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这个玥嫔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屡次三番想要陷害皇子公主!”
“是啊,前不久才听说她在畅音阁试图碰瓷五皇子,今天就来陷害二公主了,活该被打入冷宫!”
玥嫔:(?_?)?
好好好,你自己反悔了把我供出去是吧?
玥嫔三分茫然四分震惊五分心慌,极低的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问素玉:“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人没问题吗?”
素玉无措:“不知道啊娘娘,当时给钱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啊。”
玥嫔剜了一眼素玉,趁着谢御霄开口之前,豁出去把锅甩走:“陛下明察啊!臣妾费尽心思,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宫宴上这般丢脸吗!当时两位公主在金仪殿起了口角,金仪殿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难道还都是臣妾收买的不成?臣妾不知道是哪里惹得二公主记恨,竟被这样泼脏水。这外衫的料子……”
谢韫川直接打断了她:“玥嫔娘娘是不是想说这件外衫是用杭绸做的?”
玥嫔一愣,谢韫川不疾不徐道:“我踩你下一句是说,这杭绸是静妃娘娘的,或许是静妃娘娘做的外衫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金仪殿的厢房里。”
这件事果然是此起彼伏,小小元宵宫宴竟有如此精彩之事,一时之间众人的视线又跟着谢韫川的话落在了静妃身上。
静妃:“啊?”
怎么又是她?
静妃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头摇的起劲:“不是,不是我啊。陛下,臣妾平日里确实喜欢自己做衣裳打发时间,但是这……等等,玥嫔,本宫记得那匹月白色的杭绸好像是本宫赏你的吧?”
玥嫔早就想好了说辞:“静妃姐姐,就算姐姐被禁了足心中有怨也不能这样乱说啊!臣妾什么时候收过了?”
“你!”
静妃还真拿不出证据。
一匹杭绸而已,静妃可是户部尚书等女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怎么会把一匹杭绸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她都快不记得她去年得过杭绸了。
因此,她当时随手把杭绸赏给玥嫔时也没有特地让库房记录。
玥嫔有些得意,斜睨着眼看着彩蝶:“陛下,也不知道这宫女是谁派来陷害臣妾的,臣妾没有啊!”
谢御霄淡淡道:“不是静妃也不是你,那这难道是朕做的不成。”
这话里带了些怒意,静妃和玥嫔齐齐下跪,不敢多言。
谢韫川:“父皇,儿臣找到了几样东西,想给父皇瞧瞧。”
“拿上来。”
十三从怀里拿出那几封信给谢韫川,连同那枚印章一起,谢韫川一同拿给了候公公,候公公再呈给谢御霄。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去看那是什么东西,却只能瞧见那是几封信。
玥嫔后背一凉,刺骨的冷意无端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那些东西,好眼熟……
玥嫔惊恐地侧头去看谢韫川,却先看到了站在谢韫川身旁的谢韫声。
声声有些惋惜地对她笑了笑,无声用唇语道:“害人终害己哦。”
玥嫔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们是怎么……!
玥嫔连看都不敢去看谢御霄,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威压,那是属于帝王无形之中的威严。
声声对玥嫔说完那句话之后,心中还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一下。
因为她刚刚那样好像坏人做了坏事之后洋洋得意炫耀的样子哦。
炎琥一直蹲在原本声声的座位旁边乖乖看着,见到声声的表现,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不愧是小爷的人,就是聪明!”
“是啊是啊,没想到公主殿下小小年纪这么聪明冷静,之前我还觉得她有一点呆呆的呢!”
“可不呆吗,小屁孩一个,要是平常没有小爷在还不知道她会吃多少亏呢。”
炎琥下意识得意地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狗躯一震:“你谁啊?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听懂小爷说话!”
炎琥看来一圈也没见着人影,小黑躲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炎琥大人,我在这呢!”
炎琥低头,看见用桌布挡住自己只露出一个头的小黑:“……你怎么在这?”
小黑黑黑一笑:“嘿嘿,大老远就闻到这里的香味了,小黑我也来凑凑热闹嘛。这是在吵啥呢,不过还好这边吵的激烈,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小黑我才能悄悄溜进来,不然你都看不见我了炎琥大人。”
炎琥知道他那句凑热闹是什么意思,趁着没人注意,快速叼了块肉给他。
小黑感恩戴德:“炎琥大人,我将拥护您一辈子!”
炎琥没理会他,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声声身上,小黑见状,也边吃边看起了热闹。
声声没来得及感慨太多,因为谢御霄看完了那几样东西之后明显生气了。
不是那种无奈地气笑了,而是明晃晃的怒意,额角的青筋都气的跳了起来。
谢御霄冷笑了一声,手中的信件被捏皱了。
郑皇后看不真切信上的内容,只得问他:“陛下,这信上……”
谢御霄没说话,直接把面前的酒杯用力砸到了玥嫔面前。
所有人吓得不敢说话,金仪殿安静的近乎诡异,连呼吸声都轻的可怕,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到生气的天子的霉头。
玥嫔身子一抖,冷汗已经布满整个额头。
郑皇后也吓了一跳,赶紧让彩云去重新拿酒杯来。
彩云一直站在一旁,这一动起来,小黑才发现那还有个人。
小黑看了一眼彩云,恰好此时彩云正低声吩咐宫女去取新酒杯。
因为金仪殿里静的连个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再加上老鼠的听力本就很好,所以尽管彩云的声音很小,小黑还是听见了彩云的声音。
“还不快去拿新的酒杯来,没眼力见,也就是娘娘心善才不怪罪!”
小黑手里的肉块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炎琥低头:“咋了。”
小黑激动:“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啊?”
炎琥莫名其妙地看着激动地原地打转的小黑,小黑蹦了两下,连声招呼也没打,又从黑暗里溜走了。
炎琥看了他离去的方向几眼,没再理他了。
整个金仪殿里最淡定的就是谢韫川和声声了,谢韫川弯腰捡起那被谢御霄砸下来的酒杯,似笑非笑地对颤抖着身子的玥嫔道,
“玥嫔娘娘是冷么,怎么抖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