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要回科室工作了。
可就在这时,司崇来了,手里拎了壶汤,喊道:“太太。”
音序颔首,目光落在司崇手中的汤壶上,“来给秦思语送汤?”
“嗯。”司崇看了眼汤,怕音序误会,解释道:“太太,这不是先生送的,是小小姐让玉姐煲的。”
音序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司崇又道:“秦小姐是为小小姐受伤的,所以小小姐每天都让玉姐给她煲汤,有时让先生送过来,有时让我送。”
音序愣了愣,“是这样吗?”
“是啊。”司崇回答着,还提醒她道:“太太的助理碰摔了秦小姐的手表,还是先生出的资呢。”
这句话音序就听不懂了,抬起眸子看向他,“薄宴声出的资?”
司崇就知道,先生不善言辞,做了好事也不会说的,他道:“是呀,三百万,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给秦小姐送支票的。”
“支票我看看。”音序让司崇把支票拿出来。
司崇想也没想,把一个信封给了音序。
音序抽出信封里的支票,明明白白写着三百万。
音序都笑了。
秦思语可真是虚伪啊。
明明是她求薄宴声这事,最后薄宴声花钱买了表,然后秦思语做了好人。
秦思语不仅得到了薄宴声的三百万,还在婆婆那里告状,骗了婆婆一条红宝石项链。
想到这,音序眯了眯眼,把那张支票撕了。
司崇都懵了,“太太,你这是做什么?”
“支票不用给秦思语了。”
“啊?”司崇不解。
音序淡淡道:“刚才秦思语跟婆婆告状了,婆婆说要送她一条红宝石项链,既然婆婆赔了,薄宴声就不用赔了。”
“夫人来过了?”
“嗯,这件事你回去禀报薄宴声吧。”
司崇还挺懵的,支票被太太拿走,他手里只剩一壶汤了。
于是走到角落给薄宴声打电话,说那张三百万的支票让太太给撕了。
“撕了?”
薄宴声正在陪星星上冲浪课,他一边看着星星站在滑板上冲浪,一边回话,“怎么回事?”
“太太说,秦小姐那边夫人已经赔过了,先生就不用赔了。”
“我妈?她怎么也搅进来了?”
司崇:“不清楚呢,是太太这么说的。”
“她在你旁边么?让她接电话。”
“太太回去上班了。”
薄宴声只好挂了电话给音序打。
音序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将手机贴到耳朵上,就听薄宴声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妈是怎么回事?”
“早上婆婆来过了,秦思语跟婆婆说了这件事,婆婆说要送给她一条红宝石项链,婆婆已经赔过了。”音序淡淡回答。
“她为什么要跟我妈说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告状,又或许是想多骗点钱?”反正音序是这么想的。
“……”薄宴声无语:“区区三百万,她不至于缺这个钱。”
区区三百万?
他们嘴里的三百万就好像是三块钱。
音序眯了眯眼说:“既然不缺,你把三百万给我吧。”
“我平时缺你钱了?”薄宴声反问。
“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
“我副卡不都给你了么?”一直都是随便她刷的,她不刷,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音序道:“怕花了,你跟我要回去。”
说完,挂了电话。
她是打算离的,怕花得多了,到时候薄宴声跟她算账,她拿不出钱来还他,所以,不花安心些。
薄宴声被挂了电话,简直莫名其妙。
卡给她,不就是给她用的么?怎么会要回来?
音序接着工作。
不一会,就听到同事说:“唉!你们知道吗?早上那个薄夫人来看秦小姐了,还让人给秦小姐送了条红宝石项链过来,特别漂亮!”
“我知道,刚才在走廊上我就见到那位夫人了,真真是华光夺目啊,她走的时候还跟宋医生说话了呢。”
“是吗?”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就到了音序身边,“宋医生,薄夫人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音序心想还能说什么?骂她呗。
但嘴上却维持着笑容说:“问我秦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看来她很关心秦小姐耶。”
“那还用说,人秦小姐是薄先生的女朋友,薄夫人就是她未来婆婆,当然要关心儿媳妇了,不然怎还送那么贵重的珠宝?”
“也是。”
送红宝石项链这事,司崇在秦思语病房里也看见了。
秦思语见司崇在,有些心虚,道:“伯母见我住院了,让人送了项链过来,对我真是有心了。”
司崇忍不住道:“夫人不是赔给你的么?”
“啊?”秦思语像是听不懂,“司特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放下汤壶,司崇就笑笑离开了,那眼神,似乎洞悉了一切。
走出房门,司崇就给薄宴声汇报,“先生,夫人确实给秦小姐送红宝石项链了,就是之前在慈善会上拍卖的那一条,红鸾之星。”
红鸾之星价值800万。
一个有划痕的儿童表,换了一条800万的项链,秦思语赚翻了。
薄宴声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你回来吧。”
*
司崇走后。
秦思语的脸色异常难看。
她怕薄宴声误会她,想打电话跟薄宴声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楚玉华送的项链,反倒感觉不到开心了。
晚间。
音序要下班了。
秦思语在走廊上散步。
两人正面相遇,秦思语目光幽幽,在音序经过她身边时,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是好样的。”
音序扭过头来看她。
秦思语说:“今天在病房里表现得一副纯良的样子,一回头,就把伯母来看我这事跟宴声说了?”
她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个可能。
一定是音序跟宴声说了,司崇才会用那个眼神看她,还说出,夫人不是赔给你么这句话。
音序看着她,淡淡道:“难道你没跟婆婆告状么?”
秦思语脸一白,“是因为伯母问我,我才说的,音序,我是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你对我不满,你应该当面告诉我,我们一切好商量,为什么要在背后跟宴声说我呢?”
“我不是背后说的,是当面说的。”音序承认,“我看见司崇来给你送支票,心想婆婆早上不是赔过你了么?既然婆婆赔了,那薄宴声的支票我就撕掉了,我想你这么有钱,应该也不缺这三百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