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暖的晨曦洒在小舟上,君羲枕在溟汐手臂上,感受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海盐薄荷气息。
“阿汐,真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溟汐捏了捏女人腰间软肉,身心舒畅。
“只要你想。”
……
君羲尝过了绝色美男的滋味,小舟泛在湖心,仰头不是四四方方的天空,而是一望无际带我天蓝和云白。
这样的生活,是上一世君羲奢望而不得的。
她有种君王不早朝的冲动,好在溟汐当了一次贤惠的夫郎,哄着宠着送君羲去朝堂上朝。
君羲好心情走进大殿,想到溟汐承诺她的事情,恨不得早朝赶紧结束。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和溟汐在一起的时间,怎么都嫌不够。
南方平定后,北方雪灾也在宋沁,王冰等人的治理下逐步变好。
狐族和蛇族的珍宝矿石一车一车流水似的流入大凰王朝,充盈了国库,为大凰王朝的改革建设添砖添瓦。
百姓们学会了更先进的播种方式,有了产量更高的粮种。
君羲更是一个英明的储君,种种利于百姓富足的条例颁发下去,在百姓心中,君羲才是大凰王朝真正的帝王。
至于君澜?
不提也罢。
大凰十六州都流传着君羲的故事,孩童们唱着歌颂她功绩的童谣,在街上自由地传唱。
史官用手中的笔记录下君羲的事迹,单独为她开了一页皇族族谱。
百姓们自发为君羲祈福,将士们崇拜君羲的军事才能。
白渊一路走来,他藏在暗中不敢出现在君羲面前,他已经明白他之前做错了。
听着耳边对君羲的赞誉,他心中也开心。
阴郁气质的美男,第一次露出堪称和煦的笑容。
这是他的未婚妻呐。
他潜藏在角落里,避开守卫查探,旁观着君羲和夫郎们的快意生活。
四月二日,君羲收到了王权不弃亲手制作出来的冰沙,二人一人一口互相喂着吃。
白渊冷哼一声,矫情。
四月三日,君羲和顾景行在御花园闲逛,她在荷塘折了一株莲送给顾景行,夸赞他人如此莲……
白渊眼睛里的妒火快要烧出来,花言巧语,油嘴滑舌!
四月五日,君羲和溟汐在春园荒唐了一日,好在有溟汐劝诫,这才没误了第二日的早朝。
白渊手指快将树皮抠破,心里暗骂,沉迷美色的昏君。
四月七日,君羲和慕夜声一同种植珍惜药材——星花,据说只有真心相爱的恋人才能将其种活并开花……
白渊在暗中看见了太多太多君羲和夫郎们幸福的瞬间。
他想,就算这些瞬间不是和自己一起,他全部看到了,在无人之时站在属于男人的位置上,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曾经参与过这些幸福?
蛇婆婆说,喜欢一个人要送她花。
所以,白渊每日都会挑选一朵最漂亮的花放在君羲的窗前。
可惜,君羲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窗台上那朵孤零零的花。
君羲和夫郎们成双成对,唯有他形单影只,就像窗台上的花。
无人在意,暗自枯萎。
随着国库的充盈,君羲和纳兰轻尘、东方炽、东方凌的婚礼也在有条不紊带我筹备着。
白渊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眸中满是黯然。
若是他没有做伤害君羲的事,这次婚礼他本也应该是男主角之一。
这日,白渊送花的第三十三天,五月三日,他刚将一朵纯白的茉莉放在窗台,准备转身离开时,君羲出现在他面前。
白渊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该怎么说?
“我……”
白渊想说他不是故意跟踪君羲的,也不是故意像个小偷一样暗中觊觎王权不弃他们的幸福……
可,白渊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愿意放手,他还想争取君羲的原谅,所以,白渊来了,义无反顾。
白渊在一个坑里跌倒过一次,这次绝不会再次摔进同一个坑里。
他握住花枝的手蜷了下,手背上的青筋由于紧张蹦起漂亮的弧度。
“白少族长,这是做什么?”
君羲凤眼太冷,冷得白渊险些哑口无言,但他知道,若是这次不开口,下次君羲愿意和他说话就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直视君羲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我来追妻主。”
君羲拈起窗台上白色的茉莉,花叶都是最完美的状态,连摆放也是挑了最好看的角度。
白渊明显是十分用心了。
可是,用心她就该这么轻易原谅白渊曾经的伤害吗?
君羲曾说过,有朝一日,她会将一切都还回去。
女人冷漠地垂下眼眸,手指转动着花枝。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君羲的眼神,白渊无法从眼睛窥探君羲的真实情绪。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住了,白渊心里给自己打气,终于,开口道:
“妻主……”
君羲冷嗤一声,白色茉莉在水中旋转一圈,花枝带着花朵砸在白渊脸上。
白渊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终于体会到了如坠冰窖是什么感觉。
君羲丢弃这朵花就像在丢弃白渊一样。
白渊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离他远去。
唯一有的感觉就是白色茉莉花砸在脸上的微痛感,花枝落在地上轻微的窸窣声,以及心脏不可忽视的剧痛。
好痛。
君羲……
白渊看到了君羲薄情毫无波澜的凤眼,冷漠得可怕,让他骨髓发冷。
他听到女人轻描淡写对自己说。
“孤可担不起少族长一声妻主,哪来的回哪去吧。”
“孤的后宫太小,容不下少族长这绝世无双的男人。”
君羲平静扫视白渊一眼,似乎在想要说些什么。
“少族长,茉莉代表纯洁无瑕,不适合你。”
白渊更适合罂粟或者曼殊沙华,有毒且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中毒受伤。
白渊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巨响。
砰!
窗户在他面前关上,白渊低头看着地上那朵无人问津的茉莉,感觉到眼眶酸痛。
滴答……
眼泪在茉莉花上飞溅,形成一朵更加凄美的水花。
白渊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发现,难怪眼眶酸酸的,原来是自己哭了啊。
难受的还不止地上那朵和他同样命运,被弃如敝履的茉莉花,还有那颗心脏。
屋内传来君羲上扬带着甜意的声音。
“声声,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殿下!你还好意思说!”
“昨夜是孤孟浪了,但是孤只有一半的错,另外一半的错是因为声声……”
慕夜声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君羲霸道宣誓主权的吻痕。
又因为慕夜声太过害羞,君羲想逗他,所以故意留在了显眼的位置。
慕夜声嗓音都哑了,眼眶也有些泛红,只是这红中却透着幸福,不像白渊,只有无尽的苦涩。
慕夜声一把捂住君羲的嘴巴,不想在青天白日听君羲的虎狼之词。
“殿下,你该去上朝了。”
君羲朝慕夜声眨了眨眼睛,示意慕夜声松开她,她保证不说了……
才怪!
慕夜声刚一松开,就被君羲偷了个香。
“都怪声声太诱人了。”
君羲说着,飞快地跑出寝殿,风中传来她越来越远的声音。
“孤去上朝了,声声不用送了,孤晚上要来用膳,声声好好准备。”
慕夜声听到君羲加重语气的“用膳”二字,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昨夜,君羲也是用“用膳”的理由,把他吃干抹净,肆意征伐疼爱的……
“谁要送你了!”
男人的语气似乎是抱怨,但仔细听,就会发现,不过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小把戏罢了。
他耳朵红着,决定先活动活动,在补觉。
谁让他有一个精力充沛,花样繁多的妻主呢?
慕夜声越想越害羞,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君羲了。
若是能有一个流淌着她们二人血脉的孩子,感觉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