪浅是吧!建关兄。”
陈建关高兴的脸都红了,努力维持自己仪态,“大宗师,小官是县令大人提拔起来的。”
“河泊使这个位置只能本地人任职,在流外官是不错的位置,几位侄辈就劳钟兄多加照顾。”吴提学直接开口。
钟县令本就要酬谢林泽阶的,当然顺水推舟,“几位没有科考官位是不能做官,河泊使这样职务又少,但六房吏员缺人,可以补上。”
流水的官员,铁打的吏员,吏员大部份是世袭的父退子替血脉传承,正印官员像一步跳出井口的青蛙,难度极大权力大,吏员像蚂蚁慢但是一步一步稳,终会走到井口。
陈家几个家人进入县衙当吏员,有他直接照拂站稳脚根就是很强世家,当然入衙后会的那些老牌的吏员世家怎么斗,都对他这县令有利不是?
林泽阶的大舅三舅脸色潮红,兴奋不知说什么,他们追求不就是这个吗?
林鸿福没享受过权力,自知没有那些本事,显得极淡漠叫他只想守着儿子。
吴提学提议:“钟兄我们先去了解黑板好吗?建宏老友呢,叫他一起来呀!”
钟县令自然没有意见,“听提学大人。”
外公和他陈老夫子在他们在前面引路,很快吴提学就发现了陈家湾的不一样。
“咦!钟大人这陈家湾好干净,用了很多条石垫道,怎么会如此富裕?”吴提学发出疑问。
前面带路的陈建关回答道:“大宗师,这个是我们这位夫子的功劳,他教会村子里人读书识字,虽村民没有科举的实力,但是总比一般人挣的多。”
吴提学好奇的问道:“建宏老友,你是如何做到的?”
陈老夫子淡然的回答:“科举不是人人能够参与的,学生教他们一些算账的本领,这可耕可工两不耽误,赚得多自然会改变环境。”
“仓廪足而知礼仪,士农工商,国无农不稳,民无商不富,建宏老友果然非同一般俗流,是否愿意随老夫出去办事。”吴提学的话点到为止。
走到他这个位置早就明白,国家运转最重要的是钱财,但是儒林对经济极为鄙视对商人打压,实际上人人离不开钱,又耻于谈钱。
像陈夫子这样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左右手。
陈老夫子还是拒绝,“大宗师,学生年龄已经不想离开故土了,教泽阶和族中子弟也是乐趣。”
“人各有志,建宏兄不跟我走依然是为家乡教化民众,本官我不勉强。”吴提学没有被婉拒后的不高兴,目前自己还只管教育没有主政。
说话间进入陈老夫子的私塾,小陈夫子已经准备好了板书,从秀山村回来的孩子整齐坐在教室里。
黑色的墙板白色的字迹,小陈夫子一手教鞭指着黑板上的字,一边念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吴提学看一会就明白其中的价值,脑袋急速度转动怎么报上朝廷,怎么全国推广,激动说道:“真是教化好帮手,白色写在墙上的是石灰吗?造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