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一走过来就高兴的叫着:“大嫂你太有本事,这么快我们的工坊里的货就销出去了。”
“这不算什么,还是阶儿功劳,不是刘夫人请吃饭,还没有机会和她说羽绒工坊的事。”陈秀枝骄傲的炫耀着林泽阶,儿子本事不就是当娘的本事吗?
二婶一把把林泽阶抱起来就亲,“阶儿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三婶幽怨带讨好说道:“大嫂,这次出货赚不少银子吧!我不要领工资我要和二嫂一样分红做股东,粉笔工坊没有我的份,但羽绒工坊得有我的份。”
“你吃屁想多了,”二婶毫不犹豫怼她,“我和你二叔子跟着大嫂一起拼搏,才有分红做股东的资格,你凭什么?”
三婶委屈的说道产:“二嫂,我打听过工坊各方面都是大哥大嫂准备好的,你们出下力能分红,我也出力,都是兄弟妯娌,凭什么你当老板我做工,大嫂一碗水要端平。”
二婶和三婶因为股份争吵好多回了,不由三婶不急眼,跟在一起生活工坊成本出货多少知道,卖货出去赚的银子太诱人了,预计一年没上万也有七八千两银子的收入。
林泽阶不理她们的争吵,从二婶身上下来,走向林张氏打招呼:“奶奶好。”
林张氏看着吵成一团,根本不理自己的三个儿媳,迷茫又愤怒,她们的爱搭不理让她自尊心极度受挫,这是对婆婆的态度吗?
于是故意大声的斥责:“假干净,为什么我来一快天了,不见你来向我问好,我看你是不孝子孙。”
林泽阶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勉强应付着:“奶奶,我去读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为什么泽诚,泽林,泽绩,他们说夫子去外地没有上课,偏偏你就去上课,你骗谁?你这不孝子孙。”
句句不孝,明显是指桑骂槐。
林泽阶压着性子依然耐心回答:“奶奶,我去上课的地方教写文章,堂哥他们没学到去了没有用。”
“你私下请夫子了?为什么不带上你堂哥他们一起学?我看你是独心又自私。”林张氏横眉竖眼,依旧指责不停着。
林泽阶算明白了,自己说什么奶奶都要挑毛病,闭口不说
而本来还在热烈争执的二婶和三婶停下来。
所有人没有料到,林张氏会拿林泽阶来作法生事,表达不满。
陈秀枝眼睛怒瞪气愤的质问:“婆婆,你说谁是不孝子孙,谁独心又自私?谁私下请夫子?说话要负责任的。”
二婶没犹豫接着说:“婆婆你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们知道内情还好,不知道以为你说的是真的,这不是毁阶儿吗?”
三婶也跟着数落她:“婆婆,你知道阶儿去学习的老师是谁吗?乱说话会惹祸上身的,快一天让你去休息你不去偏跑去问东问西,有事回家来问不好吗?为什么要在工坊问?”
林张氏用力一挺身姿,理直气壮的反问,“我是你们婆婆,我问一下怎么啦?说的那么吓人,假干净的老师是谁,说一下会惹祸上身?让你回清溪村你不回在这里干什么?”
三婶翻着白眼,“在清溪村能赚几个钱,又累又苦,我不跟你说话,反正我不会回清溪村,我要跟着大嫂发财吃好的。”
“你这馋鬼从小就懒惰,我怎么让三儿娶了你?”林张氏骂起来。
三婶一句不回她,任她骂。
大堂姐跑出来脆生生的指责:“奶奶工坊本来就忙,两边要出货,你偏偏去添堵拦住别人来问七问八,叫你也不听,闹多少笑话出来,存心给家里丢面子吗?”
陈张氏不屑一顾:“我这就让你们丢脸了?你们的脸就这么容易丢吗?”
堂姐气得不得了:“我们人小要管人,总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说事,没有威严这不是添了很多麻烦吗?能管得住人吗?”
顿一下又接着说:“阶弟的新老师是进士,当过知府的进士,见过天子的进士,你胡乱说话会不会断我们家机缘,是不是惹祸上身?”
林张氏还是一副我不信的样子,“你骗谁,进士是我们能见到的吗?知府老爷多大官,会在我们平头百姓面前出现?别吹牛了。”
大堂姐被气笑了,“大伯和我爹没少送钱送东西回去给你吧!你现在天天吃肉有没有?几个月前在你带领下全家还吃糠,你都过上好日子,怎么不允许进士出现,你看那刘家别院大不大?人家住在那里。”
林张氏大孙女激得怒火中烧,想呛回去,张了张嘴发现没法反驳。
当前日子是她不敢想像的,清溪村哪家敢说像她一样天天有肉吃,两个儿子回来时还做鸡蛋配着肉一起吃。
她有时怀疑是不是在梦中,吃得太奢侈都有内疚感了。
刘家别院外墙这么长摆在那里,有进士出入没奇怪。
林张氏只能强撑着:“死丫头,小嘴炒豆子似的,我让你爹回来掌你的嘴。”
“你敢骂阶弟,你看我爹和大伯回来会骂我还是你。”大堂姐一点也不怕,“家里好日子都是阶弟,阶弟和大伯母带来的,县衙和刘财主买我们东西是给他的面子,不然哪有这么顺?”
大堂姐满脸的气愤,各个堂兄和堂姐也冷冷瞪着奶奶,都不向她靠近。
跟着大伯母天天吃饱还有肉,跟着奶奶又打又骂吃不饱,谁都知道怎么选。
林泽阶不想看到再吵下去,“大堂姐,奶奶没文化见识有限说不清楚,时间到我们开始上课吧!”
林张氏被孙子说没文化能忍,被说没见识说不清楚实在不能忍,心想我吃的盐比你这小屁孩的饭都多,正要抓林泽阶来骂。
可是发现所有人都窝蜂散开了,只能忍住火气站着看
只见大儿媳和二儿媳抬着长长的黑板出来,三儿媳和大孙女拿长竹凳子,各个孙子孙女手里拿着木头格子和椅子,都匆匆忙忙。
林泽阶对跟来迷茫的林张氏说道:“奶奶我们要上课,你就找个地方坐一坐,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林淑贞虽然在和林张氏互怼,但搬完椅子倒杯茶送到她手中,吵归吵毕竟还是奶奶。
这行为外婆看在眼里,对林淑贞识大体点点头。
懵懂的林张氏被拉到石桌坐下来,然后就看见林泽阶被抱上长椅上,手里拿着教鞭在做先生。
三个儿媳和孙子孙女们拿着木棍作笔,听着最小孙子在说文解字,众人有时跟读,有时在沙盘写字。
所有人都很认真,两个送货回来的儿子默默在后面听课
教完识字,教算账,林张氏大概能明白。
以为就要讲完,没想到小孙子又问起来:“工坊的有问题可以问我。”
大孙女林淑娟立即问道:“怎么方便知道那一批羽绒被先做的?”
林泽阶很快回答:“剪小的碎布绣数字日期上去,再缝到一个角出来。
大孙女再问:“为什么不绣到背面?一起做不更好吗?”
林泽价则回答:“露出来标签不用打开包装好的被子,熟能生巧只做一道会越来越快。”
大儿媳问:“阶儿,羽绒暴晒消毒后阴干太慢怎么办?竹匾没地方放而且羽绒被风一吹就飘,很不好收拾。”
林张氏看过羽绒,她好奇怪小孙子有什么办法?反正她是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