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泽阶很早起来,还是如常去河心岛读书,早晨河中间微凉带水气让人清醒精神顺畅,大声朗读容易记得更牢。
读大约半个时辰,刘盈语带着一直擦眼睛,睡眼蒙蒙的竹叶又来了。
“我不是交待你不要来了吗?”林泽阶皱眉不解的问。
刘盈语仰起小脸,“可是我想听故事,泽阶哥哥你白天要读书,只有早上有时间。”
“你听故事瘾这么大?”林泽阶不由的很无奈,“为了故事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你不知道我一天多无聊要学女红,要学乐器,要学礼仪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有故事有趣。”刘盈语抱怨的说道。
“原来你有这么东西要学,确实很忙,行吧!我把故事讲完以后不用为么早起来,多睡一些。”林泽阶安慰的说道,“这个故事讲完我得想下一个新故事。”
把《绝代双骄》的故事讲完,林泽阶回家吃饭,重新洗漱一遍向刘家的别院走去,身后是一定要跟来的林鸿福。
他说什么都要跟着,说去看看教学的环境,没有看过他不放心,对于他来就只有一个儿子比什么都重要。
林泽阶由着他,对于爹娘的爱护之情,他是从来放在心中小心呵护,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评论,更不会为别人面子责怪父母。
父子俩一前一后,林鸿福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陈秀枝亲手做的糯米糕,礼轻情意重。
门子恭敬的行礼,“林少爷来啦,这位是?”
“大叔,你叫我泽阶或者小林吧,这位我爹他送我来读书。”
“两家隔壁不到一里路就不用送了,我们刘府把林少爷当成贵客,林少爷你们走大门。”门子打开大门,表示对林泽阶的尊重,这可是主母吩咐下来。
林鸿福憨憨笑着不说话,跟在儿子身后,走近后看到漂亮的影壁直了眼。
通过西边月亮门进入一进院的倒坐房,张径香已经坐在教室里专心看书。
林泽阶恭敬行礼,“先生,早上好。”
张径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点头,“来了找个椅子坐下吧!”
林鸿福低着头壮着胆发抖说道:“先生,这是我妻子蒸的糯米糕,一点小……小心意请您品尝。”
“我收下了放着吧!”张径香和颜悦色,“鸿福兄,倒是好福气生个好儿子。”
林鸿福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回答:“那……那是大人……大人爱护他。”
“行,别客套,你去干你的活吧!我们要上课。”张径香不喜欢太拘束的人打交道。
等林鸿福走后,张径香评价一句:“你有一个爱你的爹爹。”
“所以弟子更要努力,不辜负他们的呵护,先生我外公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们县令禀报你来我们这里?”
林泽阶想了很久,不由用由直接的方式来问,遮遮掩掩反而不好开口。
“你们县的县令和你家关系如何?”张径香问道。
“关系还算好,”林泽阶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顺势说道:“他还安排我三个舅舅进县衙,不过我三个舅舅在县衙混得不太好,受那些吏员家族的处处刁难。”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提携你舅舅们?”张径香问起来。
林泽阶解释道:“因为黑板和粉笔的功绩,他酬谢我到三个舅舅身上去了。”
“同时说明他对县里把控不太牢固,身边没人,不然他安排的人谁敢为难。”林径香轻描淡写的说道:“每一应主官到地方,都会和地方吏员斗上一阵,争夺权力。”
林泽阶没有想过问题,钟县令会不会拿舅舅们做斗争的工具?
“你别想这么多,没有考上举人前少参与这种事,别心野了,没有功名你什么都不是,”张径香脸一板严肃命令:“这件事由我来和你外公操作,你要做是读书明白吗?”
“明白。”林泽阶认真的回答:“不过先生我想跟你去开看看,我没有去过县城。”
“我们先讲课,你让我满意再说,你已经读过四书,那么目前要做的是开始学写八股文和学习五经。”
张先生边板书边说:“八股文前两句破题,三四句承题要有气势,吸引考官看下去,我当知府每年要主持府试,明确的告诉你,筛选没有犯忌写错格式和涂改的文章到本府手上,批改文章越到后面,破题承题不能让本官精神一振是没有耐心看,怎么让要看民极多的卷子考官有兴趣,这要下功夫。”
林泽阶认真的瞪着先生讲课,这可是又是进士又是考官教学内容,每一句都是很珍贵的经验之谈,可惜没法录音。
“五经你要选一本作为本经,我的本经是《春秋》你也只能先春秋,还是从八股文开始,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语言要精练,对仗要工整,逻辑要严密,思想要正统,内容要围绕儒家经典……”
张径香的讲课比陈老夫子更快,态度严厉急躁,时不时就会提问,和不讲课时是两个人,林泽阶感觉到烧脑。
他的知识面比陈老夫子更广,平时林泽阶不明白的地方问他,他很快能一一解答并且说得生动。
他对四书的熟练一点不比林泽阶差,对每一篇是哪里都能脱口而出,要知道四书加上注释也有几十万字,没有强大的记忆力,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别说瞬间要说出来。
林泽阶总能跟上讲的内容,这让张径香越讲越有劲,他对林泽阶极满意,基础很扎实。
他讲得很投入,完全没看到刘财主夫妻带着刘盈语,站在教室的门口。
还是刘财主咳嗽声音传进来,张径香被打断,只好停下讲课,皱眉的问:“世兄,嫂子我在上课呢!”
“敬辉你在上课没错,但也要休息,泽阶还是孩子要适度,”刘夫人温言的说道,“管家摆上茶点,吩咐下去中午做一些补脑的给泽阶吃,并安排一个房间让他睡觉。”
“世兄,嫂子,你们有什么事吗?”张私香正讲的性起,有被打断的不爽感,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