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
江裴却是轻笑道:“若我一直躲在你的身后,又怎配做琉国的二皇子。”
江珩见说不动这个人,于是他将墨君景拉过来:“你赶紧将人带走!”
墨君景看向江裴的方向,若是江裴愿意,他肯定丝毫不犹豫就将人带走了,压根不会让他来战场。
不出几人所料,江裴对着墨君景摇了摇头。
墨君景开口道:“兄长,我会留下来与小裴一起。”
江珩看向墨君淮的方向:“你哥是疯了吗?”
黎国总共就两个继承人,都出现在战场上,不就相当于给敌人竖了靶子吗!
“我会让君淮回去。”墨君景开口道:“这战场,本就该我来。”
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听闻消息的温如言、苏璟和苏嘉也过来了。
温如言将几人拉进了军帐,而后让暗卫将四周守好了。
他才对着墨君景开口道:“你来做什么,这是你一个帝王该出现的地方吗?”
“小言,”墨君景开口道:“此次我原本就是要来的,只不过朝堂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现下朝堂无事,我过来换弟弟回去。”
“这是战场,不是儿戏,换来换去的像什么样子!”温如言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江裴,还有你,怎么回事,想让琉国真的断了后代吗!”
“如言哥,”江裴话还没出口便被温如言打断了。
“现在人都在这里,到时候家被偷了都不知道!你们四个人,选出两个人回去!要不然这仗就别打了,先内乱算了!”
江珩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但铁了心要留在这里的样子就来气,温如言说的没错,他们都留在这里干什么,只会让罗刹趁虚而入。
还是墨君景发话道:“每次外出都留两个人在后方。”
温如言看着一屋一个比一个犟的人,他直接气的甩袖出去了。
江珩也没有其他办法,让他回去让江裴留在这里,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众人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晚上长途奔波的墨君景和江裴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墨君景和江珩,还有苏嘉上了前方的战场。
一场战争下来,苏嘉整个人都要黏到墨君景身上去了。
天知道他这个哥在战场上到底有多帅啊!
“犹如神兵!”
这是苏嘉给后方几人的阐述。
“简直不是人!”苏嘉不停的夸赞道:“有了君景哥的加入,我们很轻松的就打入了罗刹的老巢,现在罗刹人压根不敢出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在场的几人除了温如言外,都没有见过墨君景上战场的样子,此时都围成一圈听苏嘉讲述。
墨君淮更是想看一下他哥的英姿,但他们二人只能有一人上战场,所以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他失踪那几年,他哥骁勇善战,提其名能让小儿啼哭的凶名传遍了天下,他那个时候还是以质子之名,在琉国的国子监与他琉国的几个哥哥读书。
那个时候墨君淮不信,以为黎国帝王定是凶神恶煞,凶名才传遍天下。
后来回去,他看到哥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才明白,哪里有随便的成功,那些传遍天下的凶名,都是自己哥哥用一身的伤换来的。
眼下苏嘉一个劲的夸赞着墨君景,江裴也是万分好奇。
他第一次见师兄就被师兄一招制服,他知道师兄武功高强,他们二人有时也会切磋片刻,但他也从未见过师兄在战场的英姿。
等到了第二日,罗刹换了战术。
他们派出了一个白袍之人来和谈。
此白袍之人声称琉国的国师是他的师弟,他们几国本就是一家,又何必伤了和气。
江珩丝毫不理会他所言。
他们已经战了两月,死伤无数,不是区区和解二字可以让几国握手言和的。
罗刹,他们必将其拿下!
又是一言不合就进攻的时候。
那白袍之人怒道:“有没有人说过,琉国的二皇子活不过二十!”
江珩和墨君景并没有为此分心,而是合力朝着白袍之人攻去。
那白袍之人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不是只有琉国的国师和神剑门的老头会算,吾主已算出,二皇子一生的三大死局即将到来,若是你们投降,我罗刹定会告知他于何处死!”
话刚说完,白袍之人便被墨君景挑在了剑上。
江珩一脚将其踹进不远处的火堆,不一会惨叫声四起。
“不要听信他所言!”江珩看着明显分神的墨君景:“这是罗刹的战术!”
墨君景回过神来后点了点头,二人又齐齐朝其他黑袍人攻了上去。
虽然江珩让墨君景不要在意,但他和墨君景非常默契的没让江裴上一次战场。
江裴心里却是焦躁不已。
他深知他这次躲不过,他又怎么能让师兄和哥哥替自己受伤,甚至替自己身死呢,他绝对不允许!
事情万万比江裴想的还要糟。
因为罗刹之人抓了墨君景和墨君淮的父皇母后,将其置于阵前。
此次,所有人都去了阵前。
墨君淮看着自己这对父母,眼里还是二人不管不顾推开自己离去后的背影。
原来,有些伤痛压根不会愈合。
它只会在表面遮上一层布,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反复的横跳。
苏嘉和苏璟担忧的看着墨君淮。
江裴也是担忧地看向墨君景的方向。
墨君景神色恍惚了一下。
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一家人好好的待在一起的日子,如走马观花般的闪过,最后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
父皇,母后,孩儿与您二人的缘,原来是一段孽缘。
原来师尊当日所说,是为此意。
缘起,缘灭。
他墨君景,本就应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只是可惜了。
墨君景看向温如言的方向,看向墨君淮的方向,最后才将视线落在江裴的脸上。
对不起,只能陪你们到这里。
江珩一把拉住墨君景:“你休想去送死!”
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但罗刹又怎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长剑悬于二人脖颈。
“救,还是不救?”黑袍之人桀桀桀大笑道:“黎国帝王,竟将父母置于死地,可真是太孝了,不知到了底下,你们黎国的列祖列宗,还会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