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的假的呀?”
刘清儒笑呵呵的故意问道:“我看起来有这么年轻呢啊?”
别看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但他的面相,却一直都保持着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按照他的猜测来想,这或许就是镇魂坛解体,并且跟他融合后的另一个好处。
“长生不老呀!”
他曾无数次感叹过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不知,等到他的子孙辈们都垂垂老矣。
他还是这副面貌时,他又该要作何感想呢?
“绝对是真话。”
刘岚很是诚恳的回道:“你要不信,随便拉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信,我咋会不信呢?”
刘清儒笑着摇摇头道:“我自个儿长啥样儿,我还能不清楚的吗?”
▁
晌午的时候,相认完刘岚的家人,还有记清了,她家胡同口方向的刘清儒。
在刘岚的相送下,走出了北新仓胡同。
“得了!你也别送我了。”
刘清儒站定身形后,看向刘岚说道:“我给你们留下的那个木匣子里。
装着五十块钱,还有一些个乱七八糟的票,你看着家里缺啥就去买啥。
可别给我省着舍不得用啊!这些个东西对我来说,真不算啥值钱的玩意儿。
你用完了跟我吱个声儿就成。”
“哎!我记下了。”
刘岚认真的点头应了一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话,能说得出口了。
她心里的感动,和她身上被猛然之间,卸下来的一重厚厚的枷锁。
使得她,只剩下了紧咬着嘴唇,用一双充满了雾水的大大的眼眸。
死命的紧盯着刘清儒看,她想要把他的样貌,牢牢的记在心里去。
“哦!对了。”
准备骑车走人的刘清儒,又转过身来接着道:“你晚上听着点儿动静的。
我晚上估摸着会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的刘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她的脸上,立马染上了一抹红嫣来。
但她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会带一些新的被褥铺盖。”
只听刘清儒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有米面油啊啥的过来,你趁着下午有闲空档。
提前把炕上铺的那些个旧的,全都给它拆洗掉,拆洗下来的旧布啊棉絮啥的。
你是留着做门帘子也好,还是做鞋子也罢,都随你,往后铺的盖的咱只用新的。”
“哎!我记下了。”
刘岚无话可说的,就跟个复读机一样,继续复述着前言。
“嗯!暂时就先这么着。”
讲完重要事情的刘清儒,果断的挥了挥手道:“你回吧!我也得抓紧走了。”
▁
望着刘清儒远去的背影,刘岚就站在原地,怔怔的出着神。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全身都是暖洋洋一片。
她不知道她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她往后的日子有了盼头。
她很是庆幸,她今天又抱着一丝的期望,跑了一趟轧钢厂。
她更庆幸的是,她第一次在轧钢厂的大门口,叫住的人是刘清儒。
“这或许就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吧?”
刘岚在心里如是想道:“终究是让我碰到了我的运。”
从今天起,她刘岚终于可以摆脱她的诡运,也是她走向新生的开始。
等刘岚再次回到她家的小院子里,并且关好了大门,转过身来时。
早就等在院子里的母亲,怀里正抱着一个,红木制成的小匣子。
此时,这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满头发丝,却已经有些花白的妇人。
正紧张的盯着自家闺女,哆嗦着她那有些苍白的嘴唇。
沙哑着嗓音叫问道:“岚儿!你…你…我。”
她结结巴巴的吐出来了几个字,但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她心里头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的话语。
但她却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出来。
“妈!”
刘岚只是叫出了一声后,就再也抑制不住的笑了。
从她那如沐春风般的脸颊,就能看得出来,她笑的很是明媚。
再从她那不停抖动的肩膀和胸口处,也能看得出,她笑的很是开心。
但偏偏,就是听不到一丝声音来。
泪水是顺着脸颊的两侧滑落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滴滴,都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
中午刘岚家的饭食很是丰盛,她把家里攒了很久,都舍不得吃的几把榛子面。
跟棒子面掺和在了一起,做出了一蒸锅,好久都没有吃到过的,二合面的窝头。
炒出来的唯一的一个菜,也是带有荤腥的肉菜,喝的是小米煮出来的粥,不再是稀的。
她如今手里有钱有票,身后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害怕的了。
“岚儿!咱这么吃,会不会太浪费了些?”
刘母端着盛满小米粥的碗,心里有些不踏实的又问道:“他…他真不会说啥吗?”
过惯了苦日子的她,总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据她活了半辈子所知,就算那些个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
也没人敢随意的给娘家,这么老些好东西的吧?
“妈!您就放心的吃。”
恢复了直爽性子的刘岚,很是大气的安慰道:“这都是他走时叮嘱过我的。
他跟我说呀,别的地儿他不敢做啥保证啥的,但在吃穿这上面儿呀。
他说他,就是再多养上一些个人,他也养的活。”
“那就好,那就好!”
刘母的那张清瘦的脸颊上,终于是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来。
她连声的说了两句好后,也是放开肚子的吃了起来。
▁
太阳公公,还是按时按点的向西移动着。
吃完了一顿稀罕的饱饭后,母女俩开始了忙进忙出的,拆洗起了家里的破旧被褥来。
“岚儿!这些个都要拆掉的吗?”
刘母还是不放心的唠叨道:“拆了可就不好再缝回去了。”
“妈!您就放心的拆吧!
刘岚一边干着手上的活计,一边笑意盈盈的道:刘大哥走时,可是跟说过了的。
往后咱家用的都会是新做的,这些个拆下来的旧布啊啥的,都让咱自个儿看着办呢。”
“岚儿!你说。”
刘母又试探性的问道:“咱要不,把门帘子也给它拆洗了吧?”
“拆,能拆的都拆!”
刘岚很是果断的回道:“妈!咱这次拆洗完,有的是多余的布。
都给它拆了,咱都做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