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哪里还有半分头晕，神思一下子清明，心砰砰直跳。
“不是的，不是我买的，是繁星和萧钰买的，都是她们的错。”
穆原站起身，转身离开，“打扰公主雅兴，是下官不识趣了。”
心口闷得发慌，看她还是挺满意这琴师嘛。
四千两，她倒是舍得。
穆原脚步很快，赵寻程遇都差点没跟上。
明晏疾步追上去，嘴里喊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就是弹弹琴，别的什么也没有啊。”
“你慢点儿走，晚上不是看不见吗？”
这健步如飞的，眼睛治好了？
明晏小跑几步，拉住了他，“穆相当真是误会了。”
“下官也以为是误会，所以想亲自问问公主，可是刚才所见公主似乎并不反感那琴师，想来也不算什么误会。”
“他不是我的男宠，我从来也没养过男宠啊。”
“那他就是第一个了？恭喜公主。”
穆原一甩袖子又往前去。
明晏跟上去，心累道：“就算是真的，你又生什么气？”
穆原脚步顿住，心中气愤被悲凉取代。
是啊，他生什么气，他有什么立场生气？
眼眶发酸，转头看向她，脚步逼近，质问道：“公主不是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吗？那琴师哪里符合了？”
“谁说我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了？”
“公主自己说的，公主心仪之人，便是高大勇猛，让人觉得安心又踏实的男人。”
明晏道：“那都多久的事了。”
“所以现在公主的喜好变了吗？喜欢那琴师那样的？”
“不是，真只是听琴，手都没碰过，外面都是乱说的，你可千万别信。”
穆原委屈至极，“公主被罚俸一年，生活拮据，我给你拿钱，确实是随你花销，可你也不该去为一个清倌儿赎身还带回府中陪伴，闹得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明晏懵了，“谁传出去的？”
“公主在意的只是这个吗？”穆原喉头一滚，压下想要破体而出的怒火，“打扰了，下官告退。”
穆原脚步加快，赵寻程遇小跑跟上。
明晏站在原地，看着他疾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
这段路，台阶花草不少，弯弯绕绕，灯笼并不多，可他一点儿阻碍也没有。
说天黑看不清，原来是骗人的。
无奈一笑，醋性这么大。
转身回书房，将刚刚写好的东西都收拾整理起来。
————
穆原心口闷得如同压了巨石，根本无法释放，只觉得哪里都疼。
一路气愤出了公主府，坐上马车，一句不说。
赵寻跳上马车，准备回府，穆原却喊住了，“再等等。”
“郎君，等什么？”
穆原没回，伸出手指挑开车帘，眼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关上，眼眶更是酸涩。
她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在意他。
说不定此刻就去找那琴师解闷去了。
那又为何不顾礼节教他游水，为何要带他这个累赘去打明晖，为何要带他抓鱼，为何要牵着他的手下山，为何给他她喝过的水囊......
为何，要打扮隆重陪他过生辰，为他放烟花，点河灯，陪他喝酒，......
心口闷得不像话，喉咙干涩，全身力气像是被卸下，“走。”
赵寻默默叹口气，赶车回府。
穆原也不知道该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情，回了府也是如往日一样，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等待入睡，脑子里却乱得很，飘来飘去都是她的影子。
很想质问她为何。
却又找不到自己去质问她的理由。
他凭什么。
翻滚许久，毫无睡意，盯着床边留着的一盏烛火，坐了起来。
走到书架，拿出木盒里上次为她画的像，盯着看了很久，头疼欲裂，让赵寻拿了酒，想着喝醉了好睡些。
等到头有些昏沉，终是叹息了声，放好画像，又躺回了床上，全身放松，闭上眼，任由内心酸涩漫延。
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屋中烛光昏暗，头脑发昏发胀，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翻个身，却与一双带笑的眼睛对上。
黑发如瀑落下，撑着头笑盈盈看着他，穿着黑裙，半躺在他身边，盯着他，“逸远。”
嗓音温柔，语调俏皮，身上带着丝丝清香，一缕缕钻入他鼻腔。
是在梦中吧，在梦中她才这样乖顺，一点儿凌厉的戾气都没有。
穆原心中委屈异常，头晕得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却还是将她扑倒在床，控诉道：“你怎会这样可恶？”
明晏伸手摸摸他的脸，“别生气了。”
既然是在梦中，穆原也不想控制自己，拿下她的手按在两侧，直接俯身咬上她的唇。
明晏眼睛蓦然睁大，感受到他又委屈又似发泄般轻咬着她的唇。
身体一点点往她身上挪动，将她完全覆盖，急切又凶猛腾出一只手来扯她的衣服，钻入里衣。
放松下来，任由他动作。
没有察觉到身下有一点儿反抗，穆原更认定这只是梦罢了。
咬着耳朵控诉道：“漫漫，你怎能这样对我？”
“漫漫，这是我的梦，你不许走。”
“漫漫，不许喜欢别人。”
“漫漫，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漫漫，我也会弹琴，听我弹好不好？”
“漫漫，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
最后只是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像是压抑许久终于能痛痛快快亲昵喊她一般，唤个不停，亲得又急又烈。
明晏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大胆，只是他像是醉酒意识不大清醒，又这样主动，两个字在他嘴里浸满柔情，呢喃吐出，撩得她浑身发软。
正合她意，便一直顺着他，勾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回应他的吻。
轻轻一笑，手探进他里衣，满足喟叹。
终于，得手了！
比想象中手感更好，又滑又有弹性。
手下更加放肆，穆原呼吸越来越紧，连亲带喘，几下脱光衣服，急不可耐覆了上去。
寂静无声，只余床帐里交织纠缠的声音，明晏声音压得低，怕被发现，不仅要注意自己的声音，还要留意穆原的声音，好及时堵住他的嘴。
浑身放松，任他摆弄，浮沉间，还在分神感叹他确实不曾懈怠锻炼，体力真好。
在她精疲力竭之时，穆原终于满足停了下来，瘫软在她怀中，吮着她的脖子肩颈，埋在她怀里沉沉入睡。