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被三婶的表情给吓着,结结巴巴的说着:“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娘子,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三婶不停的挣扎,披头散发要冲下去,好像要喷火一样。
奶奶用力抱着她,大声的训斥,“你给我安静下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别叫叫嚷嚷,喊打喊杀。”
三婶挣扎着冲不动奶奶的阻挡,反手把棍子扔了哭泣起来,“娘,娘,姑姑,姑姑,我们家哪有这个亲戚?哪个亲戚我不认识?这不是鸿泰的姘头是什么?”
“老三你快说怎么回事?”一向好脾气的爷爷也怒斥着,“是你不是你的胼头?”
“爹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胼头不胼头,”三叔见三婶棍子扔了,马上弯得镇定起来,“这位姑娘被人追赶逃命,于是向我求助,我路见不平不忍心带回来的。”
反正林泽阶是不信,不过三婶是犹豫了,她哭着问:“三哥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发誓真的不能再真,”三叔连忙表态,“娘子,你要问明事情的经过,不能拿棍子太吓人了。”
奶奶喘着气刚刚三婶的冲动,她费好大力才把三儿媳抱住,不然会出人命:“行了你先不要哭了,如果是泰儿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会饶他。”
娘和二婶好像很不屑的样子,看样子是不相信。
爹和二叔脸上很复杂。
别的兄弟姐妹好像吓坏都不敢吭声,三婶太吓人。
林泽阶不上前,就坐在厨房门口看事情的后续,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还是孩子,看热闹也要先保证安全。
不然一个擦着碰着自己就吃了不消,三婶和奶奶她们天天干活,可不是弱女子。
三叔和那个女子上了中厅,那个女子怎么看不像好人,并没有向爷爷奶奶行礼,老神神很淡定的样子。
奶奶先开口:“这位姑娘你是哪里人氏?为何向我儿求助的?你出什么事情说说看。”
本来林泽阶以为这个女人会推脱什么,没想到她居然悲伤的开口,声音很娇媚,“大娘我叫李春燕,是凤岭村的人,在县城给人桨洗和绣工谋生,因为不从县城收保护费的黄生旺,所以不得不逃出来,幸好被你儿子救了。”
这女人说话很有水平,三两句把来龙去脉交待的清楚,人物说得有鼻子有眼。
她看起来是有些姿色,神色诚恳,给人可信的感觉。
“你的家人呢?难道你没有结婚没孩子吗?”奶奶不相信继续的盘问。
李春燕眼睛有泪涌出来,声音哽咽,“大娘,我们凤岭村山神发怒,山滑落下来,我家的老少都被泥土直接埋在里头,只剩下奴家一个人逃得性命,不得已到县城投奔亲戚,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亲戚胆小怕事,让我自己逃跑,免得连累他们。”
说话间还用手绢在脸上抹泪,说得情深意切,让人忍不住同情。
确实在永漳县的另一边发生大雨,山体滑坡的事,这些地方的人,还准备冲击县城。
“是啊娘,昨天孩儿要回家的,走到路上看见李姑娘正要上吊自杀,救人一命胜造成七级浮屠,当时把她给救下来,安慰她好不如赖活,她无处可去就领回家了。”三叔说得满脸感慨,正直郎君凛然正气的模样。
“你们昨晚睡在哪里?干坏事了没有?”三婶问的点很犀利。
三叔低下了头脸上不太自然,不过马上分辨,“我们睡在凉亭,用衣衫盖着这个天不冷,娘子我和春燕姑娘谈些人生理想。”
“真的?”三婶怀疑的语气,但已经相信大半。
三叔真诚的说:“红妹,我怎么会骗你?”
又转而向满脸不悦的林鸿福,林鸿碌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也回来了,不是说过两天才回的吗?”
奶奶已经相信三叔的话,安慰那个李春燕,“李姑娘,你就在我这住几天,然后我们给你介绍去别的地方找个事做吧!”
李春燕感激的说:“谢谢大娘,谢谢你们一家肯收留奴家,你们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只能舍身相报。”
连林泽阶相信,这位叫李春燕的女人可能真的身世悲惨,但是说会自杀林泽阶是不信。
“慢!”二叔开口了,“这位春燕姑娘,我们不用你的舍身相报,你最好离开我们家。”
爹爹也开口:“春燕姑娘,你有困难我们送你二两银子,你去别的地方吧!你惹不起黄生旺,我们也惹不起他,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三弟。”
“阿福,阿碌你们说什么?”奶奶疑惑不解的问,“这位春燕姑娘这么悲惨,我们就帮人家一把,送她去别地方生活,以后找个人家嫁了也算功德一件。”
奶奶性格强势扶弟魔对家人苛刻,本质还是只在家庭打转的妇女很淳朴,几句话被人糊弄了。
林泽阶不信三叔和这位春燕女子孤男寡女相处一晚,不发生什么?
这个女人和三婶刚健直爽比较柔弱有风情,就不信三叔能忍住。
“娘,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春燕姑娘能高抬贵手吗?”林泽阶再次见爹爹恳求着。
“大哥我们怕她什么?”二叔看来是不想忍,“你离开我们三弟,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惹的。”
“两位大哥说什么?奴家怎么听不懂?”李春燕一改哀怨的样子娇笑着,手娟在脸旁边晃动。
“二弟你不要多话,冤家宜解不宜结,”爹爹说了二叔一句,“春燕姑娘我三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
林家的长辈们都知道不对劲了,老大老二的话里肯定知道这位春燕姑娘的底细。
李春燕不装了,“书生和佳人相遇怎么能不发生什么?你弟弟昨晚可是在我身上占足了便宜,男不露膝,女不露皮,男若露膝女嫁不移,我以后就是你们的三弟妹了。”
“什么?”大婶听这话炸了,直接冲过去把李春燕抱住压在地上,骑在她身上,用指甲挠她的脸,边骂着,“你这贱人敢抢我男人?我打死你。”
三叔连忙蹲下去要抱开三婶,“行了,不要再动手。”
“你还敢护她,”三婶哀号声分外的悲凄,“我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一点活不让你沾就怕你受苦,你这样对我。”
哭嚎声中反身把三叔扑倒在地,双手掐在三叔的脖子上摇晃。
奶奶连忙冲上去拉三婶,“素莲,不要再掐会掐死人的,起来起来。”
三叔的眼睛都翻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