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指着面前的索安:“他,我刚得罪过。”
教授们:“……”
索安也翻白眼,鼻孔朝天:“我要杀你,肯定让你颜面尽失的死去。
才不会小气搞偷袭!”
江糖泄气,痛苦地抱住脑袋,完全想不起来得罪过谁。
不要脸地道:“我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主动挑事。
要打架也都是在擂台上!”
索安上下看了看江糖,表示不屑,切了一声。
江糖看得又牙疼上了,拽起凤锦的翅膀,往他怀里躲。
透过凤锦的羽毛缝隙,偷偷朝索安比中指。
惹得索安狠狠瞪江糖。
众人在会议室内,来来回回把江糖从开学进入首都星,到去欧拉星军训,再回到首都星。
所有接触过的人,捋出长长的名单。
由袋鼠教官一个个去核实。
江糖放松下来,捂着速度一直不曾减缓的心跳。
在虞边的陪伴下,出了大会议室门口。
她松了口气,以为这就算完事了。
脑子紧绷的弦也松动下来。
心脏一直频繁跳动,难受让她只想回宿舍躺着休息。
可刚走两步,耳边猛地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脚下的道路像活了起来,猛地将江糖掀翻在地。
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江糖趴在地上,嘴里全是铁锈般腥甜的砂砾。
一旁的防弹玻璃嗡鸣着。
江糖眼前发黑,一道坚实的臂膀死死将她护住,温柔的水流把她包裹起来。
像婴儿在母亲的羊水中。
几乎在瞬间,第一军校的装甲机器人就到了校门口。
江糖缓了缓眼前发黑的症状,极目远眺。
冲天的黑色蘑菇云向上而起,带起的冲击力接触第一军校的能量护盾,又被压缩到极限。
成为带着火药味的黑色碎末,漫天飞舞。
警报声再次响彻第一军校的校园。
她后知后觉被吓得一哆嗦。
身边的虞边已经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爆炸冲击的余波蔓延过来,却被身前的无尽的水流挡下。
到了江糖面前,只剩细小的微风,吹起她的头发,轻轻飘到虞边胸膛前的军装上。
虞边穿的内衬军装轻薄,轻易便能感受到江糖发丝拂过时,带给他的奇异又撩人的感觉。
他手足无措的怔了一下,身后已经有人面色难看的赶了上来。
强势的一把从他怀中夺走江糖。
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进怀中。
梵雁双手抚摸上江糖的脸颊:“怎么样?有没有被炸到?”
江糖摇头,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刚才躲在虞边的怀里太过紧张和焦躁。
心脏跳得越发快了,速度几度创下新高。
手腕上,光脑滴滴一直警告:“心跳过速,请进医疗舱。”
吓得梵雁以为江糖真出了什么问题。
抱起她就要往校医院飞。
江糖摇头拒绝,只说:“先让我回宿舍躺着缓缓。”
发生了什么她没力气关心,现在只觉得心脏好累。
一整天的心跳速度就没降下来过。
真的好累。
虞边也道:“那你先上去吧,一切的事等你醒来后再说。
宿舍楼里也有护盾系统,不怕再次袭击。”
江糖完全不敢多看虞边,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梵雁失落,哦了一声,带着人到了宿舍楼下后,恋恋不舍地放开江糖。
看着江糖进了宿舍,他刚要耷拉着翅膀走。
谁知一旁的虞边却突然将人喊住,看着他:“梵雁。”
梵雁脚步顿住,对于面前这个疑似糖糖的追求者。
还是他们教官的虞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什么事?”
虞边垂眸唇角动了一下,像是犹豫。
好半晌,才在梵雁惊讶的眼神中,道:“上去陪她吧。
江糖同学心脏不舒服,也刚受到惊吓,身边离不开人。
但我们都很忙。”
他说的我们是除他之外的闻郁、凤锦。
虞边要带着闻郁这个S级去调查江糖被刺杀袭击的事。
凤锦要去研究爆炸机器人检测过后留下的数据。
下一秒。
梵雁双眼猛地亮起。
橙色一晃而过,梵雁化为大雁兽形,扑腾着朝江糖的身影追去。
虞边眼神投向江糖的背影。
看着她不算强壮的瘦弱脊背一顿。
侧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追逐过来的梵雁。
似乎是那只鸟做了什么。
她开心地笑了笑,任由那只鸟落在她的小臂上。
还用指尖顺了顺他头顶的毛发,轻轻摸了下干净的橙黄色鸟爪。
乘上悬浮梯,渐渐消失在他眼前。
虞边厌烦,收回视线。
*
傍晚天气阴沉沉的,即将落雨。
赛列娜阴着脸,回了第一军校。
一进到机器人研究实验室,先踹飞了门口的垃圾机器人。
骂骂咧咧:“去他奶奶的,都给老子死!
我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这悬浮车是谁开出来的?
就算不知道,系统里面总有记录吧!
狗东西连见老子一面都不肯,还想让老子硬吃亏……”
说着,点燃一支香烟,边骂边吞云吐雾。
骂到激动的时候,更是一脚踹飞了正收拾残骸和烟灰的卫生机器人。
屋里的教授们,对赛列娜脾气火爆的行为见怪不怪。
攀达立在实验器材前,身子圆润。
正用镊子摆弄着今天爆炸的机器人复制体。
幸好机器人保留了数据。
现在只要把数据导入进新的机器人内,就能分析出机器人是受谁的指令。
他叫了一声旁边的凤锦:“看这里,用这个线……”
虞边收回看监控的视线,转头问赛列娜:“联邦宣传部什么意思?”
赛列娜顿了下,面上顿时和吃了苍蝇一样。
骂得更凶:“吗的,一群酒囊饭袋!应付老子一套又一套!
他们说,这次袭击纯属意外事故,和联邦宣传部没关系!”
赛列娜呸了一声:“还要让老子拿出实质性证据,来证明他们袭击。
可老子也没说他们袭击!
就是让他们提供悬浮车、直播机器人的出入记录和监控记录而已!
结果呢,费劲巴力一下午,放不出一个屁来,到最后告诉我监控记录自动销毁了!
放他娘的狗屁!”
她越说越气,焦躁站起,在实验室踱步两圈。
猛地一拍桌子:“老子才不管那些酒囊饭袋的破烂事!
反正我的学生不能白受欺负!
不管是不是他们联邦宣传部的锅,反正我把情况一五一十全都汇报了上去!
让他们等着联邦稽查部上门吧!”
虞边沉默一瞬。
联邦稽查部长和宣传部长都是蟾蜍一族的。
沆瀣一气,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事,又算是不了了之。
这么大的,学生在军校被袭击的案子,居然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呵,联邦啊。
那边赛列娜说着,语气更憋屈了。
“吗的,联邦稽查部肯定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第一军校可是联邦的脸面,出了事竟然没一个管!
第二军校那几个老登都要笑话死我了!”
就在赛列娜又一次郁闷着点燃烟蒂的时候。
一旁的攀达教授突然敲了下桌子。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